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虛劍法玄奧無雙,空虛劍更是奧妙非常,這一代的空虛公子出道已有近十年,十年間他從未見過有人敢以肉指正面硬接空虛劍。
然後他今天就長了見識。
“叮!”
明明是沒有攜帶絲毫真氣的手指,在與空虛劍的劍尖相碰的瞬息竟是綻出了火花,隨後這兩根手指一分一抹一挑一夾,名震天下的空虛劍竟是被夾住了!
“劍依舊是好劍,只可惜……”莫邪清嘯一聲劈手便將這劍丟進了‘天堂之境’中,隨後又伸手夾住了第二柄、第三柄劍,一一如法炮製。
“這是什麼妖法?”空虛公子急忙調回了剩下的兩柄飛劍,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先前消失在莫邪手中的三柄飛劍與他之間的聯繫已經被斬斷了。
他從未遇上這樣的事,所以他感到驚懼。
“你猜啊。”莫邪無所謂地甩了甩自己的右手,說實在的,空虛劍與空虛劍法確實不凡,他的指端現在還在發麻。
他隨便翻翻凝聚了馮錫範二十年心血的結晶就將之丟在一旁是有原因的,將‘天堂之境’通關到第四層之後他已經得到了新的權限,那些把法寶當暗器使的宵小們已不在莫邪眼內。
“馮前輩!冤有頭債有主!上一代的空虛公子纔是你的仇人!他只是我的族叔而已!我們不是直系親屬!鐵劍門被滅門的時候我才五歲!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沒做過!我是無辜的!你……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空虛公子從轎子上摔了下來,而擡轎子的四顆老蔥則早已跑得不知去向。他對逐步接近的莫邪瘋狂地搖着雙手,一臉驚恐狀。
“空虛公子,你的功夫自然是不到家,你的演技更是拙劣。”莫邪輕蔑地笑笑,“你是打算一面示敵以弱一面暗自調集功力以剩下的所有的飛劍爲自己拖延點時間吧?如果我沒有看錯,就在剛剛你似乎偷偷地把空虛山莊特製的火雲煙塞給了某位大嬸,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空虛山莊門人出來行走江湖的時候還興讓保鏢遠遠地盯着?”
他緩步走到了空虛公子面前,看着隨着他的話語面色越發蒼白的空虛公子,莫邪迎着對方的目光伸出了一隻手掌輕輕在對方的臉上拍了兩下。
“放心,我不會殺你……我怎麼會殺你呢?我可是個正道人士,我又怎麼能對同爲江湖正道行列的你出手呢?呵呵。”莫邪又捏了捏空虛公子的臉。
“是啊,是啊,大家同屬江湖正道,理應守望相助、同氣連枝!馮前輩!是在下失禮了!”空虛公子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雙手更是抱拳作揖各種拜。
莫邪對此只是用眼角稍稍掃了下依舊被四柄飛劍圍攻着的豬剛鬣。
“啊!對不住!對不住!”空虛公子連忙收了飛劍。
“這才乖嘛,對了,記得幫我給你族叔上柱香,告訴他在下面能多吃點就多吃點,以後恐怕不會有人再給他燒東西了。”莫邪收回了手,站直身拉過豬剛鬣消失在了樹林中,但他最後所說的這一番話卻讓空虛公子渾身發抖。
“馮!錫!範!”
弱者只配在泥濘裡咬牙切齒,二十年來馮錫範如是,此時的空虛公子也如是。如是馮錫範沒有遇上怪魚沙僧,若是沒有莫邪頂包而來,或許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嚐到這種滋味,又或許當他終於嚐到這種滋味的時候離死只差一步。
但又有誰會爲一件尚未發生的事去反省呢?
……
“剛纔爲什麼不殺他?”豬剛鬣與莫邪並肩走在林中,酒保代他開口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其實莫邪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會如此容易地就找到空虛公子,他只是拉着豬剛鬣遠遠地尾隨着陳玄奘,但他畢竟是個路癡,真正的路癡就算是在“跟車”的時候也是可以迷路的。
只是這一場迷路竟能讓他們提前遇上正主,真是不可謂不“巧”。
“我不是說了嗎?我可是個正道人士,他不能死在我手裡,而且如果我沒有蒙面的話他甚至不能死在我眼前。”莫邪道。
“人類真麻煩。”酒保道,“還是當妖怪痛快,至少不用繞這麼多彎·彎、束手束腳的。”
莫邪看了看豬剛鬣,直把他看得一陣不自在。
“你是想說我也曾是個人嗎?不好意思,我已經不是了。”酒保繼續代爲發言。
“我知道你不是,但我只是感到有些好奇:爲什麼你們妖魔鬼怪活得痛快,但偏偏卻要努力修成·人身呢?”莫邪問。
“不好意思,我道行淺,這麼深奧的問題恕我無法回答。”酒保攤攤手,豬剛鬣搖搖頭。
“既然如此,看來我只能去找個道行深的問問了。”莫邪道。
“唉?那人還殺不殺了?”酒保問。
“剛剛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如果不在月圓之夜,你有把握贏他嗎?”莫邪道。
“沒有啊,而且通過剛剛的交手我覺得就算是在月圓之夜我也贏不了他,怎麼了?”酒保代豬剛鬣回答。
“喏,這東西給你,月圓之夜前爭取背熟了。”面對豬剛鬣的直率莫邪是一腦門的黑線,無奈下他只得從懷中將馮錫範的小冊子掏出丟給了豬剛鬣,“閱後即焚。”
豬剛鬣打開冊子,藉着酒保提着的燈籠翻了幾頁。
“我去,難怪你這麼熟練。”豬剛鬣借酒保的聲音驚歎道。
……
既然豬剛鬣沒有像原著中一般早早地現出了原形,少了一個強有力的攪局者那麼大致上今晚的陳玄奘應該是逃不出賊窩了……但那句話是這麼說的?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上!
呸!不,應該是爲了富強民主文明和諧……沒有攪局者就製造一個攪局者!
總之,今晚沒有人能辦成好事!
沒有人!
“天殘腳!你怎麼老跟我搶飯吃呢?”
“什麼搶飯吃?大家都是尋着妖氣而來!手快者得!這是行規!”
“再更我扯行規我就打你了!”
“打就打!誰怕誰啊!”
打鬥,雖不至於驚天動地也足以嚴重擾民的打鬥聲以及強烈的地震特效將段小姐的車隊震得顛三倒四。
“特麼三更半夜都不用睡覺啊!打什麼打?!要打滾遠點打!老孃辦事呢!”
段小姐從傾倒的車廂中爬出,衣衫不整一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