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謹衍蜷着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了敲,笑,笑的耐人尋味,卻是生出一絲絲寒意出來,“宋先生這次回來如果是爲了取靈芝的,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宋傾城桌子底下的手,攥得緊緊,指節青白,他目光寒意凜凜,“如果我說,我一定要呢?”
他呵了一聲,倒是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宋傾城是自己的對手,放鬆的靠在椅背上,好笑的看着宋傾城,“白紙黑字,她是我的妻子,這可是法制社會,宋先生還想知法犯法搶人老婆?”
這番話,從席謹衍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這樣可笑呢?法?
“那請問,席先生逼我離開陸夏,又逼陸夏嫁給你,這是否合法合理呢?”
終是攤開,始終要說明白。
席謹衍搖了搖頭,似是嘆息,“我只是將利害關係擺在你眼前,讓你自己權衡,從頭到尾,我沒有逼過你一絲半點,宋先生,自己的問題,還是別賴在別人身上的好。”
寥寥數語,將宋傾城擊的節節敗退,沒錯,席謹衍是沒逼他,他只是居高臨下的告訴他——離開陸夏,宋家方可保住家業。去國外,無論是哪裡,保證爲宋家重振家業,唯獨國內,不可以。
宋傾城怔愣在一邊,席謹衍又淡淡開腔:“看來這協議也算作廢了,宋先生既然不顧宋氏的死活,那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和他鬥,宋傾城太嫩。
“我不會放棄陸夏,席謹衍,這一次回來,哪怕傾家蕩產,我也會要回陸夏。”
席謹衍抿了抿薄脣,“宋傾城,你知道你在我眼裡像什麼嗎?”
他哼了一聲,起身,要走的樣子,卻頓住,微微側頭,居高臨下的姿態,“像蛇,反咬農夫一口的蛇。總說我太狠,瞧,你不也是逼急了就跳牆放狠話?”
“席謹衍你對陸夏如果真的是喜歡,是愛,我願意無條件退出,但是,你對陸夏是愛嗎?08年的時候,你在哪裡?如果不是我,陸夏這個時候還不一定能活着站在你眼前!一次又一次,是我救了她!”
席謹衍淡薄的面色,終是被惹怒,泛起怒意,眉眼裡全是冷冽,“你閉嘴。”
“閉嘴?06年的時候,你知道夏夏爲什麼會去畫展嗎?只不過你說了一句喜歡梵高的向日葵,她……”
“我叫你閉嘴!”
砰一聲,席謹衍轉身就將茶室裡的茶几踢翻,嘩啦啦的響,茶具落在地上,碎成渣。
席謹衍和宋傾城,胸膛皆是微微起伏。
氣的不輕。
服務生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問:“席少,發生什麼事了?需要幫忙嗎?”
席謹衍還在氣頭上,他彷彿被人窺見了某些藏在心底多年的脆弱,一聲吼去:“滾!”
那服務生一頭霧水,還沒反應的過來,席謹衍又衝了一聲:“我說滾!”
宋傾城哈哈大笑,“席謹衍,橫刀奪愛,你永遠名不正言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