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誰啊?怎麼看着那麼眼熟?”一個流月宗築基期弟子說道。
此時,陳墨是背對着古嶼的,但這樣一來,卻是面對着流月宗衆人,所以,他們便可以極爲清晰地看到陳墨的相貌。
“他……他應該是陳墨!是百草園那個可以同時操控十數把飛劍,並且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斷,讓鍾離鎮在演武場上大丟其人,並且在後來的大比中驚豔全宗,越階挑戰成功的那個百草園百年不遇的天才!只是,他不是死了嗎?秘谷試煉結束的時候,宗中明明張榜公佈,他並沒有從秘谷中出來,已經死在裡面了啊!如今他怎麼會突然出現,難道我是見了鬼了?”另一個人大聲驚呼道。
很明顯,這個人對陳墨的事情瞭解的很是詳細,說起來也是如數家珍。
不過,以陳墨當初在大比中的驚豔表現,整個流月宗不認識他的人又有幾個?尤其是那些女弟子們,當初更是見了陳墨就犯花癡病,能淡定從容面對的,怕是連一半都沒有!
“天啊!竟然是陳墨!他還是一身白衣勝雪,還是如此俊郎飄逸!雖然都流傳他已經死了,但我卻從來沒有信過!你們看,他如今真得回來了!”一個女弟子驚喜交加地大聲說道。
只不過,她目光中的喜悅隨即又黯淡下去,輕聲喃喃道:“唉,回來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死路一條?就連那幾位老祖的老祖都無力迴天,更何況是他了!不過,能和他一起走在黃泉路上,倒也不失爲一種幸福。”
……
一時間,流月宗弟子們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不過歸納起來的話,除了個別的男弟子因爲其中意的女弟子看上了陳墨,從而大爲羨慕嫉妒恨之外,大都還能比較客觀,那些曾芳心暗許的女弟子則是紛紛笑中含淚,對陳墨的迴歸感到既驚喜,又傷悲……
而看到陳墨的一剎那,歐洋當即便三步並作兩步,飛快地向着陳墨跑來,甚至於,他都忘記了以他結丹初期的修爲,其實是可以馭劍飛行的,那樣的話,速度會快上不知道多少倍!
見師父如此急切,並且在跑向自己的時候,他的眼眶裡還有一顆顆眼淚不停地向着身後滑落,陳墨又怎會在原地等着?
於是,在衆人的訝然中,陳墨的身體突然變得如同水波一般,從原地詭異地消失,下一刻,又直接出現在了歐洋的身前不足十丈處,之所以留出這個距離,是怕歐洋跑得太快剎不住身形,撞到一起就顯得有些狼狽了。
“竟然……竟然已經到了如此程度?”看着陳墨的動作,影流月不禁也是大吃一驚。
這個“異族探子”,他又怎麼會不清楚?想當初,百里長傲就是向他彙報了這個異族小子的情況之後,才最終下的死手——雖然流月宗的長老都有先斬後奏的權力,但像陳墨這種天資極佳、以凝氣期七層就能擊敗築基期師叔的弟子,卻是被當作天驕看待,這種天資卓絕的後輩,一直都被視爲流月宗崛起的希望,即使百里長傲尊爲長老,卻還是並不敢妄自下殺手。
收集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之後,他報請了流月老祖影流月,並且得到了准予將其滅殺的授意,這纔敢沒有顧忌地將陳墨抓到並誅殺!
所以說起來,影流月也是“殺害”陳墨的兇手之一,若說要報仇,他也應該出現在陳墨的“黑名單”裡。
“陳墨?!他竟然沒死?!可惜妍兒如今已經昏迷,不然的話,她的那樁心病便可以雪融冰消!不過,他終究是個異族,即使活着回來,我又能怎樣?莫說妍兒如今還在‘昏睡’,即使她是醒着的,我又如何能告訴她真相?那樣的話,舊的心魔即使消逝,新的心魔還會再生,依舊還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水流月搖着頭在心中暗道。
見到陳墨出現,她心中所想依然還是林欣妍,可見其對這個義女的關心與疼愛……
“墨兒,你終於回來了!師父就知道你福大命大,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見陳墨已經近在咫尺,歐洋不禁大放悲聲,訴說着對陳墨的想念之苦。
“嗯,徒兒命硬,一個區區的秘谷試煉,還困不死我!倒是師父您,愈發的憔悴了。”看着歐洋瘦骨嶙峋的樣子,陳墨根本就無法與他當初那種俊郎幹練的樣子聯繫在一起……
“好你個小子,竟然敢罵我!如此,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聖族的手段!”就在陳墨與歐洋師徒二人慾要再說幾句,聊表心中想念的時候,古嶼恨恨地說道。
此話一出,九片樹葉便隨即從其身上脫離而下,然後同時向着陳墨疾速射去。
“墨兒小心!”一見那些連天劫都能擋下的樹葉向着陳墨射來,歐洋不禁大驚失色!
此時,他早已經抱住了陳墨,只見他的雙臂猛地一用力,想要將陳墨推到旁邊,從而射過那些樹葉的攻擊。
只是那樣一來,原本襲向陳墨後背的那些樹葉,便會直接轟擊在歐洋身上,以他結丹初期的修爲,面對這些樹葉根本沒有一絲的活路!
可見,爲了這個徒弟,歐洋已經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只要能在死前救下陳墨一次,他便能含笑九泉了!
看出了師父的意圖,陳墨不禁心中大暖,雖然他並不知道爲什麼當初在剛一見面的時候,師父便對他如此厚愛,甚至有一種比親父子還親的感覺,讓東方宏、王可他們都有些“吃醋”,但他卻知道,師父對他卻是並沒有半分的虛情假意,對他一切的好全都是發自肺腑的,比如這一次,更是要以性命相護,雖死而無憾!
“沒事的師父,區區幾片樹葉而已,還傷不了我。”陳墨笑着說道。
“不,那不是普通的樹葉,你剛纔沒在這裡,所以沒見識到它們的厲害,它們能擋天雷!”歐洋的語氣極爲焦急,他發現推了一下沒有推動陳墨,不禁又加大了幾分力度,幾乎是以透支體力的方式,想要把他推到一旁,以避開這必殺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