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似乎撞在堅硬的牆壁上,牛臉怪物在地板都磨平了一層了,還是在原地無法前進。
牛臉怪物異常地氣憤,儘管對着大榕樹築起的星光護罩無法造成任何傷害,還是擡起鐮刀亂砍亂伐,依舊也沒有效果。
手臂有些疲勞發酸,牛臉怪物立着鐮刀坐在花崗岩的臺階上,隨手抓一把綠地的青草塞進嘴裡,使勁地嚼了嚼,但一想到兩人莫名其妙的不見了牛臉怪物“呸”地一口吐掉了。
顧銘微微睜開眼睛,發現星能消耗過度,雙子座的變身狀態自動解除了,用手摸了摸趴在自己胸膛的蘇洛的後腦勺,輕聲地呼喊道:“醒醒。蘇洛,醒醒。”
蘇洛迷茫地擡起頭看了一下四周,“噢,好痛,腦袋撞上樹的滋味真不咋地...我這是在哪,剛不是掉進什麼隧道里了嗎?”身體到處動了動,“竟然沒有事,太好了。”
“你壓在我身上當然沒有事。”聽見下面傳來顧銘很幽怨的聲音,蘇洛才驚訝地發現把顧銘給壓着了,連忙站到一旁,顧銘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
顧銘艱難地支起身子,蘇洛見狀不對,立馬蹲下去扶顧銘。
“啊,別碰我的背。”顧銘痛苦地喊出來。
蘇洛執意推開顧銘遮掩的手,一把拉起衣衫,“喝”蘇洛深深地吸了口氣,睜大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你、你你你怎麼傷得這麼重。”看着一道紫一道青斑駁在背部,蘇洛心寒得嘴脣在顫抖。
“沒事,是我剛不小心被打傷的。”顧銘隨意編造一個理由敷衍過去,但卻被蘇洛大聲喊道,“你明明是爲了保護我而受傷的。何必要說謊。”彷彿剛纔發生的事都出現在眼前,顧銘奮不顧身躍起擋下了在空中迴旋的鐮刀,接着下墜的時候顧銘抱着自己避免被礫石枯枝刮傷,結果鎧甲提前解除了恢復人身,接着落在了地上顧銘也昏迷了過去。
“爲什麼你會看到我所見到的事?”顧銘緊鎖眉頭,不解地思慮着。
“你忘了嗎?你能知道我進門前準備和你說什麼,或許我自然也知道你內心真實的話語,剛纔只從你的內心得知是爲了保護我,不想讓我感到愧疚才編造的荒謬理由。”蘇洛解釋完,又唉聲嘆氣地說道“沒有帶處理傷口的東西該如何是好。”
“沒事的,對於我來說,這點小傷算不上什麼的。”顧銘打探了四周,目光被細微的光亮所吸引着。“前面有光亮,說不定是通往地面其他的出口,我們去看看吧。”顧銘在蘇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可是你的傷。”顧銘直接打斷了蘇洛的話語“誒誒,不用廢話了,趕緊的。”
蘇洛心疼地看着顧銘乾澀的嘴脣略帶着虛弱的灰暗。
隧道兩旁的篝火臺愈來愈稀疏,微弱火光的明滅可見,忽然來到一個密室,青sè火焰從篝火架中一撮撮點亮,直至在密室正zhōng yāng那具羊頭魚身的雕塑兩旁的最大篝火臺,兩人相視點頭,一齊踏入密室。
“轟隆隆”一聲密室的石門墜落,“啊,入口被!!!”蘇洛下意識地回過身去對着這堵石門拳打腳踢地。
顧銘也伸出拳頭重重地砸了幾下停止了動作,繼而對蘇洛喊道“別踢了,這石門厚實堅不可摧。”蘇洛拭去前額的汗珠,“真是倒黴。來到這麼一個鬼地方...”
“陪我到那邊去看看...”蘇洛給顧銘搭了搭手臂,沿着密室內的牆壁走去,看見壁畫中的圖案似乎在敘說着某個故事。
“上半身是羊,下半身是魚,這個不正是摩羯座的本體嗎?”蘇洛看着牆壁上sè彩斑斕的圖案,“摸着牆壁的紋理,這壁畫夠古老的,有一定的歷史了吧。”
“是啊。真想不到咱們學院的大榕樹下竟有這樣的境地。”顧銘抱臂很認真地看着壁畫。
忽然一個被火光映shè的黑影在牆壁漸漸地擴大,“小心身後!”顧銘吶喊地急轉身,見到一隻面目猙獰的魚怪拿着jīng致紋理的鎢鐵長劍和雕刻着咒文的盾牌挪着水蛇般的水桶腰,拖着長長尾鰭在地上留下溼漉漉的痕跡,笨重的身軀卻能迅速地衝刺而來,將二人撞散開。
蘇洛退了個趔趄,沉悶的吐息聲從背後傳來,驚得他寒毛倒數,緊張地轉過頭去發現身後出現一頭身材挺拔四肢健壯的山羊昂首挺胸地朝着自己,眼神中充滿了挑釁的寒光和兇狠的勁頭。
“蘇洛!”顧銘看到那隻山羊對着蘇洛發動攻擊,似乎那對山羊角異常鋒利,竟然能在牆壁上撞出破碎的小孔。
“哼,你還有空管別人呢。”掛着鬍鬚的魚顎抖動幾下,魚怪開口說話了。
話音剛落,帶着冰刺的鎢鐵長劍便刺向顧銘,‘噌’顧銘臉一側閃,長劍紮在牆壁上,‘滋滋滋’寒冰以爆發型的速度蔓延開,唯美的冰裂紋鋪滿土牆,顧銘急忙從牆面上掙脫出來。冰花就在雪白的薄層上綻放開來,冰晶化作漫天飛針比蝗羣還密集地駛下。
以蹲踞式的顧銘在地面滾了一圈,見狀不妙,趕忙觸動手錶上的魔法陣,綠sè的颶風將顧銘圍起,飛針打在鎧甲上猶如撓癢一樣。
“爲什麼要攻擊我們!這裡難道不是摩羯座的地盤嗎?這位極可能是摩羯座力量的繼承人啊!”顧銘試圖喝止魚怪的攻擊,魚怪那滿是皺紋的手掌凍得發紫仍舊在匯聚着寒氣,長劍漸漸開滿冰花,最終變成了寬劍,優美的花枝綴着雪花透着一絲古老的氣息。
“管你什麼做的,擅闖者必死!”大山羊替魚怪答了出來,卻目不轉睛地瞪着蘇洛。前蹄踏了幾下,身後揚起一陣沙塵,朝着蘇洛猛然衝擊。
“啊。”蘇洛微鈍的身軀艱難地逃閃着,看着地上的被山羊角衝破的大洞蘇洛虛汗道“要是被擊中非死即傷啊。”
“雅蠛蝶,它又來了!顧銘救我!”蘇洛亂舞着手臂到處逃竄,“額”身後的地面炸裂開,被地面濺起的飛石刮傷了小腿,蘇洛一個重心不穩踮起腳尖雙手打着轉勉強維持住沒跌倒地上。
顧銘雙手結印踩着“星印?風步疾行。”來到魚怪身邊,面部抽動着打出那拳“星印?拳風之刃!”魚怪同時腳下亮起銀藍sè的光暈,p字符號的魔法陣的輪廓清晰了起來,“星印?冰角之擊。”一揮寬劍,像錐子一樣的冰螺旋噴shè戳破風刃直逼顧銘。
“次奧,這麼快!”顧銘的瞳孔極速地縮小着,好像身體不停使喚“太快了,來不及躲開。”潛意識讓顧銘選擇留在原地等死。
極速旋轉冰錐在空中留下盤旋的冰弧,‘梭’地摩擦着空氣刺來。
只覺得逼人的寒氣襲來,顧銘覺得冰錐離自己的胸膛只有一丈之遙了。
“小心啊!”蘇洛被山羊一路追趕就在顧銘右邊不遠處,‘轟’蘇洛的腳後跟地面再度炸裂開,蘇洛趁着這股能量衝擊飛撲向顧銘。
冰花四溢的冰錐離顧銘還有六尺距離,一邊吶喊一邊撲來的蘇洛雙手才伸到顧銘的前後。
尖泛寒光的冰錐距顧銘的胸膛剩下五尺,蘇洛的胸膛剛擠壓到顧銘的右肩。
彷彿能夠洞穿一切的冰錐逼得只有四尺了,顧銘轉頭看向蘇洛感到一個強大的力將自己往左邊壓倒。
漸漸放大針刺般惹眼的冰錐僅三尺遠,若再快一點,顧銘的右肩就遭殃了。
‘轟轟’戳破空氣的呼嘯聲傳入耳際,尖端就差半米之距,冰錐目標變成了蘇洛的手臂。
神經壓迫感導向手臂,一寸遠的冰錐已經來了,蘇洛和顧銘同時跌向地面。
‘滋滋滋’蘇洛的衣服上凝結了冰霜,顧銘被安然地抱着落在地上。
“額!”蘇洛面sè難堪,緊閉上眼痛苦地咬着牙,顧銘立馬起身查看蘇洛的背後,被冰花附着的衣服開始腐蝕着。
不暇思索,顧銘一使勁把蘇洛的T-shirt撕破了,阻止了部分冰霜對蘇洛肌膚的腐蝕,腦袋裡對蘇洛又增添一個印象,“後背還真白啊。”殘餘的冰霜落在蘇洛的背上引起蘇洛撕心裂肺的痛喊聲。
“星印….”顧銘剛準備結印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不行,這樣會傷到他的。該怎麼辦。”
“額——”顧銘直接伸手掃開冰霜,殘酷的寒冰在灼燒着顧銘的手。“啪啪啪”地發出聲響,蘇洛雖看不到面具下顧銘的臉,但是卻能感受到顧銘此刻的鑽心之痛,那股能量是透過鎧甲直接觸及本人的,他感覺到了顧銘在顫抖。
“這時候你們還有空深情款款地互相注視對方,果然是活膩了,就讓我來送你們一程吧!”山羊高擡起前肢,棕sè羊蹄的在懸空刨着,身下亮起紫sè的n字魔法陣,那對山羊角上激shè出紫sè的光亮,在空中化爲鋒利的碩尖箭矢。
‘噼裡啪啦’碎石滾落一地,顧銘和蘇洛被炸分到兩旁。
意猶未盡的魚怪索xìng將盾牌反扣在左手腕上,與右手一齊握着塑成的雪花巨劍滑向顧銘。
顧銘擡頭看見沙塵中出現一個龐大的黑影,“霍”一劍從高出劈下,顧銘勢如脫兔,爬起奔走開,碎裂的大坑裡涌起薄冰向四面八方擴散,但有四條冰舌伏在地面遊向顧銘,探出腦袋紮了過來。顧銘穿越在藤蔓抽打似的冰條中,“星印?天鄰暴風!赦”一舉粉碎冰條。
“赫、赫、赫、赫….”顧銘感覺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晃晃地,雙手搭在膝蓋上,使勁地甩下頭,不斷地急促呼吸着。
“你個怪物,不去老實做你的山羊,跑到這來撒什麼野啊!”蘇洛怒喝道,果然激怒了山羊,山羊的攻擊速度更快了,雙角帶着俯身的衝鋒,‘簌’地一聲來到蘇洛身旁,雙角一頂,直接把蘇洛撩翻在地上。
蘇洛打了幾個滾後,手指動了動,似乎恢復了意識,見到山羊不緊不慢地走來,蘇洛趕忙爬起,正準備逃跑,發現左腿像深淵裡的魔爪扯着自己的身體難以動彈,順眼看去,小腿在淌血,‘唔’急促的痛楚讓蘇洛差點暈過去。
“哼”山羊冷峻的臉龐抽動一下。山羊角上泛起暗紫sè的電花,夾帶能量的紫炎電球跳躍式地從雙角尖噴shè出,在昏暗的密室上方以九十度翻折,準準地對着蘇洛砸來,紫炎電球在眼眸中愈來愈大了。
餘光瞥到此景的顧銘心裡捏了把冷汗,“不好!蘇洛有危險!”正要趕去之際,魚怪直接擋在顧銘面前。“小朋友,你的對手是我呢。”一聲戲謔的笑聲響起,大汗淋淋的顧銘打算豁出去了,顧銘雙手結成內轉印,兩個魔法陣亮起,“星印?烈風枷鎖。”風系星能一股腦地全鑽進腳下的雙子星座陣中。
翡翠sè的透明鎖鏈蛇舞而起,在魚怪的雙臂和尾鰭緊緊纏繞起來,枷鎖立即扣了起來。
顧銘拼勁最後的氣力奔向蘇洛,朝着山羊大吼道:“不許你傷害我最重要的好朋友!”
“顧銘你…”蘇洛頓時埋着臉‘唰’地擡起來,不知從哪來的力量促使蘇洛站了起來,縱身擋在張開雙臂的顧銘前面“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愛出風頭,都保護我這麼多次了。”
蘇洛情緒異常激動,淚水都快溢出眼眶,每顆淚珠裡都倒映着過去的曾經,“那一次是晚自習後一個人去散步在冰蓮池的路上碰到三個不良青年攔路打劫,顧銘正巧騎着自行車經過,果然拋開肩上的挎包給不良青年一拳揍過去,蘇洛緩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被顧銘打跑了。顧銘對他淺淺的一笑成爲了照進蘇洛心谷yīn森的一抹暖陽。”
“別傻了,這種能量砸在你身上會沒命的。”顧銘把蘇洛往後拉,自己擋在前面。
“換做是你,你也會死的。”顧銘此時的鎧甲因星能散盡消失了。
蘇洛摟住顧銘的腰往後拽,“還有是過馬路時聽着歌,音樂過大阻礙了鳴笛的傳入,顧銘就在學院門口的飲品店買nǎi茶時和舍友聊天目光瞄到,只是幾步的距離及時衝過來一把把自己扯了回來。車離自己就只有不到一釐米的距離,那種心臟被嚇得都快跳出來的感覺,你是不知道我對你充滿了無限的感激還有、還有我對你的喜歡。”
顧銘沈默片刻依舊掙扎着要上前,但沒有了力氣始終被蘇洛擋在前面,刺眼的光芒愈發地快將二人所吞沒。
淚珠停滯在空中保持着原狀,在四處漂浮着,轉過頭去目光毅然地堅定:“這次換我來保護你!我的好基友。”沒有察覺到臉已經被腳下泛着橙sè的光暈所染亮。
蘇洛如劍的目光直直地仰視着從空中墜落的紫炎電球。
“爲了我最重要的人”蘇洛心裡堅定地一聲吶喊。
紫炎電球砸在臉上,綻放的白光頃刻間將二人所吞沒。
蘇洛睜開眼睛一看,密室裡全是白光“我、我昇天了嗎?”蘇洛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手完好無損。
又放眼望去,山羊嘴角微揚後消失了,魚怪滿意地點了下頭一併消失了,所有的白sè光暈瞬間盡收於密室正zhōng yāng的羊頭魚身雕塑上。
密室恢復了往常的昏暗靜謐唯有幽綠火焰的篝火臺還在活躍着,蘇洛回首看看身後的顧銘,顧銘也正眼看着蘇洛,兩人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低聲細語道:“我們活下來了。”
忽然那座雕塑躁動了起來,下方亮着銀藍sè和亮紫sè相互更迭的光暈。
兩人並肩走向雕塑所在的高臺,蘇洛看了看顧銘,顧銘點了點頭。
蘇洛便將那隻浮現過摩羯座印記的手伸向雕塑,雕塑下的絢爛光暈漸漸內斂起來,兩條橙sè的弧線畫出兩個平行的大圓,那束細緻的紋理有節奏地勾勒出上n下p的花紋,p的尾巴往圓圈靠攏,一觸及時,魔法陣旋轉了起來,摩羯座印記一隱一現地煥發着光華,蘇洛的心跳乃至靈魂都與其產生共鳴。
忽然蘇洛的微短劉海被莫名的大風吹開,前額浮現一個摩羯座印記的魔法陣,“簌”地投shè一道光在羊頭魚身雕塑的額頭上。
蘇洛的身體與其說飄起來倒不如說是被某種力量牽扯起來的,四肢不由自主地向後微張。
‘啪’地面因蘇洛雙腳落下來而炸裂開,此時雕塑也向蘇洛投shè一道光束,直直地shè在蘇洛的
銀質項墜上,沿着那道光束將一股力量強制注入了蘇洛的體內。
顧銘只是站在旁邊,就被這股力量所震懾住了。
蘇洛微闔着眼睛,臉上露出非常滿足的表情。突然眼睛睜開,橙sè的流光在眼眸中綻放一下,前額上的魔法陣消失了,劉海又落在額頭上。無形中那抹前額橙sè的流光下沉至下,‘唰’地魔法陣綻放開,n、p寫成,摩羯座印記一陣旋轉流光溢彩。
蘇洛享受到前所未有的美妙感覺,輕輕一握拳,就能覺察到散發的能量震盪,大腿肌肉一繃緊,就有種想狂奔的yù望,小腿上的傷也好了。
雕塑上的鐵鏽漸漸脫落了下來,兩人吃驚地嘴巴張成O型,難以置信地看着它剛纔會是一座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