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樓下大廳,路過前臺,那前臺小姐的大眼睛都瞪直了,望着陸夏,手指着她,嘴翕張着成了一個“0”型。
“你,你……姣”
陸夏側眸望去,這纔想起,方纔前臺小姐不給她進去的情形,席謹衍大概猜到一二,對着那支支吾吾的前臺小姐道:“以後見了別不認識。”
那前臺小姐嚇得聲音顫抖,語無倫次,“是是是,下次一定知道,一定!”
陸夏囧了下,不認識她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他們似乎很怕席謹衍。
到了車裡,陸夏才故作嘆息道:“我剛纔,還是從隱秘的電梯上去的,不像葉小姐,光明正大的就能上去。”
這股醋勁,還沒下去。
席謹衍總算是明白了,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
“改明兒,我把你的照片掛在大廳底下,叫他們這些瞎了眼的好好瞧瞧席太太長什麼樣兒。”
陸夏撇嘴,哼了一聲秈。
這是回景濱的方向,陸夏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噯,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你一起回去的?”
“我以爲你剛纔默認了。”
話雖這麼說,卻也沒有阻止鬧脾氣,只是對着他沒個好口氣。
到了景濱,席謹衍纏着她,“今晚想吃什麼?我下廚。”
陸夏就和他對着幹一般,“糖醋小排,清炒土豆絲,西紅柿炒雞蛋。”
全是中午,葉微送來的飯菜。
席謹衍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颳了下她的鼻子,“行,你要吃,就給做。”
等到席謹衍進了廚房,陸夏這才掏出手機,臉色沉了下來,她要清楚的知道,那晚打/電話給席謹衍的,究竟是不是今天的那個葉小姐。
走到陽臺,撥出一個電話。
……
陸夏從陽臺上打了電話回來,席謹衍已經做了兩道菜,都是她愛吃的,什麼糖醋小排也不見蹤影。
“叫你做的菜你怎麼一道也沒做?”
席謹衍朝她淡笑,“我要真做了,你吃?”
她的心思,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難道,真的是他們分隔兩地,所以彼此之間產生了隔閡?
那個葉小姐,席謹衍說是企劃部的員工,她怎麼可能會信。
席謹衍拿了把蔥,正要切,陸夏腦子裡一閃,想起一個熟悉的畫面,終於明白,那個葉小姐到底哪裡面熟,在哪裡見過了。
元旦的時候,席謹衍和她一起去菜場買菜,最後一把蔥,是那位葉小姐讓給她的。
記憶交疊,陸夏確定,是同一個人。
而心裡的疑團,卻越來越大了。
吃完了飯,席謹衍抱着她要上樓,陸夏不肯,回來一天,幾乎都是在牀上度過的。
他靠在她頸窩邊,閉着眼,似乎有些倦意,陸夏也沒在意,只動了動手指,勾了一下他的手指。
“你這一個月是真的很忙?”
“嗯,忙。”
“所以纔沒有去看我?”
席謹衍眸色有些暗,眼睛裡充斥着血絲,“寶寶,說你想我。”
陸夏轉過身來,抱着他的脖子道:“你知道嗎,你媽媽去米蘭找過我,說要找代孕。”
席謹衍英挺的眉頭緊緊蹙起,“代孕的事情,我從未同意。”
“我知道。”
陸夏點了下頭,額頭抵上他的額頭,忽然柔聲叫了他一聲:“阿衍。”
從回來,到現在,她還是頭一次給他這麼好口氣。
席謹衍心裡一漾,一***漾開來,有些心癢,“不生氣了?”
“我本來就沒生氣。”
陸夏抵着他的額頭,覺得有些燙,伸手探了過去,“你好像在發燒!”
席謹衍拿下她放在額頭上的小手,握在手心裡,摩挲着,“嗯,是不舒服。”
“我去拿溫度計給你量下體溫。”
說着,就要從他懷裡出來,給他去拿體溫計,被他一把拉住,重新抱着,“全身上下,只有一個地方不舒服。”
他握着她的小手,往下探,陸夏耳根子軟紅,又是這樣……
“你別鬧,生病了還不正經!”
“誰說我不正經?我說正經的,和你睡一覺就好了。”
他的語氣,竟然有些像孩子。
陸夏一時無語,鬧騰了半晌,陸夏纔拿着體溫計過來,面上還是清冷的,“張嘴。”
席謹衍不張,他又不是小孩子,張嘴含着體溫計多慫,還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抿着嘴孩子氣的搖頭輕哼。
何況,一向倨傲霸道慣了的,都是他在照顧她,這會兒,他的小丫頭來照顧自己,倒是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陸夏一直都有治他的法子,拿着手的體溫計一放低,臉色更不好看,“不張嘴?那我今晚可睡客
房了。”
席謹衍“哎哎”了兩聲,拽着她,死乞白賴舔着笑討價還價:“腋窩行不行?”
陸夏認真的看着他的臉,認真的搖頭。
腋窩溫度測的不準。
“我張還不行嗎?啊——”
陸夏抿着笑,把體溫計放進他口腔裡,“好好含着,五分鐘取出來。”
五分鐘後,取出體溫計,是發了燒,37度8,低燒。
“這樣的話,不能吃退燒藥,多喝點熱水吧。”
陸夏端着熱水遞給他,他臉色蒼白憔悴,可依舊氣勢凌人,就着她的素手,喝了一點熱水,目光幽深的望着她,“小乖,你過來。”
陸夏狐疑的瞧了他一眼,諒他病了也不敢胡來,放了水杯,上了牀,躺在他胸膛裡,背部貼着他,說道:“還難受嗎?發低燒,捂一晚上出汗就好了。”
“捂一晚上恐怕出不了汗。”
“嗯?”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滾燙的脣,已經落在她耳邊,“給我。”
陸夏拒絕,這個時候做,如果凍着了怎麼辦?
“你別胡鬧,你再這樣的話,我明天就回米蘭。”
這一晚,席謹衍睡的很憋屈,陸夏用被子將他捂的好好,很熱,全身要她的***更加強烈,半夜,抱着她親來親去,一直不罷手。
可陸夏眼睛一瞪,就拿“明天回米蘭”的藉口擋他。
席謹衍迷迷糊糊的,半夜後,睡的很沉,陸夏卻清醒無比,望着他英俊素白的臉龐,回想起那通電話——
“葉小姐,我是陸夏,席謹衍的妻子。”
“席太太?”
“我知道不該這樣打擾你,可是有些事情我想弄明白。”
“什麼事情?”
“你真的,是遠航的員工?”
那頭,一陣沉默,久久才道:“席太太,我不能說我不是,因爲那是席先生說的,我也不能說,我是,因爲……抱歉,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多麼聰明的回答,不能回答,卻已經回答了一個很明顯的答案。
那個女人,在暗示她,她和席謹衍的關係究竟有多麼的不一般。
而她,既然不是遠航的員工,卻有通行證,連她都沒有的東西,爲什麼,那個女人會有?
那個女人,似乎還很熟悉席謹衍的喜好。
那三個菜,是最明顯的證據。
陸夏細白的指尖,撫上他的眉頭,鼻樑,喃喃:“你究竟,還瞞着我什麼事情?”
他明明睡得那樣深,她輕輕一觸碰,他卻睜了眼睛,原本清寒的眸子,卻顯得惺忪。
黑夜裡,目光灼灼。
他似乎洞穿了她的心思,他執起她的手,十指交纏相扣,溫涼在彼此掌心散漫,分不清是誰的溫度,他的薄脣覆上她的柔軟脣畔,一如往昔的掠奪,在她耳邊低沉道:“舊愛新歡,從來都是你。”
陸夏的卻張口,在他脖子上,她咬的那最初的牙印上,又添了一筆心傷,狠狠咬下去,一絲血腥味兒,在口腔裡四溢,她亦是看着他,“你的全部都屬於我,不能給任何一個女人。”
她在霸道的宣佈,他的所有權。
席謹衍失笑,翻身,將她壓於身下纏/綿。
半夜做了一場愛,冗長而細緻,結局就是第二天早晨,兩個人雙雙感冒。
李嫂剛端着早餐出來,就見陸夏打着噴嚏,後面,席謹衍也出來,臉色也不好看,咳了幾聲。
擔憂的問:“先生,太太,你們這是怎麼了?”
陸夏臉紅了下,“有些着涼,李嫂,你去煮點薑湯。”
李嫂“哦”了一聲,年紀大,沒反應過來。
席謹衍站在那裡,笑的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