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審訊
兩人說話的功夫，樓外主街上響起窸窣的腳步聲，聲音由遠及近，馬蹄聲與腳步聲混雜在一起，雖然並不響亮，卻透着股精氣內斂的意味，顯然是些善使輕功的高手。
“姑娘，還不走？”王柄權提醒到。
女子眉頭微蹙看向對方，後者自始至終帶着一副令人生厭的笑意，好似一切盡在掌握。只是，他真的握得住嗎？
女子名中有個“洛”字不假，卻不是洛水，而是落下，燕落，與他的兄長燕離名字的意思恰好相反。
燕落自認不是屋外那羣人的對手，可眼下這個可惡的傢伙她卻非殺不可，此人舉止輕佻，像極了她沿途遇到的其他男人，那些用下流眼神看自己的人，無一例外都被她剜去雙目。
面前之人，渾身上下不帶絲毫武林高手的影子，料想肯定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才殺害了身爲東罕第一刺客的兄長。
世間男子多涼性薄情，無論是在東罕還是西赤，她遇到的男子都是如此，如今到了中原，此地的男子更是多了幾分虛僞。
在她看來，天底下只有兄長一個重情義的男子，若非怕誤了正事，她早就把在場之人殺去大半了。
……
王柄權看着對方的眼神，突然好似想起什麼，恍然道：
“哦，原來姑娘就是被西赤男子稱作‘蛇蠍’的女子啊，據傳幾年前西赤突然出現了個了不得的女子，貌比天仙卻心如蛇蠍，總喜歡穿着暴露去公衆場合賣唱。
若是誰言語輕薄，回頭就得被割去舌頭，哪怕是多看了幾眼，當晚也要失去雙眼。
“燕落，下落的落。”
“是。”即便再不情願，她也只能老老實實回答。
刑部牢房內，女刺客臉上的輕紗被一把扯掉，她面露冷意看向對方，絲毫不露膽怯。
燕落的身手並不弱，哪怕放眼整個東罕和西赤，也少有敵手，只是她輕敵在先，加之面前這男子是全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這才被一招制服。
王柄權講完，直接坐在女子對面，靜靜望着臉色已經煞白卻仍在強撐的女刺客。
王柄權站起身，繞着女子走了一圈，最終將那把“非魚”插在桌上，說到：
王柄權站在窗口旁，看着緩緩被放下去的女子，不住感嘆道：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被捆起來也這般迷人。”
……
女子又羞又憤，恨不得將這個下流胚的眼珠挖出來踩碎。
燕落愈發惱怒，手中“非魚”匕首直接朝王柄權甩出，後者則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手中摺扇輕輕一撥，直接將匕首挑開。
“姓名。”王柄權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
王柄權點點頭，“你之前所說的‘洛’，應該是個代號吧，類似你兄長的‘思桐’？”
……
說罷，王柄權重新看向女子，這次並非是審視美女的眼神，而是看待普通犯人一樣。
燕落面露駭然，剛想在空中轉身逃跑，一張巨網便鋪天蓋地罩了下來，將其牢牢裹在裡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居然聊上了，絲毫不顧女子的反應。
那匕首速度驟然暴增，比來時更快，“噌”地一聲齊根沒入一旁牆壁。
……
說罷，左手輕輕一拉，然後一送，女子立即覺着自己身體一輕，再回過神，已然身處樓外半空。
王柄權說完，很是騷包地展開紙扇輕搖起來，絲毫不在意對方殺人的目光。
名爲燕落的女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既然敢隻身闖京城，就沒想活着離開，只要能殺了眼前這傢伙，一切就都值了。
王柄權看了看手上的薄紗，然後直接塞進懷裡，嘴裡還自言自語道：
“應該有不少紈絝願意出大價錢買這個面紗，至於用處嘛……管他呢！”
……
想到這，女子毫不遲疑返身去取琵琶，王柄權則轉頭望向樓下，待看清帶隊的四大神捕之首鍾離時，出言招呼道：
“喲，鍾神捕來了，快上來喝茶，前幾天剛下的碧螺春，香着呢。”
不過依王某之見，姑娘身段妖嬈，面容俏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場景少有哪個男子能抗拒，即便因此失了雙目，也是幸事一件。”
聽聞對方提起兄長，原本平靜下來的女子再次面露怒意，王柄權卻不管這些，再次冷冷道：
“回答我的問題。”
王柄權搖搖頭，暗歎一聲，“好看是好看，只可惜是個母老虎。”
關在天牢的犯人，大多是些窮兇極惡之徒，沒有男女之別。所以說，姑娘你極有可能跟那些糙老爺們關在一起，他們可沒我這般會憐香惜玉。”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你可以選擇不回答，這裡是刑部大牢，謀殺當朝王爺，即便不殺頭也夠你將牢底坐穿。
女子見狀面露驚駭，知道對方不好惹，但仍是不死心，一個箭步衝上前，兩指直直插向對方雙目。
“這不開春了，耗子都知道尋食了。”
“最近又開始鬧盜匪了？”
……
不遠處幾名京城紈絝也是看傻了，這還是那位傳聞中懼內的王爺嗎，怎麼光天化日就調戲起姑娘來了？要是被嚴老大知道了，都不需要那女子動手，嚴老大自己就能把他那對招子給廢了。
剛翻身下馬的鐘離擡起頭，朝王柄權一拱手，笑道：
“先行謝過王爺了，鍾某這幾天忙着緝拿盜賊劫匪，正想着這一口呢。”
女子如實答道，她絲毫不懷疑對方的話語，這些年她閱遍天下男子，深知越是身居高位者，就越是冷血無情。
甚至就連西赤的皇子也逃不過，被你追殺了近半個月之久，日夜命親兵寸步不離保護纔敢入睡。
屋頂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幾名捕快，每人手中扯着一條繩索，將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燕落吊在半空，場面極其滑稽。
那神情，連王柄權瞧見都得一哆嗦。
巨網極其堅韌，任其用盡力氣也掙脫不開。
說話的功夫，外面的腳步聲已然來到樓外，其餘衆人對視一眼，紛紛做鳥獸散，有些人許是覺着這女子定然逃不過外面的天羅地網，臨走時狠狠在女子身上看了幾眼，恨不得看透對方輕薄衣衫下的全部。
“你真是燕離的妹妹？看着不太像啊。”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大可不必這樣羞辱我，兄長死在你的手上，此仇我必須要報。”
“說實話，我很好奇像你這般蛇蠍心腸的女子，爲何如此執着於爲親人報仇。而且據我所知，燕離確有個妹妹不假，可他那個妹妹好像跟他一樣，是個瞎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