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當然要修煉武道,所謂法武合一,方纔成就大道,並非沒有道理。
一個人的道法再精深,如果沒有合適的招數,不能有效的發揮出來,那便是弱了一籌。
例如葉柯前世看的一本流行的武俠小說,一個叫做遊坦之的少年機緣巧合擁有無上寒冰內力,一拳打不出多少力氣,但卻能整死一頭野狼,可是遇到武功高手丁春秋,明明內力遠遠高過他,但是發揮不出來,只得被他控制,受他擺佈。
用到這個世界,哪怕你修真再高,不懂招式,遇到高級的法寶武器也得跪。
葉柯看出,這個少年道法已有根底,只是這個槍法太過花哨,不能發揮出他本身應有的戰力。
但是葉柯道心穩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雖然上個世界爲皇帝,殺人無算,但是此時此刻,平白無故的也不想得罪人,便道:“你家槍術讓人看花了眼,我搖頭是因爲想到其他事情,很抱歉。”
“都看花眼了還敢亂搖.....”少年還想繼續說,旁邊的老頭突然喊道:“烈兒,回來,人家都致歉了。”
“是,祖父。”
叫做烈兒的少年回頭答了一聲,也不看葉柯了,轉身回回老者身邊。
葉柯暗暗告誡自己,以後行事要謹慎些,莫要無意識的一個舉動,便禍從天降。
須知道他現在僅僅是煉虛期,只要在天武附中學上一段時間理論知識,想來便可以進入天武學院了,但是崖州地處邊境,雖然屬於商業樞紐,但是修仙合道的術法高人也是有的。
比如眼前那個老者,以葉柯並不高深的修真經驗便可以看出,此人至少是個金丹期高手。
當然,修真和修真不一樣,他承託太玄神功,又有系統之力,本身真氣百倍於這老頭的法力,武功更是遠超於他。
他如今依舊停留在煉虛期,其實是系統有意壓制,以備將來學好理論知識之後,厚積薄發。
舉個簡單例子,錢學森在國內上學的時候,本身知識儲備和思維能力,已經遠超絕大多數美國普通學者了,一到美國,機遇加身,便像龍入大海,成就一番功業。
再比如1905年的愛因斯坦只是瑞士伯爾尼專利局的三級技術員,要到7年後才能成爲教授,可是他在物理學上的造詣,只怕要比全歐洲大部分物理學教授都要高深。1921年的諾獎,不過是給他的偉大加了一個皇冠而已。
此時老者笑着上前抱拳道:“老朽薛懷,我們剛來的時候,小兄弟正在修煉道法,我以爲是天武學堂的學生,可是我看你身上帶着長戟,又以爲小兄弟是軍中戰士。現在想來,卻有有點摸不到頭腦,冒昧的問一句,不知小兄弟師承哪裡?”
葉柯怔了怔,隨即明白過來,天武學院的學生,一般都練得短兵器,只有軍中之人,纔會練長兵器。
葉柯笑了笑:“我祖父是個打鐵匠,自小跟着他打鐵,也練得一些粗淺武功,老先生見笑了。”
“打鐵匠?粗淺武功?”老者稍微疑惑了一下,腦海中有隱身打鐵的高手嗎?或者以前曾打過鐵的高人?
“爺爺,別和他廢話了。讓我先來試試他到底怎麼樣。”烈兒一臉不爽看着葉柯道:“一個懂得武功的人居然還對着我搖頭,分明是看低我的槍術,有本事便較量一下!”
“這是要比武決鬥的節奏?”
葉柯很無奈。
別人重生,總是和女的起衝突,這樣纔會發生很多妙不可言的事情,自己無論是副本世界還是主世界,大部分都是和男的交手,就沒有一個女的想和我較量嗎?
“我只是一個小鐵匠而已,最多懂些粗淺武道,恐怕這位兄臺誤會了。”
其實薛烈此時也大致信了葉柯的話,可是還想和他比試一番,畢竟他是世家子弟,平常交手的都是家中的武師,可他們哪裡會和他真心交手?
這個少年衣着簡樸,看來是普通人家,他聽到祖父的名字臉色沒有半點變化,看我們的衣着也好像沒有感覺。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不懂世家貴族裝飾的少年,交手一番,也是一個歷練不是?
“哼,剛纔看我練槍的時候,還一臉不以爲然的樣子,現在又給我裝傻充嫩,當我是三歲小孩嗎?”薛烈可不想輕易放過他,言辭激烈,絲毫不讓。
“小友,搭把手切磋一下沒什麼的。我這孫兒雖然道法不深,但家傳的槍術也有幾分火候。你正好可以一起交交手,彼此增加一些對戰經驗。”老者也在一旁勸道。
“哎。”
葉柯搖了搖頭,見已經擺開架勢,長槍握在雙手的薛烈,知道不露一手是不行了。
他端起自己那根長戟,立刻變得如淵停嶽,猶如宗師一般,一個平端跨步,猛然向前刺去,動作根本沒什麼變化。
“這和軍中演練沒什麼區別嗎?”薛烈心中一陣失望。
但是隨即。
“嗤”的一聲,長戟如龍,竟然泛出一道筆直的華光,向前直衝而去。劃過了薛烈的肩膀旁,撞到了數丈之外的大樹之上。
“咚!”的一聲,好像修道高深之人的靈犀一指一般,這道華光竟然將兩人合抱的大樹穿了一洞口,而大樹一動不動,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不好!”
老者臉色大變,脫口而出,但他還未說完,就發現已經晚了。
“這是?”薛烈渾身一震,他左肩被這道長戟帶出的道氣割破了一點,只是衣衫破損而已,身體無恙,轉過頭,看到背後的大樹有一個碗口大小的洞口,可以透過洞口看到另一側,而洞口平平整整,猶如斧劈一般整齊,頓時一臉驚訝。
“真元匯聚兵器,激射而出?”
老者眼裡都出了震驚,好在見薛烈沒事,才長舒一口氣。
他看了看葉柯,在轉頭看了看大樹的洞口,忍不住長嘆道:“你這一戟成氣,猶如利箭破空,乃是一等一的兵家神功啊!若不是將長戟練到精深,哪怕元嬰、出竅期的仙道之人,也達不到這個境界吧!”
他此時心中的震撼可以說是無以復加,之前他自以爲足夠看重葉柯了,沒想到還是看走了眼。
大夏建國已有百年,國內乃是太平盛世,練武修仙之人雖然有,可心性堅韌者恐怕沒幾個了,找一個練到元嬰、出竅期的高手都如大海撈針一樣困難,更何況葉柯對兵器的操控精微,已經超過了那些高人。
而薛烈,以及另外一個保鏢似得精壯男子,也都目瞪口呆,一臉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