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大呼不好,許飛羽一邊連忙闖進山洞,心急火燎之下,他甚至都沒用跑的,竟然直接在山洞裡就馭劍而飛了!
不僅再也顧不得那股惡臭,甚至連不時被洞壁劃出幾道傷口都沒心思理會——這個南榮凌蘭的關押是由他全權負責的,若真是有了什麼三長兩短,他這條小命怕是也就不保了!
一陣風似地來到關押南榮凌蘭的地方,眼前的一幕讓他頓時便從飛劍上跌落了下來,他跌坐在地上,雙眼直勾勾地看着前面,已經完完全全得傻了眼!
果然如那兩個弟子所說,在原本捆綁着那個極爲漂亮的南榮凌蘭的地方,一具高度腐爛、不時滴落幾滴血水的屍體闖進他的視線之中!
只是看了一眼,許飛羽便噁心地轉過頭去,劇烈地乾嘔了起來。
在極度噁心的同時,他也是極爲揪心!這個女人一死,他可怎麼向上面交代啊!
越想越是頭痛,越想越是後悔:兩個月前他還來過這裡一次,並且提着耳朵囑咐那幾個負責看守的弟子,一定要好好看着她,不僅要看好不能讓她跑了,更要注意不能讓她死了!
南榮凌蘭可是事關重大,極有可能影響到整個事態的發展。可是,本以爲給她吃了一大堆的丹藥,禁制了她的身體、修爲和神識,不僅想跑都跑不了,就連想死都死不成……
“可是,她怎麼就死了呢?不應該啊!”許飛羽來到那具高度腐爛的屍體跟前,想要仔細看看她究竟是怎麼死的,但只是看了片刻,便又忍不住胃裡劇烈的翻滾,狂吐了一番後,臉色煞白地再次退後。
屍體上的血肉已經被蛆蟲佈滿,一堆堆地在裡面拱來拱去,時不時地還有一小塊一小塊的碎肉掉落,當然,說是碎肉,倒不如說是一個個白色的蛆蟲團……
地上還有一層蛆蟲蛻化時留下的殼,由此可見,南榮凌蘭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許飛羽可不是法醫,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雖然死人見得不少,但這種“扮相”的死人,卻還是第一次見,饒是他自認爲見多識廣,此時面對這樣的一幕,怕是也免不了做上幾天噩夢了!
“該死,那幾個負責看守的弟子呢?”他掃視了一下四周,又不禁一陣大怒!
剛纔進到洞裡時,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注意力一直都在那具屍體身上,卻也沒考慮別的。
如今雖然並不知道南榮凌蘭是怎麼死的,但想來與那些看守弟子有關,只是,那幾個傢伙竟然全都沒了影子,很明顯是畏罪潛逃了!
不過,雖然他們這事做得不咋地,但說起來也可以理解——那幾個弟子都是築基期的修爲,既然南榮凌蘭的死連許飛羽這個結丹期的小頭領都擔當不起,他們幾個定然也免不了一死,與其在這裡苦捱死受,倒不如來個三十六計走爲上,不管最終能不能逃得出去,先跑了再說!
如此一來,許飛羽就只有哭的份兒了,連個替罪羊都找不到,所有的懲罰怕是都要落在他的頭上了……
“不行,我也得馬上走,這玉丹宗是一刻都不能呆下去了,若是被燕長老知道這件事,我有十條命也不夠他殺的啊!”愣了一會兒,許飛羽迅速打定了主意,趁着此事還沒有敗露,他還是早做打算,收拾細軟積蓄,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只是,那個剛剛洞房完了的小嬌妻……”一想起那個嬌滴滴的可人兒,許飛羽就不禁一陣肉痛!
“單幹”這麼多年,剛剛與一個小美人兒結成道侶,洞房的滋味還意猶未盡,這就要撇下她跑路了,唉!
不過,此時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比起小美人兒來,還是自己的性命要緊,雖然帶上她也不是不行,但那樣的話,終歸不如一個人跑得利索,說不定就跑不了了。
心念電轉了一番,許飛羽咬了咬呀,扭頭便從洞裡又飛了出來。
見那幾十個弟子還在洞口等着他,便冷着臉將剛纔派進去查探的兩個弟子叫到身前,每人“賞”了一個耳光,喝道:“你的長眼睛了嗎?南榮凌蘭明明還活得好好的,要不是我親自進去查探,差一點就誤了大事!以後再沒有查探明白就亂下定論,看我不剝了你們的皮!來,你們倆隨我進來,我重新安排一下守衛。”
說着,他又轉身進洞,不理會身後那兩個錯愕的弟子。
見狀,陳墨已經心知肚明,他這是打算殺人滅口,估計下一步便是逃離玉丹宗,另謀他路了。
剛纔許飛羽焦急地馭劍進洞,陳墨的神識自然一刻都沒有離開過他,直到看到那具高度腐爛的身體,陳墨雖然也是感覺有些不舒服,但常年在地下穿行的他,什麼噁心的畫面沒見過?
遇到埋在泥土裡的、高度腐爛的屍體,根本就是常有的事。
所以,他倒是不像許飛羽那樣,有着如此劇烈的不適感,不得不說,能做到像他這樣面對這種既噁心、又恐怖的畫面還能保持淡定的,已經是極爲少見。
一般人看到這一幕,早就避之唯恐不及了,也就是許飛羽這樣與此事有着極大關係的人,實在沒辦法之下才會多看了兩眼。
不過,雖然陳墨與南榮凌蘭素未謀面,但因爲有若雅在,卻也不能說沒有關係。
就在剛剛,若雅還在因爲回到久別的家而欣喜若狂,渴望着能早一點見到師父。
若雅曾經說過,師父待她不是母親卻勝似母親,二人的關係好到不得了!若是讓她知道南榮凌蘭已死,恐怕她會受不了這個噩耗……
所以,他剛剛纔及時停止了對她的“直播”,並且編了個善意的謊言,以免讓她看到不該看到的畫面。
只是,陳墨並不像許飛羽那樣冒失,許飛羽因爲此事關乎他的小命,所以在見到那具屍體之後心神便已經大亂,即使不是因爲噁心,他也沒有什麼心思去仔細查探。而陳墨則不同,他一直都是以嚴謹的風格爲人處事,尤其是這種至關重要的大事,他更是不會有絲毫的大意。
於是,他顧不得屍體上散發出來的惡臭——神識可並不是只有視覺,觸覺、嗅覺等等可是一樣都不少。雖然也是有着一些不適,但還是努力壓制着,準備對那具屍體進行仔細的探查。
對於探查人體這件事,別說以陳墨如此變態的神識之力,就連普通達到築基期的弟子,也可以用神識輕鬆探查到人體內部,其效果比X光和CT之類的還要好上許多。
當陳墨的神識探查到屍體的丹田時,陳墨心頭一跳,暗道一聲:“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