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號”警用飛船再有六個小時就要到黃河空間站歇腳了。
隊總指揮諾伯約瑟夫上校和喬治.哈里,魯緹麗那三個警察頭,在他的辦公室研究關於羅馬哈林和外星人瘦子的處置問題。
研究進行了個多小時,三個頭不但沒達到共識,而且還產生了嚴重的分歧。
總指揮諾伯約瑟夫上校認爲：”把羅馬哈林和外星人瘦子兩個在押犯帶上飛船,本身就是決策上的錯誤。當然這個錯誤的造成是我的責任,起碼沒堅持我的意見,已至造成二犯的逃跑。我的意見是,趁飛船在黃河空間站歇腳的機會,交空間站轉交其他商業飛船帶回地球b國,仍由刑警亞洲分部收監關押！”
而魯緹麗那卻不完全贊同總指揮諾伯約瑟夫上校的說法,她說：”將外星人瘦子帶上去天南星沒有錯。因爲他是天南星人,多少知道犯罪嫌人的一些情況,只要我們的說服工作做到家,說不定我們到了天南星,他是個很好的響導。錯就錯在不該把羅馬哈林也帶上。”
”呵,爲什麼你當初不也贊成嗎！”諾伯約瑟夫上校問。
”當初我贊成,是考慮到他功夫已滅,和天南星犯罪嫌疑人有聯繫並且認識的情況下贊成的。但後來發生了二犯逃跑,羅馬哈林雖然邪術有些恢復,但因擒拿外星人瘦子而大傷元氣,加上他年事已高,現在病倒在牀,看來他能否堅持到天南星還是個問題。這樣一來,羅馬哈林就成了我們的累贅和負擔。”
”嗯,有道理。”諾伯約瑟夫上校說,”您的意思是......”
”外星人瘦子留下,讓拉馬太平陪送她父親羅馬哈林乘其他飛船返回地球。”魯緹麗那說。
”這倒是個別無選擇的主意。喬隊,您說呢”諾伯約瑟夫上校說。
”我不同意！”喬治.哈里說,”雖然出了二犯逃走的事,我還是認爲帶他倆隨我們去天南星是正確的。這不是什麼該不該的問題,而是我們偵查工作的必須！你們試想一下,假若我們身邊沒有與本案相關的當事人,我們去天南星偵查好比盲人過河,完全不知深淺；也好比大海撈針,不知針在何方。連忽發想到和發現的問題也無人提審詢問,眼前一片茫然。”
”從這個意義上說,是不錯。但事情的發展並非我們所願。”諾伯約瑟夫上校說。
”不就是一個逃跑嗎”喬治.哈里說,”可就是這個逃跑,卻把壞事變成了好事,起碼我們爭取到了羅馬哈林,外星人瘦子也在開始動搖之中。”
魯緹麗那說：”可是我發現,羅馬哈林並沒有完全被我們征服,他還留了一手甚至多手。譬如,江西玉林這個人他明明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誰,他就是不說。”
喬治.哈里說：”他總有一天會說的。再說,他現在說了也起不到啥作用,因爲直接的犯罪嫌疑人我們還沒抓住,即使他說江西玉林是某某某,你也奈何不了他。”
魯緹麗那說：”問題是現在,怕的是他會說的時候,這人早死了。所以我提議,趁他還活着的時候,趕快讓拉馬太平把他送回地球。”
”不行！”喬治.哈里說,”羅馬哈林不能走,拉馬太平也不能走。唉你......”忽然,他似乎意識到什麼,把要說的話收回去了。
讓拉馬太平上飛船去天南星,魯堤麗那當初也是持不同意見者。一方面她認爲她沒有太空和外星偵查的經歷,一切都是從頭開始,是個生手；另一方面,她怕她的漂亮美麗亂了喬治.哈里的心,因爲她和死去的餘娜長得一模一樣。
其實,這後一方面纔是魯緹麗那最糾結的。雖知,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她時刻防備的是怕別的女人把她所愛的男人搶走。喬治.哈里就是他一直所愛的男人。但是,喬治.哈里似乎故意和她作對,硬要把拉馬太平帶上。今天,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讓拉馬太平離開喬治.哈里,總指揮也同意了,可喬治.啥裡卻固執到底。
此刻,魯緹麗那來了脾氣,心想,你要固執己見,我也據理力爭,看誰硬得過誰他倆似乎在暗裡較上勁了。
”可是,我剛纔聽荷裡說,羅馬哈林的病很重,可能活不長了！喬隊,把他送回地球吧！他的年紀太大了,身體經受不起長途跋涉,一旦死在飛船上,雞飛蛋打哦！”魯緹麗那拋出了一張很硬的底牌。
正說時,荷裡急匆匆地跑來說：”哇裡羅裡丫啦......喬隊,羅馬哈林不行了！”
三個頭一聽,立即起身隨荷裡跑向醫務室。
在飛船醫務室,三個頭從門上的玻璃窗看進去,醫生護士正在爲羅馬哈林實施搶救。呼吸機的罩子把羅馬哈林的臉全遮住了,連接點滴瓶的橡皮管無聲地往羅馬哈林的血管裡輸送着白色的液體。
”醫生下了病危通知,說他一句話也不能說,已經進入深度昏迷。”站在旁邊的拉馬太平對喬治.哈里說。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門口,諾伯約瑟夫上校,喬治.哈里,魯緹麗那和拉馬太平正焦急地等待着。
喬治.哈里把拉馬太平叫到一邊小聲問：”怎麼搞的,不就是身體有些衰弱嗎,咋就要死了呢”
拉馬太平說：”我也不知道。十分鐘前我去看他還好好的---”
羅馬哈林躺在牀上,氣色並不很差,還在收看不知從那個星球播出的電視節目。
”你好些了嗎”拉馬太平走進來問。
在太空那陣,拉馬太平在喬治.哈里的命令下,出於職責,纔在關鍵時刻喊了一聲爸,以至羅馬哈林使盡渾身解數,向外星人瘦子邪變的豹子嘴裡噴出了一條白蛇,導致外星人瘦子被擒。但羅馬哈林大傷元氣,從此精神不振,不久便臥牀不起。
儘管如此,拉馬太平一想到她那死去的同胞姐姐餘那,還有她受寡二十多年的母親拉芳,她對羅馬哈林還是耿耿於懷,不願再喊他一聲爸。這次,要不是爲了完成喬治.哈林交給的特殊任務,她連見也不想見他,不說再喊他一聲爸了。
”啊,孩子呀,你終於來看爸了！”羅馬哈林掙扎着坐起來,帶着一臉的笑容,說,”來,來爸面前讓爸好好看看。”
拉馬太平繃着臉,木納地把腳步移到羅馬哈林牀前。
自從在峨山峰頂,羅馬哈林從拉芳口中知道自已有對雙胞胎女兒,而且自已一直對她垂涎三尺的餘娜就是其中之一時,他震驚了。更沒想到的是,他親眼看見外星人把他的女兒餘娜打死。
現在拉馬太平是他唯一的女兒,他多麼想她來到他的牀前看看他,再喊他一聲爸啊！
羅馬哈林伸出手顫抖的手,輕輕地將拉馬太平頭上的警帽摘下,目光隨着他顫抖的手從她的頭上往下撫模。當他的手和目光從拉馬太平的額頭摸向她的臉龐時,他的手忽然停住了。
此刻,出現在羅馬哈林面前是餘娜一張冷漠的臉和一絲不掛的身體,正用一雙憤怒的眼睛耵着他。他驚愕了,再一眨眼,看見餘娜轉身體飛快地向遠處跑去,緊接着聽見”砰”的一聲槍響。他親眼看見餘娜後背中彈,鮮血從她的後背噴涌而出......
“也不知咋的,他忽然頭一偏,撲通一聲就倒在牀上人事不醒。我和荷裡把他送到醫務室後,醫生就開始了緊接搶救。”拉馬太平說。
這時,醫生從搶救室出來了。
喬治.哈里快步上去,問：”醫生,他怎麼樣,不會死吧”
醫生摘下口罩,搖了搖頭。
”怎麼,他死啦”拉馬太平驚訝地問。
”不,他沒有死,也不會死！”喬治.哈里說。
”但願吧！不過這兩天是危險期。我建議等飛船到黃河空間站後,送他去把淤積在他腦部的血塊取出來,否則,不死也是植物人。”醫生說完便走了。
三個警察頭重新回到總指揮辦公室,繼續討論羅馬哈林和外星人瘦子的處置問題。
諾伯約瑟夫上校看了一下時間,說：”若不出現異常,再有三個半小時,飛船就要到黃河空間站了。現在看來,羅馬哈林只有留在空間站治療,然後將他送回地球是沒有爭議了。外星人瘦子怎麼辦”
魯緹麗那說：”我贊成喬隊的意見,把他帶上去天南星,做個響導也好。”
”那就這樣定了,外星人瘦子帶走,羅馬哈林留在空間站,由拉馬太平護理他,如果好轉,立即乘其他飛船回地球！幸好,黃河空間站離地球並不遙遠。喬隊還有新的意見嗎”
”有。”喬治.哈里說,”我還是那個意見,羅馬哈林不能留下,一起帶走,他是本案唯一的重要當事人！”
”可是他活不長了,即使不死,我們帶個植物人在身邊一點用處也沒有,不但沒有用處,還成了一個拖累。喬隊,你怎麼這麼固執呢”魯緹麗那說。
”不是固執,而是偵查本案的需要！”喬治.哈里說,”魯緹,你是知道的,外星犯罪嫌疑人和地球犯罪嫌疑人,特別是在b國的那個江西玉林幾次想殺掉羅馬哈林,爲什麼就是想殺掉這個唯一的在地球的本案當事人。羅馬哈林死了,江西玉林就會在地球銷聲匿跡。你說,案子還怎麼破”
”要是羅馬哈林在飛船上死了怎麼辦”諾伯約瑟夫上校問喬治.哈里。
喬治.哈里說：”他不會死,也不會成植物人。”稍頓,他又說：”我還有個辦法,”他悄悄地在總指揮諾伯約瑟夫上校耳朵邊輕聲細語。魯緹麗那也不知他在說些甚麼。
諾伯約瑟夫上校聽後點點頭,說：”好,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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