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地**師查閱過不少關於梵希郡的典籍，也在十幾封通信中對那裡的變化有了一定了解——甚至還通過法術的渠道獲得了幾段影像和不少圖片。
但這離真正瞭解還差的很遠，對他來說，所謂“眼見爲實”，是指親身來到某處，然後用肉眼去觀察，用魔法去探測，用精神力去感知，甚至僞裝成平民或者動物在那裡打探一番，才能得到切實的結論。
當然，他此刻身體狀況差得一塌糊塗，有些事沒法做的這麼細，但總歸是要“親自”到梵希郡，才能下定結論。
**師的二弟子馬漢，就在這樣的背景下，踏上了梵希郡的土地。
聽說梵希郡遭受戰火的蹂躪足有一個月，在這期間貝蘭人殺傷搶掠，而梵希郡的貴族們也進行過堅壁清野的反抗。
在馬漢的料想中，他本該看見路邊的橫屍，亂葬的墳頭，殘垣斷壁，燒焦的房屋……
但他一路走來，居然沒有見到幾次這樣的場面。
從勃蘭登出發，順着萊恩河順流而下的途中，他遇見了許多艘輪槳船來來往往，幾次見到梵希郡甚至是美泉領出身的商人和水手，發現他們都帶着笑容。
當談及洛明的時候，大多數人都表現得要麼激動，要麼自豪。
這也難怪，畢竟商人們總是能抓住機會發戰爭財。
既然他們的利益沒有被損害多少，那麼爲洛明自豪一下倒也不奇怪，無論怎麼說，他都是打退了近萬貝蘭大軍的強者啊。
馬漢最開始還是這樣認爲的。
來到梵希郡內，他沒有繼續乘坐客船順着新開鑿的運河一路駛向美泉領深處，而是提前下了船，然後用雙腳來走完最後一段路，親眼見證一切。
他並沒有見到多少戰爭留下的傷痕……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熱火朝天的勞動景象。
有的人在田地中翻地或者播種，有的在伐木，有的砌着磚牆，有的則在開闢一條新路。
許多官吏在奔走着，他們或號召，或監督，施加賞罰，宣讀號令。
馬漢經過一番觀察之後，可以確認他們雖然還不算是最盡職盡責、最有能力的，但在他所見過的所有官吏之中，平均都算的上是中上等，有的甚至可以說是優秀。
哪怕在他眼裡看來最粗鄙的一個小吏，也有着接近體面人的談吐，以及對普通人而言十分優秀的見識——他識字，懂得統計，還會算數！
當馬漢終於來到美泉領境內，恰好感應到了一陣法術波動拂過全身。
當然，這一次的出行比較機密，他的身上帶着可以應對一般法術探測的道具，這種程度的掃描還沒有辦法讓他露餡。
但他還是下意識地伸手探向腰間，差點就要拔出武器來，並且左顧右盼了幾下，生怕突然冒出敵人。
直到他想起洛明之前說過的“我發現了一件核心法器，將它安裝在降魔塔上，可以擴大掃描面積”的話來，才放下心來。
但這麼遠，還是有些出人意料。
“嘶……這麼遠的掃描？”馬漢看向了卡洛山的方向，估算了一下距離之後，忍不住嘖嘖稱奇。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