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欣確實是個奇才,而且還是個好學的奇才,僅一上午的時間就從莫邪手中學得了三劍並將之使的有模有樣,午間用過飯後她又纏着莫邪再學了三劍,待得夕陽西下的時候莫邪乾脆將《聖靈劍譜》交到了她手裡。
“自己拿去練吧,有不懂的地方每三天一次找我答疑。”
教徒弟真辛苦,演示、講解、喂招、糾錯,還要防着弟子練出岔子,莫邪只是堅持了一天就很受不了了。
外界的一天換算到‘天堂之境’第三層中可就是足足三天啊!而且‘天堂之境’中靈氣充裕,在其中修煉一天完全頂的上在外界苦修一月——雖然事實上莫邪呆在‘天堂之境’中的大部分時間所做的事情都與修煉無關,但這並不妨礙他呆在外界的時候不斷想念‘天堂之境’的好處。
莫邪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修煉的人,而且眼下所有原本壓在他身上的“重物”都被卸除了,不再有誰逼着他變強。他所迎來的本該是個放鬆的假期。
“我要出門一趟。”
李新梅這幾頓飯刻意地沒有準備莫邪的份,莫邪知道,想改變當下自身受到的待遇得先帶一個人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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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聯·盟的大旗倒下只用了一夜,而它的再度崛起則同樣只用了一夜。
只一夜,那些在聯·盟危難時捲走物資逃之夭夭的叛徒們、那些在血族勢大之時投入其麾下的走狗們、那些在災厄發生時面對強敵龜縮不出的懦夫們一個個都大搖大擺地站了出來,在以華麗的辭藻掩蓋掉所有污穢的同時重新成爲了修真聯·盟的一員,甚至在原有的地位上得到了提升。
修真聯·盟正處用人之際,在不計前嫌地大肆召回昔日成員的同時也在大力吸納新鮮血液,然而即便是他們將“招人!標準:修士!活的!”這樣的標語大肆打出,所招收到的人員也是大大的不足。
能以同胞的性命討好異族的人畢竟只佔少數,能在捲走物資後身懷鉅款在野外活下去的人更是沒幾個,龜縮在自己家族中不願出頭的人倒是有不少,但由於一個流言的傳播,當初選擇了龜縮的人都打算繼續縮下去。
流言的內容是:霖溟沒死,而且還精神着呢!
就像先前周顯猜到莫邪是得到了‘奇遇’一樣,江山代有才人出,擅長卜卦的修士們也猜到了那日帝·都上空激戰背後的真相。
真是羣聰明人,但聰明人絕不會把這種真相隨隨便便就宣之於口還廣而告之。
流言迅速地被官·方遏止,相關人員更是被無數黑暗中的爪牙撲殺,只是殺瞭解讀雞肋的楊修,曹操的意圖自然就藏不住了。
被遏止住的只是流言,惶惶然的是人心。
而正當修真聯·盟上下人心惶惶時,作爲眼下聯·盟最高掌權人的周顯卻發出了一系列看似意義不明且飽含暗示意味的命令。
“暫緩對於境·內異族的搜捕,修盟所有築基以上修士須於即日內趕赴建業,不得有誤。”
築基是一道分水嶺,修真體系對於邪魔外道的種種手段都是在這一時期誕生、展·露出來的,各種破邪符也都是需要築基及築基以上的修爲加持才能發揮最大作用,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修士自築基起方可開始御劍飛行。
召回築基及修爲在築基期以上的修士即是將當下天·朝用以對付、鎮·壓各路妖魔鬼怪的中堅力量撤回,就是給了本該盡數喪命於天·朝國門之內的邪魔外道以喘息、逃命的機會。此令一出本該激起一片譁然與抵制,但出奇的是,舉國上下對於這道命令都保持了沉默。
大批大批的修士涌向建業,三日內一支人數過萬的修士大·軍便集結完成,由修真聯·盟的首腦們指揮着奔向了天·朝地界上某一個本是平凡無奇的所在。
“周顯,你到底想搞什麼?”衛家大長老在修士集結完畢前帶着一批人質問過周顯。
“天·朝龍脈已損,我要重建龍脈。”周顯如此回答。
“重建龍脈?聞所未聞,天·朝龍脈既損那便去大洋彼岸奪一條回來替代!就我們幾個去就夠了!你集結了這麼多人,恐怕所圖之物不是他國的龍脈吧?”衛家大長老滿頭銀髮,每一根都是一段故事、一堆學問,只一言就叫破了周顯的圖謀。
龍脈損毀在天·朝的歷史上有記載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各種填補之法早就被人整理成了一套應激體系,此次天·朝龍脈一毀便有一批修士在長·者的指引下暫時穩住了情形,所以天·朝當前的各種災厄還不算太嚴重,就連地磁錯亂也只是干擾了通訊、偶爾閃過兩道極光的程度。至於天·朝龍脈的替代品也已經被內定好了,目前它就在大洋彼岸某國地底下躺着。
龍脈是不可重建的,至少不可能由當前他們這批修爲還不足元嬰期的傢伙重建。
“我知道有一個人,他身上有着大機緣、大氣運,只要能‘請’他出山,別說是重建龍脈,就是立時讓我等升級元嬰也不無可能。”周顯沒有正面回答衛家大長老的話,他很清楚如何與這羣人打交道,對於這羣人的真正來意與心底的渴求他一清二楚。
“你說的是‘那個人’吧?就憑我們這些蝦兵蟹將能請得動他?”衛家大長老冷笑,“‘那個人’我見過兩面,其實力如何我就不多說了,相對於他的實力,他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本事就連小老兒也要自嘆不如。”
“放心,我自有打算。”周顯以冷笑迴應了衛家大長老的冷笑,“很顯然,‘那個人’已經認識到了‘因果’二字的重量,但也正是因爲這樣,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拒絕我們。”
因果,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結下了。
“原來如此,看來是小老兒多慮了。”衛家大長老對着周顯行了一禮後便帶人離開,至此之後直到大·軍出發之日他都未再發一言,彷彿是修煉了佛門的閉口禪。
整個修盟中只剩下周顯一個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