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還是昨天的墓園，墓園的守衛們受到的待遇也依舊是昨夜的待遇——被莫邪統一的、神不知鬼不覺地敲暈。
“陰氣最盛的地點應該就是這裡了吧。”
持着八卦鏡，莫邪在墓地中徘徊了好久才選好一個位置。
原本今天他是不該來這裡的，畢竟昨夜已經在這裡做了好幾筆買賣，以那些鬼物的智慧怕是已經知曉了不妙，若是今夜繼續於此狩獵，能得到的收穫顯然會有所下滑。
但莫邪還是來了，他的臉上也並沒有寫好‘已經準備接受糟糕收成’的表情。
因爲他懷中有着一張圖，一張從燕赤霞處得到的圖，圖上畫着一個莫邪完全看不懂的陣法——事實上以他的知識儲備根本不可能看懂任何陣法。
“這樣，這樣，再這樣。”
莫邪從空間手環中掏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五毒之物的屍身、長相奇怪的花草，當然了，普渡慈航的血液也是絕不會少的。他依照圖紙所示一板一眼將陣法照搬了下來，作爲擁有念力的人，佈置這等僅需要‘將正確的東西擺放在正確的位置便可以成功’的陣法真可謂是信手拈來。
陣法既成，莫邪在陣法的中心位置倒了半瓶普渡慈航貢獻的血，隨後一陣綠光流轉，標誌着陣法已被啓動。
“嗚嗚……”
風起，如鬼哭。即便是莫邪也能感到周遭的溫度在迅速地下跌，同時他手中不斷髮顫的八卦鏡更是很直觀地闡述了周邊環境中的陰氣含量正在不斷上升。
爲朝日所厭棄、又或是自行背離了青天白日的存在們接連從土裡、從霧裡、從活人抵達不了的地界裡冒出。
腐朽的氣息來自無端，先於鬼魅魍魎的身形而至，鑽入莫邪的鼻子讓他眉頭緊皺。
“這股味道……”
昨夜莫邪斬鬼數百但如此濃重的腐朽味道卻還是第一次聞到。
是引來了太多的鬼物？
還是引來了什麼了不得的存在？
他看了一眼自己佈下的陣法，佈陣所用的材料中除了半瓶普渡慈航的血之外並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他不覺得就這些本錢能做下什麼大買賣。
心中稍定，莫邪屏住了呼吸、同時運轉體內玄功，將自身的氣息壓到了最低並扶搖着升上了高空。
鬼物來自地下，想要狩獵它們，攀上高空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桀桀……”
令人脊背生寒的笑聲在墓園中迴盪，似乎前一刻莫邪才升起後一刻這笑聲便響了起來，一前一後，若同事先排好的戲劇。
相比於昨夜那排場十足的鬼中貴族，眼下被陣法引來的鬼物要邋遢得多。
“啵~！”
莫邪看得明白，一顆好大的光頭毫無徵兆地從地下鑽了出來，銅鈴大的眼珠、車輪大的腦袋，不是巨屍卻又是何物？
不，不只一顆，僅僅幾個呼吸之內墳地裡便像是冒豆芽般地冒出了十多顆光頭。
“臥槽，發達了！”
尚在半空，看見這一幕的莫邪差點笑出聲來。
一頭巨屍就是500點積分，一下來了十幾頭，這一波就超過了昨夜收穫的總和。
“吼……”
巨屍們從土裡鑽出，一個個四下張望、伸鼻猛嗅，尋訪着那股對於它們而言既濃郁且刺激的味道的來源。
然而它們並沒有找到，陣法將那股味道平坦在了每一寸空間中，同時無時無刻不在使其擴散出去。
“是現在就動手還是再等一會兒？”
莫邪憋着氣，對於他而言若是有必要的話他能再堅持半小時或者更久，半瓶血換幾十頭巨屍算算看已經不虧了。
但就像大多數持着正在往上走的股票的股民一樣，莫邪的決定是再等一會兒，最好能等出個極大值再出手。
就像股票的走勢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太過樂觀的想法往往都會遭到現實世界無情的打擊。
“咚咚咚……”
嗅了一陣子味道卻一直沒找到源頭所在的巨屍們忽然就開始四處破壞，首先是錘地，然後是把四周的墓碑或搗毀或拔起來當武器揮舞，也不知道是哪個笨蛋用哪樣的東西砸到了哪一頭同類，場面開始有了更混亂的走向。
它們打了起來，相互之間的廝打，拳拳到肉。
“吼！”
巨屍甲給了巨屍乙一拳，巨屍乙給了巨屍丙一掌，巨屍丙又在巨屍丁的腦袋上碎了大石，當場倒下的巨屍丁撞到了巨屍戊的身上將對方撞了個踉蹌，轉過頭來的巨屍戊揮起拳頭就朝着邊上吃瓜的巨屍辛撲了上去。
……
一羣既光着頭又光着膀子的巨屍們在墓園中上演了一出辣眼睛的摔♂跤大賽，摔到了後來似乎所有的巨屍都忘記自己是因爲什麼而來到此地的了，它們一個個雄♂糾♂糾♂氣♂昂♂昂地嘶吼着、摔打着，似是身邊的每一個同類都與它們有着殺父殺母之仇，又似是要在此地以如此原始的方式選出類似於巨屍♂王的首領一般，爲此投入了全副的身心。
“艹，看不下去了！”
莫邪親眼目睹了其中的一頭巨屍被撕碎、踩爛之後他決定在更大的損失還沒有發生之前完成收割。
這次他沒有拿出火麟劍，並不是因爲他覺得這羣蠢貨的血會弄髒他的劍，而僅僅只是因爲他覺得用劍不夠痛快。
“來！戰個痛！”
也不管這些個巨屍帶沒帶耳朵、聽不聽得懂人話、此刻是否還有閒情逸致來聽人話，莫邪從空中跳下，狠狠地落在了兩頭正在墳地間不斷翻滾扭打着的巨屍身上，當場便將弄出了個兩屍兩命。
“吼！”
突然出現的對手並沒有讓巨屍們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充其量也就是莫邪邊上的幾頭巨屍轉過了頭、伸來了拳頭與爪子。
拳頭有三隻，爪子有兩對，還附送了一顆大好光頭。
“呯！”
莫邪揮拳，帶出了一串殘影，六道響聲同時而作、匯成了一聲。
拳頭碎了，爪子斷了，腦袋爆了。
“吼！”
巨屍應該也是有些許痛覺的，除了那個自動送上腦袋的蠢材以外周圍的幾位稍微聰明點的巨屍在失去了部分肢體後果斷地就想往後頭撤、甚至是往地下潛逃，然而莫邪並沒有給它們機會。
《聖靈劍法》本就是快劍，修煉這種劍法的莫邪就算不用劍也足夠讓這些巨屍在還沒冒出‘逃跑成功之後該怎麼樣’、‘要不要提醒周圍的同類’、‘報不報仇’之類的想法之前——如果它們真的能生出這些高級的想法的話——將它們打成碎肉與碎骨的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