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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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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有些反感被DPA智能人像架犯人那樣架着出了拘留室,但任恆淵還是勉強收起了自己在崩潰邊緣的脾氣,鎮定地跟那面無表情的智能人來到拘留室外的長廊。

正當他跟齊紹駿好奇着這種時候是誰來找他們時,視野中出現的卻是智能管家艾普斯的身影。

意外地蹙起眉毛,任恆淵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盯着艾普斯。

然而尚未等他開口,艾普斯卻已經率先湊過來跟站在任恆淵身邊的DPA智能人開始了機器語言溝通。

看着他們原本顯示着表情的面部顯示屏上開始跳動着機械代碼,任恆淵百無聊賴地雙手環起胸,耐心等待他們交流完畢。

等一切妥當,任恆淵和齊紹駿啞然地注意到那DPA智能人二話沒說,轉身便從任恆淵身邊離開。

更加費解,任恆淵轉頭望向艾普斯,開口道:“這是什麼意思?”

“主人。”艾普斯的表情看上去很神秘,它謹慎地左右張望了一會兒,才終於從自己身後的儲藏暗格裡掏出一個信封遞往任恆淵方向。

由於在28世紀很少出現紙質實體信封,任恆淵眯起眼像看古董一樣看着那信封,半晌才接過來:“這是——做什麼?”

“抱歉主人……我本來沒想看裡面的內容,不過爲了確定這信封裡裝的東西的安全性,我提前掃描了一下……”

“所以你已經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了?”任恆淵挑眉。

“嗯……”艾普斯表情有些複雜。

聽到這裡,任恆淵沒打算再猶豫,準備撕開信封。

然而他剛動手,卻忽的聽到艾普斯提高了些音調:“呃!主人——你、別在這兒看——”

“爲什麼?”

“這裡有——”艾普斯雖然沒回頭,但它那滴溜溜的機械眼不斷提醒任恆淵這裡長廊的安全性。

瞅着那智能人的暗示動作,任恆淵明白過來對方是指這邊長廊上的監控系統,會意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拿着信封,帶着齊紹駿和艾普斯閃入長廊邊的洗手間。

進了其中一個隔間,任恆淵虛起聲線,對漂浮在自己面前的艾普斯開口:“現在可以了?”

“嗯。”艾普斯認可。

“對了——”任恆淵指尖撫到信封邊緣,又頓住,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擡頭重新問艾普斯,“你剛纔跟那個智能保安說了什麼?它們怎麼會讓你進來的?”

“沒說什麼。”艾普斯搖頭,“我掃描過信件……偶然間看到了一些……對我個人的提示。”

“對你的提示?”任恆淵有些沒明白,“什麼意思?你是說這信裡有提到關於你的事情?”

“不算是。”艾普斯否認,“不管寫這封信的人是誰,他應該知道我是你的智能人,也清楚我的信息安全程序,所以他用一種只有我們智能人掃描才能看到的墨水寫了一些東西在信封上。”艾普斯捕捉到任恆淵眸中的疑慮,於是繼續解釋,“他說,他幫我掃清了DPA的各大門禁,我可以直接把你從DPA帶走——這些保安應該是掃描了我,然後在他們的數據庫檢驗到有我通過安全考查的信息,才放我進來的。”

“……”

艾普斯說到這裡,任恆淵那捏着信封的手慢慢發僵。

這會兒,他深切地意識到,不僅僅是他的風摩生涯,現在連他的個人生活似乎都有人在嚴密監控着。

——But……Why?

信封的紙質頗爲粗糙,任恆淵沉浸在自己思緒中,努力搜尋着之前跟自己接觸過的人到底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覺得會是以前的對手麼?】齊紹駿也想幫他想想辦法。

任恆淵並未迴應,他循着齊紹駿的思路把之前和一些對手發生衝突的不悅回憶大致走了一遍,雖然確實有不少頗爲火爆的場面,但都沒有升級到現在這種暗中追蹤加摧毀的變態地步。

確定了一番,他搖頭:“我覺得應該不是。”

【先看看信裡說什麼。】齊紹駿提醒。

這才反應過來,任恆淵小心地撕開信封口,將裡面的內容緩緩抽出來。

在最開始他看到那內容的時候還有些不太理解,但緊接着,隨着那張正式白紙被抽出,還有一個淺紫色小本和一小張白色字條順着信封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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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字條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你新身份,Enjoy。

捏着那字條仔細觀察了半天,任恆淵才重新仔細看了看旁邊那質量上好的紙張和那淺紫色的實體小本——

那是一張嶄新的DPA證書和一本正規合法的風摩駕照,只不過上面人員的名字是“肖奕天”。

將那證書、駕照和那字條疊在一起無言地看了好一會兒,任恆淵剋制不住雙腿逐漸消失的力量,緩緩墜坐在馬桶上。

齊紹駿顯然也對此刻的發展相當意外,他仔細看着那“肖奕天”的名字,感受着任恆淵起伏不小的胸口,詢問:【你認識這個肖奕天麼?】

任恆淵捏着那證書和駕照,反應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從沒聽說過。”

齊紹駿沉默着觀望任恆淵手中的那兩樣他們廢了很大力氣卻各種碰壁而無法得到的物件,此刻完全被弄困惑了——

新身份?什麼意思?是讓任恆淵放棄他“任恆淵”本人的身份重新在風摩上崛起麼?還是有什麼其他用途?

顯然任恆淵跟齊紹駿想到一塊去了,正當齊紹駿還在思索中,任恆淵卻已經擡頭望向艾普斯,嚴肅道:“是誰給你的這封信?”

“我不知道。”艾普斯很慚愧,“我只是昨天回去充電的時候纔看到這封信就在家門口。”

“你是說這封信出現在我哥現在那個房子?”

“對。”艾普斯確認。

任恆淵忽的發出一聲嘆笑。

半晌,他對齊紹駿道:“這麼說,這人連我現在住哪裡都知道。”

“沒錯。”【對。】齊紹駿和艾普斯同時迴應。

任恆淵指尖細緻摩挲着那駕照和證書,他仔細閱讀着這個名叫肖奕天的人的個人信息,研究了那麼一會兒。

忽的,眼眸一亮,任恆淵轉頭望向艾普斯,把這證書和駕照在對方面前晃了晃:“艾普斯,幫我調取DPA畢業人員數據庫,看看這個叫肖奕天的人的個人信息。”

“個人信息?”艾普斯語氣猶豫了些,“畢業人員的個人信息應該都是保密處理的。”

“不需要那些亂七八糟特別詳細的,我只要他已經公開的那些最基本信息,比如姓名和照片之類的。”

“好的。”艾普斯動作滑稽地晃了晃身體,迅速幫任恆淵搜尋起來。

還沒等多久,艾普斯便用全息屏將肖奕天的個人信息顯示出來——

而看到那信息的任恆淵、齊紹駿包括艾普斯在內都抽了口氣。

只見全息屏上的肖奕天長着跟任恆淵四年前畢業時一模一樣的青澀面孔——

確切點,對方的畢業信息完全是照搬任恆淵當年的信息,只不過徹底調換了姓名和ID。

這回,任恆淵再次發出一聲笑,自嘲意味頗爲濃重。

“怪不得DPA會沒有‘任恆淵’的個人資料,原來如此。”

【所以這人是把你的個人信息掉包了?】

“搞不懂。”任恆淵嗤笑着搖頭,“這麼大費周折的,就是想讓我換個身份麼?”

【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齊紹駿對這東西不抱積極態度。

“大叔。”任恆淵玩笑着開口,“自從遇見你,我這人生就開始變得稀奇古怪。”

任恆淵那句突兀的“大叔”打得旁邊待命的艾普斯有點懵。

它猶豫地看着任恆淵,開口:“呃……主人?”

“嗯?”沒反應過來艾普斯的情況,任恆淵瞅了對方一眼,才意識到對方還不瞭解齊紹駿的存在。

草草跟對方扯了個自己腦子有點混沌的謊,任恆淵打發艾普斯回家,那圓乎乎的智能人還十分依戀地跟任恆淵叮囑了一番才終究飄出了洗手間。

對任恆淵那句“自從遇見你,我這人生就開始變得稀奇古怪”沒及時做反應,齊紹駿兀自沉默着。

任恆淵安靜等待了一陣子才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

【我懂。】齊紹駿苦笑了一下。

“對了。”任恆淵視線飄向面前洗手門板,猶豫了一下,又開口,“我一直叫你‘大叔’,你是不是不太習慣?”

不知道任恆淵突然冒出這種詢問的緣由,齊紹駿有些困惑——畢竟這小子從遇到他那天起就一直管他叫“大叔”。

他思索了一會兒任恆淵的意圖,調侃着開口:【這麼久了,你才問麼?】

“沒。”任恆淵不太自在地伸手抓了抓腦袋,“就是想知道你習不習慣。”

【你問我習不習慣?】齊紹駿笑,【早習慣了。】

——都被這死小子叫了快倆月了。

“是麼。”不尷不尬地回了一句,任恆淵從馬桶上起身,徑直出了洗手間。

本以爲任恆淵還有什麼下文,但齊紹駿等了好一會兒這小子也沒再說什麼。

於是任這沉默肆虐了一會兒,齊紹駿才又重新開口:【怎麼了,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任恆淵只是輕微搖了搖頭,道:“沒。”

很意外這小子也有關心自己選擇項的時候,齊紹駿忍不住笑了一下。

“有什麼……奇怪的麼。”任恆淵顯然被對方那笑弄得很不自在。

聞言,齊紹駿頓了頓思緒——

在他看來,任恆淵這小子是個目中只有速度和激情的熱血青年,一路向前疾馳,不會爲路邊的任何風景駐步;但偶爾看到對方因爲別人的瑣事停下來看看,這情形,讓齊紹駿覺得很有意思。

【不奇怪。】齊紹駿收斂了笑意,【我確實不喜歡被人叫大叔。】

“……”任恆淵眉梢動了動,但並沒吐槽。

【不過——】

被你小子這麼叫叫,覺得還挺順耳。

【——你可以繼續這麼叫,沒什麼的。】

“……”

任恆淵緊接着嗤了一聲,脣角卻無意識地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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