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羅馬哈林和餘娜住在白蛇洞深處,倒也相安無事,啥事也沒發生。有時,羅馬哈林總找機會和餘娜靠近乎,說些關懷備致的花言巧語。但更多的時候,是在黑暗中炫耀他如何同現在的副市長楊銀清一起創辦東西方生態合作集團的功跡。但每次擺着擺着倆人便都睡着了。今天又是如此。
羅馬哈林在熟睡中被一陣不大不小的哭泣聲驚醒。他從地上翻身起來,用打火機點亮蠟燭,往聲音發出的方向一看,見餘娜衣衫不整,上身半裸着,捲曲在木牀上哭泣。
羅馬哈林一驚,走上去關切地問:“太平,你怎麼那?別哭,有什麼事,對我說。”
餘娜擡頭看他一眼,啥也沒說,又低下頭去哭得更兇了,幾乎是在嚎哭。
羅馬哈林見勸不聽,便厲聲說:“出了什麼事你說嘛!哭什麼?”
餘娜抹了把淚,停止了哭泣,坐起身來,先恨了兩眼羅馬哈林,接着就揮手兩耳光打在羅馬哈林臉上。
羅馬哈林摸着被打的臉大聲問:“你瘋了,爲啥打我?”
餘娜咬牙切齒地說:“我打你這個狗都不如的畜生,狗還知道不咬自已人,而你,連你未來的兒媳婦也要欺負,也要糟蹋!”
“我沒有欺負你呀,更談不上什麼糟蹋!”羅馬哈林說。
“你明明知道我肚子裡有你兒子的種,卻在趁我睡着之後上牀來糟踏我。嗚----”餘娜說着又傷心地哭起來。那哭聲雖然不像剛纔那樣嚎哭,但聽起來比嚎哭更加悽慘,更加震懾人心。
羅馬哈林一聽,哭笑不得,說:“你在說甚麼呀?是在做夢吧!我一直在睡覺,什麼時候上過你的牀喔?”
“你搞了我,還不承認!難道我誣陷你不成?你看我這牀鋪亂的,衣服都撕破了。上半身還有男人的抓痕,還有這下面,溼漉漉的,至今還在隱隱作疼!嗚--”
說着,餘娜又蒙着臉哭起來。邊哭邊敲打着兩條潔白修長的腿,繼續抽泣着說:“這事要讓你兒子羅馬知道了,怎麼得了喲!嗚---”
到此,羅馬哈林才相信她說的是事實,並感到問題的嚴重性。
是呀!這樣的醜事真讓兒子羅馬知道了,兒子非殺了他不可!因爲他知道,兒子羅馬一直未成家,快進天命之年纔看上了自已的秘書拉馬太平而且有了他的骨肉,這是一件多麼不容易而偉大的喜事啊!要是這喜事在他的手裡變成悲事,不說兒子不讓,連自己也不讓!
可是。今天羅馬哈林是被冤枉的呀!他再三回憶,又摸了摸自已的下身,怎麼也回憶不起晚上他幹過此事。自已和衣而睡,整整齊齊,自從睡下,壓根就沒起來過,睡着了也沒醒過,何來去搞她一說?可眼下的情景和餘娜的表情,又讓他不能否認這是事實。既然是事實,這洞裡的男人就他一個,不是他又是何人?
羅馬哈林坐在牀沿上,聲音低沉而發自內心的對餘娜說:“太平,說實話,自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真的就很喜歡你。雖然我比你大快五十歲,但我一見到你總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衝動,那衝動使我回到了幾十年前的激情歲月,讓我巴不得立刻得到你,佔有你。因此,我想了很多辦法,而且也經歷過強迫你和我上牀!但是,自從你告訴我,你肚子裡有我兒羅馬的小寶寶後,我就再也沒有這種邪念了!真的,太平,相信我,今天這事絕對不是我所爲!我羅馬哈林再壞,也不會壞到泯滅人性的地步!”
“不是你,那是誰?這洞裡就你和我。”稍頓,餘娜又說:“難道有別的男人來到這洞裡?”
一句話提醒了羅馬哈林。
“太平,你好好回憶一下,那男人長得啥樣子?”他問。
“洞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咋看得見嘛!”她說。
“憑感覺。懂嗎?憑感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他問。
餘娜想了一下,說:“嗯,他身體很大,那東西很硬,長長的,粗粗的,搞的時候勁特別大,尤其最後幾下,他來的時候,把整個身子都壓在我身上了,讓我喘不過氣來。”她說。
“你怎麼不喊,不叫?”他問。
“他用什麼東西把嘴給我睹住了。我只能用腳反抗,但他太有勁了,反抗也無劑於事。”她說。
“你再想想,他說過什麼話沒有?”他問。
餘娜又想了一下,說:“嗯,好像,好像說了一句......”
“一句什麼?”
“對了,搞完後,他下牀的時候說的,他說,我讓你去告,告!”她小聲對他說。
“什麼人的聲音?”他激動地問。
“當然是男人的聲音了。哦,還有點不男不女!特別是最後那個告字,好像是從過去皇宮裡太監的嘴裡說出來似的。”她對他大聲說。
羅馬哈林唬地站起來,咬牙切齒地說:“江西王林?對,就是江西玉林!就是他搞了你,沒錯就是他!”
餘娜側過臉去,暗自一笑,又回過臉來,問:“誰是江西玉林?”
也許,羅馬哈林是真爲了洗清今晚的冤枉。也許他要借這個理由去找江西玉林血拚。因爲從江西玉林的話中,他己經知道羅馬哈林向凸塔誣告了他。現在江西玉林是找上門來先報復一下,看你羅馬哈林有啥反應?然後倆人再攤牌論個雌雄,拚個死活。此刻,他緊捏拳頭,真想立即衝出去找江西玉林大幹一場,但他在一瞬間又剎住了。
“江西玉林這個人,其實我也不認識,但他對我有刻骨的仇恨!”羅馬哈林說。
“奇了怪了!不認識。對你有仇恨,而且還刻骨,這哪門對哪門哦?”餘娜說。
羅馬哈林思忖一下開始編了。他說:“我雖然不認識此人,但我兒子羅馬可能認識。我記得羅馬給我說過,說有個人對我非常仇恨。原因是我退休時.他想當東西方生態合作集團的總裁,而我又把這職位給了我兒子。所以一直忌恨着。這次我回公司,他可能一直尋機報復,但終因怕暴露未成。這次,一定是他跟蹤到這洞裡,先向我身邊的女人下手。”
這故事誰聽了誰都曉得是編的,餘娜更是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我們就彼此彼此吧!你是想洗脫自已的冤枉,我是想以此引出江西玉林!順水推舟,打蛇出洞!對,就這麼定了!”餘娜在心裡說。
“老總裁,這事怎麼辦喲?難道就讓我磕掉的牙齒往肚裡吞。含冤受辱?我倒沒啥,可我的肚子開始隱痛了。我真擔心......要是你孫子因此而流產了,我,還有你怎麼向羅馬交待哦?”餘娜推波助瀾道。
“太平,你放心!我羅馬哈林不是泥捏的!我一定爲你討回公道。”羅馬哈林憤恨地說。
“你我整天困在這洞裡,怎麼討回公道啊?”餘娜說。“不如我倆出去尋找那流氓,好好教訓他一頓,先出出我這口惡氣!”
羅馬哈林說:“你不用操心。這事我自有辦法。你就好好的在這洞裡呆着,那裡也不要去。這洞是仙人住的洞.你看,空氣多好,常年如春,我羅馬哈林在這洞裡住了十多一二十年,我都七十多歲了,你看我像嗎?不僅不像,還總有返老還春的感覺!我相信,你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你的身體和你那肚裡的小寶寶會長得更好。”
“難道你要讓我把你的孫子生在這洞裡,這行嗎?你我孤男寡女,還在這洞裡生了孩子,沒有的事也會有事。傳出去你叫我今後怎麼做人?要是讓我的母親知道了,她會氣死的!”餘娜說。
“怎麼會讓你在這洞裡生我的孫子呢?生在這b國的大城市我都不同意,還說生在這洞裡!我是說,等風聲過了,我就把你帶去a國。你沒去過a國吧?”
餘娜迷惑了。這老傢伙究竟要我跟他幹什麼?一會兒東,提我當集團的總裁助理。還說要把集團的大權交給我。一會兒又西,把我帶到這洞裡,說這裡常年如春,把身體養好。現在又說要把我帶去a國。他的葫蘆裡倒底裝的什麼藥?
“爲啥要帶我去a國?”餘娜問。
“生孩子呀!”羅馬哈林說,“等你生下我孫子,我還準備帶你去星際旅遊。讓你看看美麗無比的太空世界!你想去哪個星球,我們就去那個星球!”
“真的嗎?那我想去長壽星行。聽說那裡千歲萬歲的人多的是,我想看看萬歲的人是啥樣子?嗯,不!我想去和諧星。據說那裡沒有邪惡也沒有罪惡,人們和睦相處,有福共享,有難同擔,真像五百年前我們b國的一個偉人想像的什麼主義呢!嗯,還是不!我想去天南星,聽說,天南星是宇宙裡最富的星!地球上有首歌謠說甚麼?天南星,天南星,遍地是黃金......唉,你......”
此時.餘娜才發現。羅馬哈林又躺在地上睡着了,又扯起了呼嚕聲。她再瞥他一眼,確認他睡着後,才躺下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餘娜被一陣“沙沙”聲驚醒。她打開眼睛一看,朦朧中見羅馬哈林正站在她的牀前。她趕緊把眼睛閉上。羅馬哈林剛走過牀沿,轉過身來又看了餘娜一眼,見她沒被驚醒,這才離去。
羅馬哈林走進另一個洞,從身上取出那個在東苑賓館休息室現過的那個“菸斗”,咔喳一聲打燃打火機,將“菸斗”上的葉子菸點着。他把“菸斗”咀含在嘴裡,不一會兒,說話聲便隨着那菸頭上的火星,一閃一亮出現了。
“你是江西玉林嗎?”菸頭上閃出的火星照亮了羅馬哈林一張憤怒的臉。
“是呀!你是誰?”對方問。
“老子是你爹!我是誰你聽不出來?”羅馬哈林說。
“哦,你是羅馬哈林!哎呀老兄,這段時間你躲哪兒去了?一點音訊也沒有!你現在哪裡?”
“老子現在峨山白蛇洞裡。”
“你怎麼跑那兒去了?你是一個人嗎?”
“少給老子裝蒜!你他媽的膽子也太大了,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哎老兄,你咋啦?像吃了槍子兒似的。你我連面都沒見過,誰碰你的女人哦!你的女人是誰呀?”
羅馬哈林壓根沒想到,就在離他不到一丈遠的拐彎處,餘娜正在用微型錄音機錄製他們的對話,並通過搖控器同步發送給了魯緹麗那。
“老子今天不給你羅嗦。有種三天後來峨山峰頂見!”羅馬哈林氣憤地說。
“好呀!我正有事找你呢!”江西玉林說,“哦對了,凸塔首領託我向你問好!他還委託我祝你長命百歲哩!”江西玉林說完。把通話器“啪”的聲關了。
“喂,喂!”羅馬哈林再怎麼呼喚,“菸斗”通話器傳出的仍然是盲音。
這時,他才發覺自己太沖動了,後悔不該給江西玉林通話,不通話他的行蹤就誰也不知道。他更後悔不該約江西玉林在峨山峰頂見面,不約他見面,就不會聽他說凸塔祝他“長命百歲”的話!
“長命百歲”意味着什麼?羅馬哈林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