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不要再出什麼事了……”我在心裡默默祈禱道。我拿起筷子,手卻不住地顫抖着,而這一舉止卻被我的爸爸媽媽看在眼裡。爸爸放下了筷子,咳嗽了兩聲,嚴肅地問道:“雲飛,你怎麼了?什麼事能讓你怕成這樣?”我不能讓爸爸知道我的事,便胡謅了一個理由回答道:“哦,爸爸,是這樣的,最近幾天學校就要舉行月考了,我想到這裡,就有些害怕,怕我到時候考試發揮失常。”說到這裡,我低下了頭,怕爸爸看出什麼來。而爸爸也似乎相信了,撫了撫我的頭,鼓勵道:“孩子,我知道考試有壓力,但你只要努力過了,就一定能克服這些壓力,考出好成績的。加油吧!”
“嗯,爸爸,媽媽,時間不早了,我該去學校了。”我起身說道。
“嗯,去吧。”爸爸媽媽齊聲說道。
於是我拿起書包,做好去學校的準備。我正要開門出去時,媽媽叫住了我,說:“你這孩子,真是粗心,你還有一本英語書忘拿了。”說着她遞過英語書來,讓我寒心的是,我看到媽媽的手顯得格外白皙,白得酷似一隻鬼的手。我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媽媽的顏色和正常人的沒什麼兩樣。可當我接過英語書的時候,竟感覺到了媽媽的手的寒氣。我做了一口深呼吸,在心中告誡自己這只是媽媽的手而已,至於那寒氣從何而來,就不要多想了。
我鎮定地拉開書包的拉鍊,把英語書放入其中。“噶-”我陡然一驚,怎麼會有一隻冰冷的手抓住我的手呢?難道……我往書包下一看,卻沒有發現什麼。
“小寶貝,怎麼啦?瞧你都出汗了。”媽媽關切地問道。媽媽抽出的紙巾碰過我的額頭時,嚇了我一大跳。
“媽媽,沒事,只是我自己在嚇我自己而已。”我不敢再想着什麼,只是揹着書包頭也不回地向前方跑去,耳裡不時傳來媽媽的喊叫聲。我並不理會它,一個勁地跑向學校的方向。
“咦?”我明顯感覺我撞倒了一個人,好像還是個女生。
“哎呦,誰呀?”一句嬌甜聲傳入我的耳中。我低頭望去,心裡的那股害羞感油然而生。我撓了撓頭,抱歉地問道:“對不起,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扶你起來?”
“沒事,我自己能起來的。”見她爬起來的時候,我的心在微微地痛着。
她叫蘇莉婭,長着一張清純可愛的臉蛋,成績也十分優異,每次考試都能進年級前十名。我一直都在暗戀着她,可就是是沒有勇氣面對她,更別說向她說出那四個字了。
“我們搭個伴,一起去學校吧。”她望着我微笑地說道。
“嗯。”望着她的美眸,我滿足地點了點頭。
一路上,我跟她說不上一句話,帶給我的盡是一些尷尬。我瞥了她一眼,看到她的臉紅紅的,不會是想說話而憋着吧。
算了,不想了,能和她走在一起就已經很幸福,怎麼還能奢望和她說上話呢?
爲了打消我心裡的那些無聊的想法,我往離這裡豎着有十米多遠的工地看去。嘈雜的噪音圍繞在工地周圍,看起來再平常不過。那高高的塔吊,打在地基上的地樁,給人以危聳的視眼展現在面前。
“啊,不!”我猛地一怔,因爲我看見站在頂樓上的那個工人身後緊貼着一個人。不,那應該不是人。試想一下,一個人怎麼可能貼在另一個人身上而那個人沒有感覺呢?況且那個人看起來輕飄飄的樣子,像個幽靈一樣。
“雲飛,你怎麼了?”蘇莉婭好像也聽到了我的叫聲,忙問道。
“哦,沒什麼。最近幾天要月考了,而我到現在還沒有去複習要考試的內容,所以現在想起來就有些懊悔。對不起,我叫的是有些大聲了,嚇到你了吧?”
“沒有的事,你能想到考試的事,真是難能可貴啊。要不要我來輔助你的學習啊?”
這話說的忒……看不起人了吧,我平時的成績雖說不怎麼樣,但我還是在學啊。難能可貴,這個成語爲什麼聽起來像是在諷刺我呢?算了,這也人家的一番好意,況且她還是我的心上人呢?
我心中的那股壓力緩解了不少,而那個工人的事也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在心中暗笑了幾番,纔開始迴應她所提出的幫助:“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呵呵……”蘇莉婭抿嘴一笑,一對小酒窩以它最美的姿態出現在我眼前。我心中的那顆愛意也按耐不住了,很想對她說出那句話。
可之前讓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啊”地一聲引起了我和蘇莉婭的注意,就是我之前仰視過的那個工人,他不慎從頂樓上滑落掉了下來,等掉到地面上時,被摔得血肉模糊,血液開始從他的身體蔓延開來。其實,我深知那都是貼在那個工人身上的那個看起來像幽靈的人所爲。不,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幽靈,說的更重一點的就是一隻長相超級恐怖的鬼,原因就在於我看見那隻鬼就在離那個死去的工人旁邊,轉過頭來,衝我笑了一下,那張臉早就烙印在了我的腦海中。他就是林世淵,這個我想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名字。
我閉上了眼睛,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這都是幻覺,很快我就壓抑住了心中的恐懼感。手臂多出兩隻手的觸覺,讓我好不容易壓抑住的恐懼感又從心底爆發出來。“啊,啊……”這歇斯底里的喊聲又再一次消除我的恐懼感。我知道,這是蘇莉婭的喊聲。這讓我心裡得到極大的滿足,不由地美滋滋的。
沒多久,她也反應了過來,忙收回了她那嬌小的嫩手,說:“對不起,我失態了。”
明明是我得了便宜,而她卻還向我道歉,這讓我我心裡十分地犯渾。
“你不用向我道歉,畢竟今天的事太過於血腥,你的反應是正常的。其實我的心裡也很害怕,而事實說明了我們都應該要理性對待這件事。而最理性的方法,莫過於忘掉這件事。”我意味深長地說道。
“嗯,現在我不是很怕了。謝謝你。”她望着我說道。
“不用謝,”我沒有耐心地說道,“走吧,快打預備鈴了,再磨蹭的話就要遲到了。”
大約走了十分鐘後,我們才走到學校門口。望着“崇嶺中學”這四個血紅大字,我站住了腳,爲什麼“崇嶺中學”這四個大字今天看起來如此地鮮紅呢?若是以前,這四個大字是那麼地黯淡,可今天……難道…又是他搗的鬼?爲什麼他這麼冥頑不散,非要纏上我呢?難不成他想要我死?現在看來,我做的那個夢真的有些靈驗了,他纏上我了。這真是一場擺都擺不脫的悲劇啊。
既然他要纏上我,那我也不能長期處於被動狀態,應主動去迎接他帶給我的驚悚考驗。忽然感覺到我背後的寒氣,冰冷透骨,像遭了芒刺一般,讓我有些惶急。
“沒想到你居然猜到是我所爲,那你覺得我的真正意圖是什麼呢?”一陣寒音像是一隻鬼緊附在我的耳旁對我說的似的。我猶豫了一下,再慢慢轉過頭去,沒想到蘇莉婭站在我的後面。她的臉形變得特別扭曲,整個人純乎是一個殭屍了,極大地打擊了我對蘇莉婭的喜愛之意。
可看她的樣子,像是沒有什麼意識,很有可能是被鬼上身了,而我想到了那隻唯一的
鬼——林世淵。他到底要幹什麼?
“林世淵,你……想對……對她做什麼?”我支吾地問道。
“呵呵呵,你喜歡她那怎麼沒有勇氣來救她呢?”被林世淵上身的蘇莉婭冷笑道。
“你想怎麼樣才肯放過她?”我試探性地問道。
“既然你這麼喜歡她,那就犧牲一下你自己吧。我想上你的身,體驗一下做你的感受。”一股鬼腔迴旋在空中,周邊的人竟全都消失不了見。
“這……”我躊躇不決地想了一下,覺得這有些不值。
“怎麼……你做不到嗎?沒想到我死了這麼久,你的性格還是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像以前一樣怯懦無能。哼哼,虧你還能說出那些有哲理的話。其實你的行爲證明了你就是個膽小鬼,不敢爲別人付出的膽小鬼。而且,你對待我們之間的友誼一點兒都不忠誠。記得當時就是因爲的不忠誠,才鑄就了我的今天。”“蘇莉婭”用着鄙夷的眼光看着我說道。
“你說的什麼不忠誠,我不知道。但我想你提出的要求很不合理,我無法接受。請你換一個要求吧。”我帶着商量性的語氣對他說道。
“蘇莉婭”冷哼了一聲,就昏了過去,恢復了原來的容貌,看樣子林世淵已經離開了她的身。我緩了一口氣,所幸的是蘇莉婭沒有什麼事,只不過是暈了過去而已。
望着蘇莉婭水嫩的臉,我不禁有種想要親吻她的臉的想法。雖說這想法有點趁人之危,但我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嘗試一下。我只親吻她的前額而已,這應該不算是奪了她的初吻吧,又不是去親她的溼脣。
我蹲了下來,弓下身子,做出一副要親吻她的姿勢。還沒接觸到她的臉,就感覺到臉上有一股火辣辣的痛。
“你……無恥!”她的臉頰一下子就多了兩道淚痕。
“對不起,我……”
“算了,你不用說了,剛纔你和那隻上我身的鬼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啊……”我還要解釋的時候,卻見她走遠了,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耐心來聽我的解釋。
只剩下我愣愣地站在哪裡,思想頓時凝固,完全不知道想什麼。一會兒,我才意識到這原來是林世淵的陰謀。他上蘇莉婭的身,故意給蘇莉婭留下一點意識,然後說下他計劃好的要求,好讓我鑽進他設計好的圈子裡,目的就是想整垮我的人際關係。這次先讓我在我暗戀的女孩面前留下極壞的印象,然後再用其他的詭計打消我的朋友對我的好的印象。接下來的事,我真的不敢 再想了,他真的是想把我搞到崩潰至死啊。他活着的時候,我到底是哪裡招惹到他了?他剛纔還說他的死跟我對他不忠誠有關,可我真的不記得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這段記憶應該是暫時被命運封印了吧,以後會解封的吧。
學校的喧鬧聲又融入這裡的環境,“叮鈴鈴”的預備鈴響入我的耳中。遭了,還有五分鐘就要正式上課了。我要趕緊進教室…
走進教室時,教室裡鴉雀無聲,緊張的氛圍莫名地闖入我的心中。可以前我都沒遇見過這種情況,座下同學都用那個驚奇的眼光注視着我,好像我是新來的一樣。
經過蘇莉婭的座位時,我看見蘇莉婭用她的冷眼瞪着我,反正我知道我和她是不可能了,也就沒太在意。我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再一次想了一下那件事。我想:林世淵爲了把我搞殃,用盡了一切手段。他是鬼肯定需要大量的精氣來維持自己,整我的時候一定消耗他大量的精氣, 短時間肯定不會再來騷擾我了。那些鬼片不都是這樣演的嗎?那我就應該去想想應對之策了。
“咦?這是什麼味?”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股刺激性的氣味,我聞着聞着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醒來。我眯了眯眼睛,好像我睡了很久似的。這裡……這裡不是我的家嗎?我轉頭向各處看了看,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從牀上起身下去,來到窗臺。讓我觸目驚心的是,窗臺上的那株蘭花枯萎了。這極大地傷害了我的心,因爲那株蘭花寄予了我對未來的憧憬,可現在……那是在暗示我以後會走向衰落嗎?
這時,媽媽走了進來,那焦急的目光還停留在她的眼神上。她抱緊我說:“小寶貝,你嚇死我了。”又拍了拍胸說:“幸好,幸好,你沒什麼事。”
“媽媽,這株蘭花是怎麼死的?”我並不關心媽媽對我有多擔心,而是首先就問蘭花的問題。
“這個呀,唉,它已經死了差不多有五刻鐘了,和你昏迷的時間剛好吻合。”
我陡然明白了什麼,打開抽屜,取出日記本,將它放在桌上,翻開來閱讀。我翻到了記敘我遇到那個花甲老頭的那一面。上面寫着我遇到了一個花甲老頭,他告訴我說:“你將在你睡覺的某一個五刻鐘時段死亡。”我當時想着這也太扯淡了吧,比我看過的描寫和那個老頭相似的人物類型的小說還要扯淡。我還用上海話罵了他一句:“你腦子壞特啦?”他好像並沒有生氣,而是淡然一笑:“小夥子,以後你會看到的。”可現在回想起來,我便有些恐慌,那個花甲老頭說的話真的快靈驗了嗎?
……
朋友們,以上情節是這本小說的序言。如果你們覺得這還可以的話,就投我一票吧。這樣我纔有動力寫下去,你們說是不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