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寂靜的屋子裡,在前世價值連城的夜明珠此刻充當着火燭的功能,將整個屋子照的通明。
桌子上,擺放着一摞發黃的秘籍,那,就是天下第一世界的武功,什麼少林七十二絕技,武當神功,峨眉功法等等再江湖上能夠叫出名的武技,此刻都被古三通收集了起來,一股腦的交給了林天。
對於這些武技,林天並沒有什麼期待的,武當就不說了,張三丰那裡要什麼沒有,至於少林,看起來厲害,但其實真正出衆的武技並沒有多少,在林天眼中,也就易筋經有點意思了。
除此外,也就只有那天下第一世界的前三名的神功,能夠讓林天仔細琢磨了。
吸功,這個他只是看了一眼,比起他的吞天造化經差了不知道多少,現在他還只是聚元境,發揮不出吞天造化經的威力,一旦他突破靈海境,
真皮蛻變爲真元,能夠破體而出,那時才能發揮吞天造化經的奇詭,特別是在戰鬥時,隔空吸取對方的真氣,足以打亂對方的動作,這在戰鬥中可是十分有利的,
金剛不壞神功,林天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神海內的修煉空間瞬間模擬,將這部功法的優缺點一一顯示在林天眼前。
不過,他對於這部功法不太滿意,雖然在靈海境以前威力滔天,但是在後期乏力,所以,也被他放棄。
最後,只剩下被他寄予厚望的阿鼻道三刀了。
阿鼻道三刀,僅有三招,愁雲慘淡,慘絕人寰,天悲地慘,一招比一招狠辣,一招比一招絕望,練完三招,將完全摒棄人性,徹底淪爲刀的傀儡,只知道製造殺戮,殺盡天下間的生靈。
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記載着阿鼻道三刀的絹布,林天就感覺一股莫大的邪惡在心底升起,似乎在誘惑他進行殺戮。
似乎是感覺不對,丹田內的吞天神爐陡然間震動了一下,將林天的思緒拉回來。
“厲害,”林天由衷的讚歎一聲,這阿鼻道三刀的意境實在太過深奧,似乎蘊藏了至陰至暗的魔意,讓看到它的人一步步淪爲魔道,真不知道這麼厲害的武技怎麼會在一個小世界出現。
林天鄭重的將絹布收了起來,他現在修爲太低,不能冒險修煉這種危險的武技,等他突破到靈海境,神海內的靈識凝成實質,
修煉了太上煉魂訣之後,就有把握能夠在保持理性的情況下,修煉阿鼻道三刀,而不至於被它通化,失去理智。
看了一眼依舊在緩慢吸收着石頭內神秘能量來恢復的啾啾,林天打了個哈欠,身形一躍,回到牀上,開始睡覺。
久違的鼾聲很快響起來,在林天睡得香甜的時候,城主府的楚牧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古樸洪雅的房間內,一顆猶如小太陽一般的夜明珠鑲嵌在屋頂之上,被一個個陣法束縛着,散發着明亮的光芒。
今天的經歷實在是太離奇了,讓楚牧一時間有一種在做夢的錯覺,但是,身體內越發溫潤的感覺卻是他這十多年都沒有感受過的,他明白,到了明天,他的命運將徹底改變。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林天,那個只和他見了一面的少年。
楚牧坐在屋子裡,桌子上是一個晶瑩的玉簡,那,是他父親以前傳給他的地級功法,在他被宣判不能修煉後,就被楚牧放了起來,如今,被他重新找了出來。
等到大約三更天的時候,在屋裡坐着的楚牧身體一震,猛然間睜開眼睛,流露出一抹狂喜。
就在剛纔,他能感受到,體內九轉補天丹的藥力徹底被他吸收,換而言之,就是說,他的百漏之體已經徹底恢復正常了。
楚牧壓抑着心裡狂涌的欣喜,將玉簡拿起來,貼在眉心,一股磅礴的信息緩緩流進他的腦海,最後,匯聚成一部功法:天羅神功。
天羅神功是楚家的家傳功法,足以支撐到化神境的修煉,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如今楚家的最強之人,同時也是楚牧的父親,赤雲城主楚雲尊。
楚雲尊年少成名,憑藉着一手天羅神掌橫推一世,在整個玄武域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被稱爲最有可能突破法相境的一小撥人,是真正的頂級大能。
相應的,這天羅神功同樣是威力不凡,不過這和現在的楚牧還沒有多大關係,現在的他連一個肉身境武者都不如。
推開房門,走到院子裡,楚牧的腦海裡流淌着天羅神功的秘訣功法,雙腿前屈,兩手在胸前交叉掐印,開始感應着天地間的元氣。
陡然間,楚牧忽然感覺到一股癢癢的感覺在皮膚上升起,從下肢開始,慢慢的往上蔓延,到最後,他全身的皮膚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一股股熱流開始在身體內匯聚。
“砰。”不知過了多久,當那股氧感消退的時候,楚牧登時睜開雙眼,右手握拳,砰然轟出,手臂上涌起一股股熱流,在空氣中響起一陣破風聲。
“肉身一重,煉皮境。”
楚牧感着體內凝練的力量,再也壓制不住心裡的狂喜,仰天大笑起來,然而,笑着笑着,他的臉上就不知不覺的淌下一行行滾燙的淚水,整個人又哭又笑,如同瘋癲。
十多年的堅持,他心裡的苦又有誰能知道,當那些令人難堪的字眼傳到他的耳中時,他心裡的桐廬縣又有誰能理解,他雖然一直表現得漠不關心,
但那只是不想讓關心他的人愧疚,其實,在他心裡,比任何人都要在乎。
如今,他終於能夠擺脫掉“廢物”的名號,終於能夠踏上夢寐以求的修煉之路,終於擺脫了以前那個孱弱無力的楚牧,迎接新的人生。
忽然,天邊亮起一道火紅的豔陽,隨後而來的,是一片火紅的紅霞,將整個天空染的通紅,一輪圓盤緩緩升起,希望的光芒普照萬物。
陽光照耀在楚牧的臉上,溫暖的感覺再次降臨。
“牧兒,你怎麼了?”一道焦灼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來,人未至,音先到,下一刻,一個雄偉的身影出現在楚牧身邊,一把攙住他的肩膀。
一頭烏黑的青絲下,是一張儒雅的面龐,細長的青須在頷下飄揚,雙眼緊緊的盯着楚牧的身體,流露着的是真切的關心。
此刻,這位在赤雲城堪稱是土皇帝的楚雲尊,卻彷彿一個普通的父親,什麼權勢,力量都不重要,在他眼裡,只有眼前的兒子。
“爹,我的身體好了。”楚牧緊緊的抓着楚雲尊的手臂,說出了一句讓楚雲尊心中狂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