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託加和北宅走了,重慶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你怎麼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逸仙好奇問。
重慶欲言又止,最後她還是開口了:“逸仙啊,我剛剛看到北宅看着你,一邊看一邊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就看吧,有什麼大不了的?”逸仙說,心想北宅又不是凶神惡煞,在鎮守府中經常欺負人,相反她經常被人欺負。
蘇顧坐在一邊,他聽到重慶的話,左顧右盼。從天花板的吊扇到排風扇,從高大櫥櫃到養魚的大木桶,最後掃了逸仙一眼。頓時恍然大悟,露出古怪的表情。
廚娘、淚痣、圍裙……真是好多的屬性。
北宅性格,作爲提督、丈夫、老司機,蘇顧自然是清楚得不得了。即便是被威爾士親王找麻煩,被蓋世太保歐根親王盯梢,被姐姐俾斯麥狠狠教訓,至今依然屢教不改。所以說,逸仙啊,真的不想看到你的本子出現在我的面前。不過想想,北宅向來只畫俾斯麥,大概只會出現穿圍裙的俾斯麥。
重慶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還是要給北宅一點信任。
逸仙不明所以,不過她沒有追問,片刻後倒是微笑看向蘇顧:“提督,等等可要好好向薩拉託加解釋了。”
薩拉託加離開的表情現在還記得,即便如此,蘇顧不屑:“解釋。我爲什麼要解釋?”
長春早已鬆開了蘇顧的手,本來剛剛只是小小的撒嬌一下罷了,滿足了,當然鬆開了。她現在又抱住蘇顧的手:“提督是大家的提督,又不是她一個人的提督,我想抱就抱了。”
重慶打量着長春,少女的長相甜美可愛,身材窈窕,上圍豐滿,不能說美人胚子了,應該算是小美人,她說:“再小一點就好了。”
長春不滿說:“我還想要再大一點。”
“哪裡再大一點?”重慶剛剛說完,感覺變成怪阿姨了,“再高一些嗎?”
逸仙打趣:“再高一點,再長大一點,長春想做提督的……嗯,老婆嗎?”
調侃長春,那就太錯特錯了,她根本不會害羞的,她摟緊了蘇顧,說:“現在也可以做老婆,提督,快給我戒指。”
蘇顧說:“等你再大一點先。”
“多大?”長春說,“像是逸仙姐姐那麼大嗎?”
“你逸仙姐姐那麼大差不多了。”
長春鬆開蘇顧的手:“我可是記下來了,提督到時候不許反悔。”
蘇顧說:“不反悔,一個唾沫一顆釘。”
長春趴在桌子上面,側臉枕在交疊的雙手上,看着蘇顧:“真的,幼妻不好嗎?”
幼妻當然好了,好得不得了,蘇顧一本正經說:“我又不是變態……而且你不夠幼,如果是認真的果敢小蘿莉就好了。”
“馬後炮。”長春戳着蘇顧的手臂,一字一頓。
大家來到廚房本來就是爲了晚餐做準備,畢竟鎮守府有那麼多人。即便是做大鍋飯,即便大家的廚藝無雙,也要花掉不少時間。長春來了,耽擱了一會兒,薩拉託加和北宅出現,又耽擱了一會兒。此時時間不早了,逸仙問:“長春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啦。”
逸仙歪了歪頭:“土豆燉牛肉?”
“好。”
寧海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筐土豆出來,上面的泥已經洗掉了,她把土豆往長桌上一放:“長春,削土豆了。”
表情一變,長春一本正經說::“我剛剛纔回來,鎮守府還沒有好好看一下,明天吧。”
重慶好笑,佯怒:“走走走,走了不要再回來了,沒你這麼一個妹妹。”
“重慶姐姐~”長春拉長了聲音,嬌嗔。
出了食堂,走在走廊上,長春揹着雙手:“我是導彈驅逐艦,我的戰場是大海,我的敵人是深海。”
蘇顧跟在長春的後面,他說:“你只是不想削土豆。”
長春不害羞,她道:“提督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嘛。”
蘇顧搖頭說:“我聽列剋星敦說,果敢認真又負責,最喜歡勞動。”
“我也會喊的,勞動最光榮。”長春說,“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傻瓜了。”
剛好路過倉庫。儘管是小小少女,補給艦女竈神不需要上課,她是工作小能手,正在倉庫裡面盤點,格外認真。蘇顧說:“你的萊比錫姐姐,她是倉庫管理員,我給她幫手,她還不情願。”
“後勤是肥缺。”長春轉身,一邊後退,一邊說。
的確,萊比錫把倉庫當做自己的地盤了,當初隼鷹就已經讓步了,現在居然又來一個女竈神,她不願意。然而有列剋星敦、華盛頓施壓,只能無可奈何答應下來。蘇顧摘掉長春的軟帽,拍了拍少女的頭:“你從哪裡學來這些東西?”
“我可是混過職場的。”長春說,心想艦娘總部可不就是職場了。
走廊的屋檐下掛着一個蓋着黑布的籠子,長春摸了摸,她問:“這是什麼?”
“籠子。”蘇顧說,“餃子的寵物白頭鷹貝爾麥坎,你應該知道它吧,一個窮兇極惡的話嘮,給它準備的。鎮守府是禁飛區,一旦違反規矩就要關進籠子裡面,關禁閉。”
長春說:“爲什麼禁飛?”
“你願意一隻白頭鷹在天空隨時盯着你嗎?”不僅僅蘇顧,許多人都吃了白頭鷹比爾麥坎的虧,這項決定衆望所歸。
想想那個畫面,長春搖頭:“不願意。”
“那不就好了。”
“可是爲什麼不乾脆把它吃掉。”
“好想法,可惜餃子不願意。”蘇顧說,他突然想到另一個話癆巨像號最近都沒有來鎮守府了,不知道去哪裡玩去了。想一想,齊柏林最近不在鎮守府,爲了學院招收新生的事情,大概她也是。一樣是話癆,這少女就不讓人那麼煩心。雖然平胸,雖然完全沒有什麼身材,但是超級可愛,聲音也好聽。
“不能吃,可惜了。”走出走廊,遠處看到兩個少女站在樹蔭下面,一個在背書,一個圍着樹無聊繞圈,長春伸出手指,“那是安德烈亞吧,她旁邊那個人不認識。”
蘇顧看過去,解釋:“那是安德烈亞的妹妹,戰列艦卡約號,她剛加入鎮守府幾個月。”
長春說:“開始看到那個密蘇里姐姐也是新加入鎮守府的吧。”
“是啊,她是新加入鎮守府的,除開她之外還有好幾個人。”蘇顧介紹,“你過來的時候,碼頭那邊不是還有三個人嗎?她們在練習艦載機。皇家方舟你應該還記得,另外兩個人,短頭髮那個約克城,笨蛋。長頭髮那個是cv-16,準確來說埃塞克斯級列剋星敦。除開這些,還有……”
“那麼多?”長春道。
蘇顧滿臉驕傲:“因爲你的提督厲害嘛。”
上了一個臺階,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不然也不會坐在碼頭邊喂海鷗,蘇顧給長春介紹鎮守府。
“那裡是燈塔,從上面可以俯瞰整個鎮守府。可惜縣城在山那一頭去了,看不到……”
“燈塔過去那個小房子是一個車庫,裡面有一輛老爺車,給空想弄壞了。一直沒有修,就丟在那裡。我們不需要車,平時出門有遊艇。嗯,其實南達科他有一架小車,加利福尼亞也有架摩托。摩托啊,我和你說,改裝過的,速度很快,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到處兜風……”
在鎮守府走了半圈,意外沒有看到胡德帶着一大羣英艦坐在涼亭裡喝下午茶,吃點心。往常喜歡端坐在樹下的赤城也沒有看到,倒是看到了拿着酒壺和瓷碟的加賀在飲酒。
叮鈴鈴——
陡然有鈴聲響了起來,雖然還早,看起來到四點了,小蘿莉下課了。畢竟不指望她們升學,或者是學問變得多淵博,只是管束起來省得到處亂跑罷了。
嘩啦啦一大羣小蘿莉從綜合樓的樓道涌出現了,長春說:“紫石英、螢火蟲……提督,我走了。”
原本是果敢,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來了,長春果斷棄了蘇顧。
長春走了,蘇顧便去了咖啡廳,畢竟薩拉託加還在那裡等着他。
沒有看到薩拉託加,蘇顧先看到肯特,少女一身女僕裝,臉上好奇心滿滿。
肯特抱着托盤,她原本站在走廊上看到蘇顧帶着一個少女,此時問:“提督,你剛剛和誰在一起?”
遇到肯特,首先要做的事情當然是把少女抱在懷中的大老虎搶走了。據說大熊貓幼崽的毛很硬,老虎的毛硬不硬不瞭解,但是肯特這隻大老虎的毛意外很軟,抱起來特別舒服。除此之外,欺負肯特,看少女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太有意思了。
蘇顧恬不知恥說:“長春號導彈驅逐艦,我剛撈的艦娘,厲害吧。”
“厲害。”肯特說,“大老虎還我。”
“不行,我決定了,要把大老虎當做禮物送給長春。”
“提督不要開玩笑。”
蘇顧一本正經:“我從來不開玩笑。”
“啊!”肯特可憐兮兮,“不要嘛。”
蘇顧抱着大老虎找到薩拉託加,走過去在卡座沙發坐下。還沒有說話,先聽到一聲慘呼,他回頭看到大黃蜂嗚呼哀哉的模樣。心想這姑娘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了,和北安普頓在一起,整天無所事事,只是守着b-25就算了,不像是約克城一樣爲了成爲強大艦娘時刻努力。唯一有點好的,身材倒是變得越來越讚了。
已經等候多時了,薩拉託加坐在蘇顧的對面,她問:“長春呢?”
“她走了,和小宅她們玩去了。”
原本站在窗外,薩拉託加從長春餵食開始就在那裡了。中午還沒什麼,短短時間不見,下午就勾搭了小姑娘,這委實也太過分了吧。儘管如今她是把長春的身份搞清楚了,然而該不爽還是不爽,心中的怨念已經突破天際了,當然也僅此而已罷了。她的腳在桌子下面輕輕踢了蘇顧的鞋子,說:“姐夫,長春還是小女孩,如果出手的話,要進憲兵隊。”
“不是小女孩了,長春可是少女了。”蘇顧好笑,他當然知道薩拉託加想要什麼答案。不過也是,長春不是潛艇那樣的幼女,的的確確是少女了,縱然婚了也沒有好說的。再說了,鎮守府就算是出了什麼事情,一切都可以內部解決,不需要外人插手,列剋星敦、俾斯麥、威爾士親王哪裡會允許憲兵隊來找麻煩。
薩拉託加橫眉豎眼,蘇顧這才說:“放心,我不會對長春出手。”
雖然短短時間,蘇顧還是明白的。長春看起來提督控,不像是戀愛腦、提督控科隆想要成爲情侶、婚艦,她只是少女的心性罷了,對愛情根本沒有感覺。
薩拉託加盯着蘇顧,視線敏銳:“弗萊徹也不行。”
“怎麼又扯到弗萊徹的頭上了?”蘇顧這回倒是心虛了,弗萊徹和長春不同,每次找到這姑娘說話,都可以看到她很害羞。只要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少女懷春了。
薩拉託加哼哼,等待回答,蘇顧說:“弗萊徹有那麼多妹妹,我養不起。”
“我看你就很喜歡弗萊徹三個妹妹,尤其是西格斯比,那個小妖精。”
薩拉託加說:“姐夫,我只是提醒你。”
“提醒我什麼?”蘇顧真想要聽聽薩拉託加有什麼說法。
薩拉託加壓低了身子,她伸出手指指了指:“姐夫,你看那邊是誰?”
蘇顧偏頭,他看到吧檯後面打扮利落瀟灑的黎塞留,美麗、帥氣。
薩拉託加咬着吸管,她說:“亞特蘭大可請不動黎塞留做調酒師,她也就欺負一下老實人,肯特、埃姆登之類的。”
其實倫敦也很弱氣很老實,但是不敢找她。
薩拉託加繼續說:“華盛頓最近一直穿裙子。”
“我數一二三,突擊者肯定會來問你要什麼?”
“密蘇里中午肯定找你了,你是蠻厲害的。”
“瑞鶴,弱雞。”
“不要太偏心哦,有了女僕長,忘了小女僕。”
“西弗吉尼亞身材真好。”
蘇顧默不作聲,頓了頓,他起身來。
薩拉託加問:“姐夫,你幹嘛?”
蘇顧道:“黎塞留難得來,點一杯酒去,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