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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郭桓案發!(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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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郭桓案發!(求訂閱)

“工藝互換?”

“夏之白捨得把蒸汽機拿出來?”

“家族經商有什麼問題,經商不就是爲了掙錢嗎?”

“.”

夏之白的話,對街上的百姓,並無太多觸動。

他們也不清楚在說什麼。

他們唯一知道的,便是夏之白覺得,眼下做的還不夠,還想要做更多。

他們對這個自然是很滿意。

但樓上的工商業從業者,卻對這些話嗤之以鼻,技術這東西,是他們這些家族的立足之本,也是能真正養家餬口的,他們豈能聽了幾句話,就把這些手藝給交出去?

這上對不起祖宗,下也對不起族人。

唯有少部分人面露警惕。

他們深知羅乾等鹽商的慘狀,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從一開始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而且正如夏之白所說,他手中掌握有一支數量不少的工師工匠,還能借助朝廷之力,若是真狠下心去鑽營,只怕很多工藝手藝,根本就藏不住,更關鍵的是,夏之白是個官。

他能搶!

雖然看着不太會,但誰又能去保證?

衆商人心思不一。

夏之白並未就此再多說。

他也就起個頭。

等到天下時局變幻,在場的這些商人,自然就會明白了。

不過他送出蒸汽機圖紙是認真的。

蒸汽機相關的衍生體系太多太雜了,他雖然手裡有不少的工師工匠,還能借助工部的力量,但靠着一家的力量,就想把整個蒸汽機體系給倒騰出來,也基本是不現實的。

他也砸不了那麼多錢。

有時候。

就得藉助其他人的力量。

真正會去製造蒸汽機的人很少,但圖紙這東西,一旦被大肆傳播,自然會有感興趣的人,主動參與其中,他就是準備藉着這些人的力量,一點點的推動蒸汽機體系健全完善。

同時將數字、標準化,暗暗的傳播出去。

當然,若是真有人想打造蒸汽機,他也能趁機賣煤回點血。

他的煤礦現在全靠鹽廠補貼。

經營很難。

煤這東西,價格太高,運送不便,相較大衆接受認可的木柴,並不怎麼受歡迎。

想將煤炭產業真正發展起來,當下還真只能依靠蒸汽機發展,藉助蒸汽機的普及,扭虧爲盈,再一步步的推動工業體系的建立。

夏之白並不急。

萬事開頭難,只要開了頭,總會找到辦法。

至於其他人是不安,是緊張,亦或者警惕,還是其他。

他都不關心。

他想說的話都說了。

想達成的目的,也基本達成了。

夏之白輕咳一聲,緩緩道:“今日鹽鋪是閉店的,因而等下便會關門,也會將承諾發放的食鹽,免費的分發下去,還請諸位父老鄉親,能高擡一下貴腳,給天下讓出一條行商的路。”

“夏之白拜謝。”

夏之白朝四周百姓恭敬一禮。

見狀。

圍觀的百姓也有些驚慌,不少人都手足無措起來。

在一陣騷亂之下,終於是在人縫中,擠出了一條通人的道路。

方墨跟幾名店員,身上掛着十幾袋鹽,朝着人縫中擠了過去,同時也將這些鹽分發了出去。

人潮中再度響起滔天的歡樂聲。

這股聲浪,衝破了雲霄,直衝九霄,也傳到了宮裡。

奉天殿。

在朱元璋有意的磨蹭下。

奉天殿還是維持了原樣,並未改成所謂的‘人民殿’。

殿內。

朱元璋狐疑的擡起頭,望了望殿外,朝一旁恭候的樸狗兒問道:“宮外是發生了什麼嗎?爲什麼呼喊聲一陣接一陣,就好像沒完了似得,你去給咱查查,宮外這是發生了什麼。”

“記得給咱查清楚。”

臨末。

朱元璋似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道:“既然是出宮,記得去夏之白那鹽鋪一趟,咱倒要看看,他究竟賣的是什麼鹽,竟能賣出去這麼多。”

樸狗兒連忙道:“老奴遵命。”

隨即,樸狗兒遲疑了一下,恭敬道:“啓稟陛下,在幾天前,老奴便差都轉運鹽使司的人,去京都鹽鋪,將各類鹽都買了一點。”

“這夏之白還真挺會做生意的,爲了讓買鹽的人,辨得清哪些是好鹽,哪些是粗鹽,還專門放了幾個‘放大鏡’在鹽罐旁,老奴聽說這玩意不錯,也讓都轉運鹽使司的人備了一個。”

朱元璋一聽,也來了興趣,高興道:“那成,現在給咱拿來,咱倒要看看,這夏之白弄出的好鹽跟粗鹽,究竟差別在哪。”

“是。”樸狗兒笑着道。

不多時。

樸狗兒回到了殿內。

他手中端着一個木盤,木盤上擺着幾個鹽罐。

上面一角還隔着一個‘放大鏡’。

朱元璋把這木盤放在身前,端詳了幾眼這個放大鏡,倒是並不怎麼稀奇。

這種玩意宮裡就有不少,不過沒有這個大便是。

當然似乎也厚了不少。

他把各類鹽依次倒在紙上,只是當倒出那特供鹽時,雖已不是第一次見,也依舊不由的點點頭。

白如雪,細如沙,的確是好鹽。

朱元璋拿起手中的放大鏡,好奇的打量起來,只是當他把這放大鏡放到這些鹽上時,眼中的食鹽,卻當即發生了不少的變化,四周輪廓變得模糊扭曲,但視線中央卻看的格外清楚。

而且足夠的大!

在朱元璋的視野中,特供鹽跟粗鹽,差異的確很明顯。

特供鹽乾淨。

通過放大鏡,放眼望去,看不到雜質。

大小、質地、品相幾乎一致。

白茫茫一片。

其他的粗鹽,或者是所謂精鹽,在放大之下,卻是能看到雜質,大小不一,有的還混着一些泥沙,以及一些斑黃、發灰的晶狀物,相較特供鹽,差異明顯。

朱元璋點點頭。

“這麼看來,這特供鹽倒是不貴。”

“將裡面的泥沙,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都給清理乾淨了。”

“其他的鹽,哪怕是粗鹽,口感也比絕大多數的鹽口感好,也無外乎能賣這麼多。”

“只是鹽好、價地,那利潤在哪?”

朱元璋冷哼一聲。

在他看來,夏之白分明是拿着自己的錢,在民間賺吆喝。

五萬銀子啊。

即便現在想到,朱元璋都心疼。

沒多久。

樸狗兒回來了。

也將城外的消息帶回了。

朱元璋這才反應過來,今日是約定的第三月截止。

朱元璋冷笑道:“這個夏之白,過場倒是每次都弄得震天響,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多大的官呢,看這情況,那五十萬斤的鹽是賣到了吧,不然百姓不至於這麼鬧騰。”

樸狗兒點頭道:“回陛下。”

“五十萬達到了。”

“不過並不是一次性達到的。”

“奴才打聽到,在最開始公佈時,一府八縣的總銷售,並沒有達到五十萬,只有四十九萬,後面是有人對這個數據不滿,要夏之白將自己私下跟其他店鋪訂的鹽也加上,這才達到了五十萬。”

朱元璋嗤笑一聲。

他根本就不信這個說法。

這就是夏之白故意的,就是想吊一吊百姓胃口。

這種小把戲,他一眼就看穿了。

上不了什麼大臺面。

只是當樸狗兒說出,後面是讓城中的工商業者主動說出時,朱元璋才面色微沉,凝聲道:“這夏之白倒是有番算計,不僅把自己給摘了出去,還把事情推到了其他商人身上,若是這些商人不說,百姓也只會怨恨這些商人,而不會去怪罪夏之白。”

“這些士人從來都是嘴上一套手上一套。”

“不過城中商人都說了吧?”

樸狗兒點點頭。

他笑着道:“回陛下,都說了。”

“就連被夏之白擠兌的賣不出鹽的鹽商都說了。”

“老奴服侍陛下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事,分明對夏之白恨之入骨,卻還只能順從。”

朱元璋卻笑不出來。

他只感到了夏之白手段的不凡。

最初,他以爲就是夏之白刻意弄出的熱鬧,只是當樸狗兒將其中發生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後,卻漸漸察覺到不一般了,這一切都太順暢跟自然了。

也太自然而然了。

身爲帝王。

他深刻的知曉,想做到這一切有多難。

但夏之白做到了。

不僅讓百姓拍手稱讚,還讓商人,尤其是跟他爲競爭關係的商人,都不得不開口叫好,這就非同尋常了。

朱元璋冷聲道:“後續呢?”

“還發生了什麼?”

“都給咱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見朱元璋臉色突然變的冷峻,樸狗兒也不敢再掉以輕心,戰戰兢兢的將後續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

朱元璋臉色陰沉如水。

樸狗兒也被朱元璋這幅神色嚇住了。

他想不明白。

爲什麼朱元璋會突然動怒。

這似乎沒什麼。

而且夏之白所爲,都是爲了大明,也是朝廷切實得利,爲什麼能惹得陛下動怒?

就因爲這是夏之白做的?

樸狗兒低垂着頭,在心中暗暗沉思着。

砰!

朱元璋突然暴起,將桌上的放大鏡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眼中的怒意幾乎不加遮掩。

樸狗兒想不明白。

他卻對此是心知肚明。

給天下讓出一條行商的路?

這句話,夏之白不是說給百姓聽的,這是專門說給自己聽得。

因爲他不喜商。

甚至都不是不喜,是發自骨子裡的厭惡。

他倒現在都記得,那些包稅商人衝到自己家裡,逼死自己父母的畫面。

自己的父母一直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被這些包稅商人壓榨了一生,若非鄰居劉繼祖借了一塊地,他父母甚至死後連個葬身之地都沒有,對於這些商人,他是發自內心的厭惡。

大明建立之後。

雖然明面上廢除了元廷很多制度。

但包稅制,其實一直廢而不止,這一點,朱元璋是心知肚明,雖然天下是改朝換代了,但想要直接改變,並沒有那麼容易,而他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要將殘留在大明體制中的‘包稅制’徹底拔除。

包稅制不用了。

那商人自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夏之白現在在天下鼓吹什麼?給天下讓出一條行商的路?

這路是他想開就開的?

很快。

朱元璋就冷靜了下來。

因爲他要剷除‘包稅制’殘餘的事,並未告訴給任何人,就連朱標都沒告訴過。

夏之白沒可能知道的。

當真是巧合?

也當真是誤打誤撞?

朱元璋不信。

而且夏之白對外界說的這些話,已跟朱元璋設想的天下格格不入了。

他根本就不希望天下有這麼多動作。

百姓只要老實納糧交稅。

其他的都不是這些百姓該去考慮的。

至於夏之白說的什麼‘降本增效’、‘提高生產力’,也根本不需要,他只要百姓老實的待在地裡。

朱元璋虛眯着眼,雙眸散發着陰冷寒光。

他在腦海一遍遍的思索着,卻是並沒有想到原因。

良久。

朱元璋閉上眼,又重新睜開。

無論夏之白是巧合也好,還是有意爲之也罷。

他要做的事,誰都攔不了。

朱元璋冷冷看向樸狗兒,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夏之白最近又跟誰走動嗎?”

樸狗兒一愣,思索了一下,不確定道:“老奴倒也去問過,最近夏之白只跟城中的一些商販有來往,除此之外,便只有昨日,跟戶部右侍郎郭桓的管家,發生過一些爭執。”

“昨夜郭侍郎還將夏之白請過去了。”

“還是花的重金邀請。”

“百兩銀子。”

“郭桓?”朱元璋目光一沉。

樸狗兒認真的點頭道:“回陛下,正是戶部右侍郎。”

“老奴記得很清楚。”

朱元璋雙眸微闔,目光陰晴不定。

他已猜到了一些情況。

朱元璋冷笑道:“看來咱還是小看了咱大明的臣子,一個個都跟人精一樣,咱以爲做的天衣無縫,結果早就被人看穿了,既然這樣,那咱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你去趟御史府,告訴那些御史。”

“該幹活了!”

“咱養着他們,是讓他們替咱幹活的,不是讓他們給咱來養尊處優的。”

樸狗兒臉色微變。

他從朱元璋的話裡,聽出了森然的殺氣。

陛下這是又要殺人了?

樸狗兒連忙點頭,快走着去傳信了。

日暮時分。

餘敏、丁廷等數名御史,聯名舉告發戶部右侍郎郭桓利用職權,勾結北平承宣布政使司李彧,與提刑按察使司趙全德,夥同戶部侍郎胡益、王道亨等官員大行貪污。

同日。

朱元璋下令審刑司吳庸拷訊郭桓。

郭桓案正式爆發。

如果有不連貫的,真不能怪我,是被刪了,我才發現,有的章節直接給我少了一兩百字.

就比如上一章,開篇其實有一段教員的詩,還有幾句很鼓舞的話,都直接被自動刪了。

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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