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應該感激他，但他手持着那樣的力量，我一點都安不下心來啊……”
亨德里克嘆了一口氣：“外環法師的身份未免有些跟不上發展了啊，家主的身份，也得儘快搞到手了。
他覺得我弱小，居然對我起了招攬之心……嘿，雖然說是英雄惜英雄吧，但我早就發誓過，不會屈居人下了。”
說着，他的眼神已經變得堅定而又冷酷。
“或許有些倉促，但一位貨真價實，精英中的精英，值得我冒這個風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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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國創立第九百八十二年，五月一日，榮光節。
全國中新誕生的貴族，無論是繼承家業，還是被新封爲貴族的，都會在此日聚集在王都勃蘭登，在大公和教會代表們的面前授勳。
此日，也會舉行盛大的典禮，完全是整年內最爲熱鬧的節日之一。
三百年前的一位大公曾經說過：“讓新貴們記住勃蘭登的美麗和繁華，讓民衆爲了王室以及效忠王室的諸位貴族歡呼，這就是一切。”
這個日子的政治色彩也十分濃重，因爲爲求穩妥，早就形成了一套相對規範的制度——雖然沒有到古代中國那樣穿什麼衣服，頭頂上帶什麼帽子都有強制性規定，但也已經形成了一套常規。
按理來說，是不會有很大變化的。
在阿雅的記憶中，曾經有一位百年前的詩人留下過相關記載——雖然不清楚黑日殿下的圖書館中爲什麼會有這種東西，而且她居然還專門記下來了。
因此，她可以確鑿地說，今天這一次，絕對和往年的有許多不同。
說起來，當初夏洛特在勃蘭登學習的那段時間內，也曾經見過一次五一榮光節的盛況。
而她的回答也是很確定的：“感覺這一次比上次我見到的更加隆重，也更加用心……且不提這些裝飾什麼了，你看這地面的乾淨程度就已經令人髮指了，就算逼着清潔工熬夜也不可能做的這麼好，一定是用了法術幫忙！
維姬這傢伙居然一點風聲都不給我透露，早知道今天這麼隆重的話，哪怕我去借也得弄上一套更漂亮的衣服啊！”
洛明自動忽略了夏洛特抱怨維多利亞公主的部分，然後思考着之前的幾句話。
法術，雖然說尋常的清潔法術成本不高，但架不住用這法術要清理整個上城區的面積，光這估計就得花掉上百金幣吧。
既然都要用上法術來淨街，那麼其他地方一定也會花更多的錢吧。
公國的王室還是相對富裕的，自然不會出不起這筆錢，但能讓王室專門多掏這麼一筆錢也是很奇怪的事。
如今雖然還早，但應該提前入場，要到場授勳的貴族們已經有不少硬是爬了起來，洗漱裝扮吃過早飯之後便向着廣場走去。
沒錯，就是走去，爲了防止可能的混亂，大多數人的馬車都被大公的一紙公文暫時停用了，除了少數幾輛有特許證明的馬車之外，被抓住就要罰人扣車。
走在街上，就有相識的貴族互相聊着。
“莫非今天會有大人物來觀禮麼？”
“我聽我哥說他看見光之國的使者了，至少是個主教！不僅如此，好像還有一位從弗蘭克王國來的農業女神的主教！”
洛明五感敏銳，偶然聽到了這麼一段話，便上心了不少。
所謂“光之國”其實是一種俗稱而已，那是一個被黎明之主的教會完全統治的小國，直接實行****的制度，如今黎明教會的總部就在那裡。它擁有一個雖然神聖但很複雜的國名，一般人懶得記也懶得說，就用光之國來指代了。
而弗蘭克王國則是農業女神的根本盤，教會總部就設置在那裡。
如果這個說法是真的話，那還真是來了不少大人物……然而就算如此也不用這麼熱情吧？
除非他國的一國之君或者是某個教會的領導人來到這裡，否則應該不至於修改既定的章程，也不至於讓王家多掏出一筆錢來。
如果這樣的超級大人物來到這裡的話，警戒措施一定會嚴上加嚴，也會提前貼出通告什麼的，風聲也會早早地興起。然而，這一切都並沒有發生。
懷着滿肚子的疑惑，洛明和兩位姑娘一起向着城中心的廣場走去。
他和夏洛特都是今天授勳儀式的主角之一，而格蘭蒂雖然在身份上只能算是“一位騎士的扈從”，但前去觀禮的權利自然還是有的——甚至連市民們都可以付幾個象徵性的銅幣就能夠觀看。
所謂與民同樂，本來也是一種王室用來增加威望的方式。
此時，洛明又恰好遇上了亨德里克，雖然對他有點疑心，但誰沒有點秘密呢？洛明自己就是秘密最多的人之一。
既然如此，他也就沒有太多的警惕，直接打着招呼，叫他過來一起走。
“說起來，你這身衣服不像是去觀禮的，倒像是要上臺接受授勳的？”夏洛特好奇地問道。
洛明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他的衣服有些華麗過了頭。
“或許是神明保佑吧，我就在三天前成爲了一位中環法師，大哥身體不好，又知道已經競爭不過我了，便直接將家主之位交給了我，如今我便是子爵了。
能夠和二位一起授勳，真是我的榮幸！”
洛明很想問一下他的大哥交出家主之位後，會不會過一兩年就“病逝”，但還是忍着沒問——別人家的家事自己參合什麼啊？
他就算真的要暗殺自己的兄長，也不過是爲了爭奪繼承權——洛明可不怕這個，雖然爲了繼承權殺死兄長算是惡名不小的事，但這也意味着是有利可圖的犯罪，殺死洛明沒有巨大利益可以圖謀的話，亨德里克這傢伙對自己反倒是十分安全的。
隨着四人越來越靠近廣場，疑惑也就越來越多了。
從廣場那邊傳過來一陣音樂聲……這不稀奇，如今這個年代，大型活動都會請樂隊甚至是合唱團來現場演奏背景音樂。
然而這音樂卻不是一般的音樂。
唱功也好，伴奏也罷，這都在其次。
甚至那令人忍不住想要跟隨着一起哼唱的曲調，比起那歌詞來說都不值一提。
“伊蓮娜，伊蓮娜，泉水的女神。
洛薩全境的偉大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