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靈覺之下,這處地下穴窟的有一處隱秘的通道。
通道之中儘速都是一堆堆枯骨屍骸,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少女的性命。
枯骨照銀甲,皚皚血衣侯。
好一個銀甲。
好一個血衣侯。
魏無道想着,決定了雪衣侯的歸宿。
讓他也嘗一嘗被飲血靈蝶汲取了全身的血氣,在漫長的日子裡體會生命被抽取而亡的恐懼。
出了冰窟,魏無道轉而向着通道另一邊走出。
這通道四通八達,不知道關押了多少血衣侯所秘密囚禁的高手,罪犯。
單獨就一個煉蠱之地,可不值得有着即將踏入先天境界的高手來看守。
隨着魏無道的前行,他明顯的感知到了通道的變化。
寒氣退去,通道也變得寬闊了起來。
石磚壘砌着成了可容納車馬試過的地道,而地道的兩側分佈着砌好的支柱,支柱的身上有着火把點亮着前路。
不時有着兵士巡邏而過,一個個身上的氣息皆是不弱。
只是魏無道卻沒有之前那副探秘的心思了。
本想摸到好玩意,結果被噁心了一臉。
這讓他如何安下心來?
於是,他一路走過,那些護衛的兵卒盡數被黑影兵團的人所擊敗,轉化成了他手下的陰影生命。
有的時候,死亡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通道冗長,但這無聲的殺戮卻進行得越來越頻繁。
顯然,他來到一個重兵把手的監牢之外,這裡看押着一個重要的人物。
眨眼間,魏無道便走到了一處洞窟外。
那洞窟開鑿異常龐大,入其深處,便是一座層次分明的囚牢。
而這裡的守衛的身手武功更加的強大。
他們的身上纏繞着的有着之前那些兵卒所未曾有過的濃郁煞氣。
不知道是經歷了多少生死,度過了多少廝殺的戰場才凝聚成的煞氣。
而他們身穿的白色甲胃也揭示了他們的身份,血衣侯親軍白甲軍。
鎮守邊關的他們,如今在看守着這裡。
在魏無道的靈覺感知中,一位步入了先天,領悟了武學意境的高手正存於這座囚牢深處。
只是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誰。
魏無道想着,足下一踏,身影飛掠。
轉瞬間便來到了那數個看守囚牢的白甲軍的前方。
“什麼人!”
“快快放下閘門”
“開啓機關!”
“萬萬不可讓這人救出了赤眉龍蛇!”
數道聲音傳來,魏無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看來,這裡便是關押着赤眉龍蛇的監牢了。
數道寒氣透空而來,幾欲將魏無道定死在空中。
但魏無道臨危不懼,或者說,這些力量實在是太過於令他瞧不上眼了啊!
一名白甲軍斬斷了機關閥門的鎖鏈,數道千斤閘門便哐哐的落在了地上,將這裡隔絕成了一處絕地。
又有三名白甲軍腳下一踏,身影飛躍。
圍攻而來。
他們手中青銅劍鏗鏘一聲,濺起一道寒芒。
寒芒吞吐不定,險些便要從劍中透出。
魏無道瞧着,腳步反而停駐了下來。
一步又一步的朝着他們走去。
“受死吧!”
白甲軍士說着,劍芒滑落。
鏗!
一杆黑槍自虛空點出,火星四射之下將三把青銅劍擊碎。
青銅本就是強度適中卻韌性不足的冶煉金屬,這番大力之下盡然裂出道道殘片四下飛濺。
呲溜!
那黑槍擊碎了青銅劍卻絲毫不停留,那漆黑的勁力再轉,槍頭猛然向前延伸了丈許,就如同一道黑電。
一杆黑槍透胸而過,洞穿了這三名白甲軍士的胸膛。
“不過是取巧抵達了化勁的小兵而已,也敢朝着吾等的主君亮劍?”
漆黑的小將說着,收回了黑槍。
槍頭一抖,帶出了些許的血跡。
“屬下白孤行,護主不利,讓君上受驚了,屬下有罪”
那小將說着,頭顱低了下去。
“哦,我還以爲出現的是方慎呢”
魏無道說着,輕笑了一句,眼簾之中卻是有些好奇。
在他來到這個相似的時空之後,神射軍的幾人居然都可以不經過他的號召便自動現身,這可真的是令他十分的感興趣呢,雖然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魏無道的感應之中,但如此獨立的意識存在,莫非這裡有着什麼讓靈魂如此活躍的東西不成?
還是世界規則對於他們的壓制處於了最低下?
“方慎還在負責其他世界的事情,此刻就吾一人得空前來,稍有怠慢,還請君上恕罪,”
白孤行小小的解釋了兩句,蒼白的臉面漸漸的顯露了出來。
“無妨,你既然出現了,那跟在我後面,爲我護持一二吧”
魏無道說着,直直的朝着被石門封堵的通道過去。
這石門水重達千斤,但眼下卻也有些不夠看呢。
白孤行便點了點頭,拖拽着一杆長槍跟在了魏無道的身後。
待到魏無道走到石門跟前,白孤行便豁然將一把長槍刺出,帶出了劇烈的虎嘯之聲刺入了石門,經接着他的雙手之上,陰影之力浮現。
長槍一挑,只聽得轟動的一聲響聲,石門躍然而起,竟然是以巧勁貫穿了石門的制動機關,令其除處於了活化階段,機輪的轉動飛快,很快卡死了頂端。
“君上,請”
白孤行說着,看着魏無道走過,這才拔起長槍,身影飛掠。
卡在了石門落下的前夕站在了魏無道的身邊。
而接下來的三道石門,他一一效仿如此。
轟隆隆的之下,通達囚牢的通道徹底的豁然打開,
直到一道更爲巨大的灰黑色之門攔截在了身前,而白孤行也有些難爲的皺了皺眉,於是,他放棄了此前想要留下這處機關關卡的想法。
畢竟,這樣的地下囚牢的修建必然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他還想向魏無道請求一二,接下來將這裡作爲神射軍的據點呢。
藉此關押一些不需要被轉化的敵軍,爲魏無道效力呢。
於是,長槍再動,卻是猛然轟出了千百道槍芒。
綻放如花,卻帶着致命的威脅。
槍芒之下,這灰黑色的巨門現出迷離的粉塵,眨眼之間便是如同豆腐渣一般落下,待到白孤行的槍芒徹底的消失了在了魏無道前方。
石門關卡便被雕琢出了一個雅緻的通道,其上還有着花紋點綴。
“好槍法,我還道是白孤行你最擅長的是箭術呢”
魏無道誇讚到。
“君上過讚了,沙場征戰之人,哪有不擅長用長柄器的,衝殺在前,短兵器實在是有些短了,一寸短一寸險,長兵器在馬戰之上無往不利”
“弓箭的擅長,只不過讓我們佔據了一些遠攻的優勢而已”
白孤行說着,跟着魏無道向前走出。
剛一踏入石門,便是炙熱無比的氣息撲面而來。
魏無道眯了眯眼。將囚牢內的一切收歸了眼底。
熾熱乾燥的氣息籠罩其內,熾熱的火勁足以令得一般人在踏入這裡的一刻之中便大汗淋漓的脫水而死,而火勁的來源便是那環繞着居中小島的火坑,一條條粗壯無比的鐵鏈從石壁上衍生而來匯聚於中央,一道隱隱沐浴於漆黑氣勁之中的人影浮現。
他的氣勁隔絕着來自烈火的侵蝕,卻被壓制在體表,令人看不到他的身形。
魏無道再一次的舉目望去,那人影的身上,數個關鍵竅門被金針刺入,壓抑了血脈的流轉,在血脈運轉之中足以令其感受到針扎的痛苦。
雖如此,但魏無道卻並未在其身上感受到些許的絕望,唯有飽受煎熬而積蓄起的恨意在心底燃燒着,像是要染盡半邊天的紅蓮業火。
將那些仇人都盡數殺死。
而在他的生命氣息之中,有些一絲的不協調。
好像是一種蠱,類似飲血靈蝶,卻又截然不同的一種蠱。
像是一脈相傳。
魏無道想了想,眼中突然一變,睜開了龍眸。
靈覺之下縱然是各種氣機心念都盡在心海,但龍眸的觀察力纔是最爲明銳的。
配合靈覺的觀察,最爲的精妙。
龍眸洞察之下,魏無道才真個瞧了個明白,
那被道道鐵鏈封鎖周身,以鐵鏈束縛四肢,以兩道鐵鉤洞穿了琵琶骨的身影打扮如何。
他的相貌似乎非是中原人士,又因爲修煉的奇異功法的緣故,他有着一頭深藍色頭髮,但歷盡了十年的牢獄之災,他的髮絲凌亂無比。
他全身上下披着一襲簡陋的皮革,遮掩着身體,其外露的肌理勻稱,健壯無比,瞧之無人可以想象竟然十年被囚禁在這等暗無天日的地方還能有這一身肌肉。
詭異的藍色面容上,南越之地的圖騰紋飾,那龍蛇之形的烙印便從其眼角延伸,看上去令他的眼睛像便如同龍蛇。
他的左手臂隱約外顯細膩的蛇鱗,瞧着像是將一整條蛇的血肉鱗片融入了自身的手臂。
那異樣的眼眸徐徐睜開,露出了猩紅如火的眸光。
顯然,這個人就是赤眉龍蛇天澤了,那百越王室最後的遺留,一個廢太子。
“你是誰?”
顯然魏無道闖入着囚牢的動靜依然被他所探知。
那猩紅的目內陰狠的眸光悄然一轉,變作了有些冷漠的靈光。
“不過能闖入這血衣侯的隱秘囚牢,想來你也與他有些許的糾葛,只是不知道是死敵還是偶然闖入的陌生人?”
“我,魏無道,此番前來只爲了一件事情”
魏無道徐徐的說着,眼眸在囚牢之內轉了一圈。
“你想不想從這裡出去?”
“哦?你能救我出去?這由九天寒鐵打造的枷鎖縱然是連我這等先天境界的高手都掙脫不得,你這等手無神兵之輩又如何能夠……”
天澤冷淡的說着,眼睛眨了眨。
他的聲音漸漸的消了下去。
就在剛纔,他只看到了一點槍芒,那槍頭之上氣勁點在了九天寒鐵與石壁之上的虎口銜接之處,那脆弱的寒鐵便崩斷了開來。
只有幾許金屬的交擊之聲後知後覺的傳來。
看着這身上突然脫離的寒鐵鎖鏈,天澤猛然吸了口氣。
九天寒鐵的束縛不存,赤眉龍蛇可以盡情的施展一身修爲了。
蓬勃的漆黑氣勁涌動之下。
咻咻咻。
他身上關鍵的穴竅上一根根細長的銀針豁然間離體。
帶起一陣勁風,肆意的撞擊在石籠之上,迸出清脆的聲響。
同時,兩道纏繞着漆黑氣勁的銀針眨眼間便來到了魏無道的跟前。
不帶魏無道有所動作,一道漆黑的身影直接擋在了他的身前,那手中你的長槍,鋒芒抵在了天澤的咽喉之處。
帶出了一道血跡。
那血滴剛一滲透而出便被周圍熾熱的火勁蒸發來開。
“膽敢暗算君上,你想怎麼死?”
白孤行說着,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凌冽的殺機,那殺意如刀刺入了天澤的心房。
“好快的身法,好快的槍”
天澤思忖着,臉上面色不改,有着淡然的說着。
“難得脫離枷鎖,一時之間有些激動,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包涵”
“包涵?”
白孤行說着,槍芒再一次的滲透而出,將天澤咽喉抵得生疼。
“你以爲你在這誰說話?”
白孤行說着,臉色再一次的冷了下來。
爲人臣子,若不盡心表現一番,如何體現自己的忠心耿耿?
鷹犬爪牙更得如此。
“好了,白孤行,不必如此”
魏無道制止了聲,轉而看向了天澤。
據他所知的劇情,在這個天行九歌的戰國年間。
在十多年前,韓王安還是韓王的時候,他曾經挑起了百越之中的內戰,使得其陷入了互相征伐的混亂境地之中。
而在百越混亂之際,他夥同楚國一起出兵百越,他派遣雪衣侯白亦非率兵征討百越,帶領右司馬李開、左司馬劉意鎮壓百越之地的亂象,蕩盡塵埃。
藉此機會,韓王安將百越王族都一舉剿滅,與楚國瓜分了百越之地。
而藉助着這次的戰意,才讓韓王安最終憑藉了赫赫戰功從其他同胞兄弟之中取得了王位。
不過,因爲血衣侯白亦非的異心,他暗藏了在戰爭之中抓捕的百越太子天澤,那因生就異相,又被稱作的赤眉龍蛇,赤眉君的天生貴胃。
白孤行收回了槍,冷哼了一聲之後,站回了魏無道身後。
他抱着槍,冷冷的瞧着天澤,心中打定主意。
若是其再有異動,保管要一槍捅出將其紮成肉串。
天澤掩着喉嚨,緩了一陣後對着魏無道恭敬的說道。
“多謝閣下援救之恩,他日天澤大仇得報之後必有重謝!”
眼下,他不是這人的對手,這番脫離囚牢的恩情他記下便是。
雖然按照他以往的風格,他自然是不會理會這等情況的。
說着,天澤的身上纏繞着漆黑的氣勁勁風肆虐而出,瀰漫開來,形成了道道漆黑色的蛇形虛影沉浮,吞吐蛇音。
他滿頭深藍色的長髮陡然散開,整個人便欲飛掠而出,逃離這等死地。
他迫切的想要到達地面至上方,展開復仇的薪火,將韓國的一切負之火炬。
以此來祭奠他那死去的歲月,死去的臣民。
他的失去的一切。
然而一聲冷淡的聲音傳來,一道無形的氣勁束縛了他。
“我說過,要讓你現在出去嗎?”
魏無道說着,面色冷了下來。
他可從未打算做一個放虎歸山的好人。
就算他想要放出囚牢裡的老虎,他也會事先放置上枷鎖與控制的鎖鏈,確保老虎在山中自由行動,施展野性,狩獵之餘還處於他的掌握之中。
“你什麼意思?”
赤眉龍蛇天澤的臉也冷了下來,周身的氣勁運轉之下,那抵達了先天巔峰,步入了武學神意的功法真氣也操控着自己的奇異兵器顯露的拉出來。
嘶嘶嘶
一道道虛幻的黑色巨大蛇形虛影浮現在天澤身後猶如生靈一般,六隻巨大的黑色長蛇如同生靈一般,向着四周不斷盤旋、枯骨的頭顱之中,長信吞吐、不斷綻放獠牙。
它們正是天澤的武器。
異形的蛇首鎖鏈。
爲中心,向着四周不斷婉轉、不斷長信吞吐、不斷綻放獠牙。
“你的自由,從來都沒有過”
“仇恨與弱小讓你成爲了他人手中磨礪的暗箭,一條被人控制的狗”
“而今,我揭開你的枷鎖,並非讓你自由的奔馳在浩瀚的野外,做條孤狼,不是讓你返回一狼羣,而是讓你淪爲我的獵犬”
“我的獵犬……”
寂靜的空中迴響着魏無道淡漠的餘音,這等不將人當做人看的話語令赤眉龍蛇天澤再一次的陷入的難以制止的狂怒之中。
“你這傲慢的傢伙!就該去死!”
那六道漆黑的蛇影鎖鏈猛然的竄出,強行掙脫了魏無道的束縛,如同毒蛇張開了獠牙,將魏無道圍入了自己的攻擊圈之中。
這一擊快如閃電。
如同浮光掠影。
但毫無用途。
“啊啊啊啊!!!”
一擊無用,赤眉龍蛇天澤難以忍受的叫喊了起來,體內的真氣再一次浩然的迸發了出來。
六道虛幻而漆黑的氣勁依附在鎖鏈之上轉瞬間便鞭撻出完全的蛇影,幾乎將這方丈之間的天地覆蓋。
他難以接受的自己的弱小,縱然筋脈之中氣息十不存七,他也要竭盡全力來使用!
Www _t t k a n _¢ ○
“我欣賞你的意志,但我鄙夷你的實力”
“弱小的時候,瘋狂的出擊也是一種愚蠢,只會令自己陷入不堪的境地”
“赤眉龍蛇,你太讓我失望了”
魏無道淡淡的說着,左手反覆之間,在這個世界新練就的黑天勁便噴薄而出。
黑天一氣·吞天之暗
一道強力無匹的黑天勁化作了暗幕將赤眉龍蛇的攻擊吞沒,那六道鎖鏈的攻擊如同死沉大海,就連那鎖鏈都不再聽從率赤眉龍蛇真氣的調遣。
本來如揮臂使的武器變作了反而束縛自己身形的東西,赤眉龍蛇眉頭一挑。
狂怒的餘波之中,一絲理性喚醒了他的求生慾望,又或者求生的慾望令他保留了三分理智。
他的身上漆黑的氣勁再次勃發,便有道道鎖鏈從身體之上崩解。
而他的人影也藉助這個反衝之勁朝着石門之外飛快奔走而去。
不可力敵,速退!
眼下他的實力實力還未真正的恢復至巔峰,雖然不知道外界的情況如何,但逃離了血衣侯的掌握之中,他大可召集一些種下了本命蠱的手下來傾覆着韓國之地。
他有這個實力,他從前最喜招攬各處奇人異士。
雖然百越敗亡之後,麾下的異人大多身死,還有部分失散在軍陣之中,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但只要他用本命蠱發出呼喚,那些還尚存的手下必然會雲集與此。
那個時候,他便能夠展開復仇了,全面的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