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峰中間,一塊巨大的石臺,格外顯眼,嘈雜的喧譁聲,直衝雲霄,不少四峰的長老,站在遠處觀望,時不時的笑着點頭。
這在蕭陽眼中,略顯倉促的四峰決,但在其他人其中,卻是極爲隆重。
有些人,將手中所有的資源,都砸在了珍寶閣中,提升自己的靈獸。
只要在四峰決中,取得不錯的名次,那麼所有的花費,都將會被獲得的獎勵彌補。
四峰決,可以說是外峰弟子的一個重大轉折點。
凡是在其中展露頭角的人,幾乎可以穩入內峰。
這是一直不變的規律。
“安莜來了!”
突然間,一道愛慕的呼喊聲,響徹在人羣之中,引得不少人的視線,同時轉移過去。
淡青色的衣袂,緩緩飄舞,輕風吹過,長髮揚起,精緻的臉頰,透着淡雅,猶如凝脂般的肌膚,令得場中不少女子黯然失色。
那就是安莜。
自人羣中走過,安莜麪色淡然,沿途中的弟子,紛紛讓路,許多男弟子的眼中,都是夾雜着愛慕。
然而,對於所有的目光,安莜都恍若未見,淡如秋水般的眸子,平視着前方,從未看旁人一眼。
“這妹子咋樣?”崔斌用胳膊肘搗着孫武,壞笑道。
“漂亮。”孫武撓着頭,憨憨的笑道,聲音耿直。
“哈哈!”
聽得這話,周圍頓時響起鬨笑之聲,這傻大個,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再說一遍。”
突然響起的冷厲喝聲,使得場中的笑聲,迅速平息下去,許多人的眼中,都是露出忌憚之色。
“是東峰的牧白。”崔斌的臉色,略微有些陰沉。
牧白,上一年的老弟子。
不久前,他不知道獲得了什麼機緣,忽然自三階靈槃,突破到了五階,在這次的四峰決中,也算是個硬茬子。
幾乎所有東峰的人都知道,牧白,對安莜愛慕已久。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安莜從未多看過他一眼,即便他剛剛突破五階靈槃之時,亦是如此。
這打擊,讓得慕白的內心,有些難以承受,而現在,更是上升到了扭曲的程度。
就算有男弟子,多看安莜一眼,他都會心生殺意。
“有種的,就給我再說一遍。”牧白上前一步,盯着孫武的眼神,猶如毒蛇。
“我爲什麼要再說?”孫武莫名其妙。
這人有病吧。
讓他說就說,那他豈不是很沒面子?
“蕭陽,你的朋友,都是這麼慫嗎?”
就在這時,一道譏諷的笑聲,穿過人羣,迴盪在場地之中。
那是吳昊。
在他身旁,站着一名身穿火紅衣袍的青年,青年的目光,陰測測的盯着蕭陽,宛如有殺父之仇。
“吳恆。”蕭陽心中瞭然。
五階靈槃巔峰,的確能對他產生壓迫感。
但沒有交過手,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你就是蕭陽?”吳恆狠厲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自牙縫中蹦出,在他說話時,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五階靈槃巔峰,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是這次四峰決中,最強大的人物了。
“你就是那個,被夏真團成球,滾出北峰的吳恆?”
蕭陽淡笑的聲音一出,吳恆的眼中,當即殺意暴漲,熾熱的靈力,自他體內爆發而開,狠狠的碾壓向蕭陽。
眼中狠色掠過,蕭陽腳掌一踏地面,雄渾的靈力滾滾而出,與吳恆的攻勢相撞。
兩者,一時竟是形成僵持之態。
“我說,你還沒被我打夠是嗎?”
坐在暗影之靈上的夏真,緩緩的飄蕩而來,吳恆的臉皮,狠狠的抖了一下。
夏真的能力,太過可怕,與那張人畜無害,看上去就想捏的小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上次氣勢洶洶的去北峰之時,會以如此丟臉的方式,被夏真當着全北峰人的面,滾回西峰。
“希望等下四峰決的時候,你還能讓她上場。”吳恆冷笑一聲,臨走之前的眼神,頗爲不屑。
“別和他一般見識,他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要是沒有夏真,他早就被揍趴下了。”
依稀間,還能聽見吳昊刻意提高音量的譏笑聲,從人羣中傳來。
“真是討厭的傢伙啊。”右手摩挲着臉龐,蕭陽輕聲道。
“我讓你再說一遍。”牧白仍然不依不饒的盯着孫武,他的步伐,向前踏了幾步。
在場的許多人,都在對孫武投去憐憫的目光。
很明顯,牧白這是和孫武槓上了。
“蕭陽,我能不能揍他?”孫武小心翼翼的詢問着蕭陽,他怕違反四小峰的規矩,受到懲罰。
“揍,朝死裡揍。”蕭陽無所謂的道。
即便不借助血魔猿的力量,現在的孫武,也遠比尋常六階靈槃強大,更何況是對付一個牧白。
“發生什麼事了?”
一道空靈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一些男弟子的眼神,瞬間變得狂熱。
“幽璃終於來了。”
“我還以爲,她不參加四峰決了呢。”
“連天階任務都能完成,就算不參加四峰決,她也能在這一年,進入內峰啊。”
不難看出,幽璃的受歡迎程度,還要略勝安莜。
“她就是幽璃?”打量了幽璃一番,安莜輕聲問道。
“沒錯,南峰的最強者,聽說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能讓她,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旁邊一名溫婉的女弟子,小聲道:“而且,聽說北峰的蕭陽,和她的關係極爲親近,兩人……”
“眼光很差。”安莜突然出聲。
“嗯?”女弟子疑惑的眨了眨眼。
“幽璃的眼光,太差了。”安莜淡淡的道,很明顯,是不怎麼看得起蕭陽。
聞言,旁邊的女弟子,只能訕笑。
“小事情罷了,話說這麼長時間沒見,有沒有想我啊。”蕭陽死皮賴臉的湊上去,嘿嘿笑道。
“嘴貧。”幽璃哼了一聲。
“那個……蕭陽說,我可以揍你。”
就在這時,孫武看着牧白,憨笑的撓了撓頭,似乎被蕭陽拍過幾巴掌之後,這就成了他的慣常動作。
“你揍我?現在的新弟子,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眼神微微一寒,牧白手中紙扇一晃,一隻通體雪白的白螭,張牙舞爪的衝殺向孫武。
“就讓師兄教教你,有些話,是隻能憋在肚子裡,而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