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亮了夜空,沒有一人從這火場中逃出。
因爲先於火光的爆炸與同火光同時出現的山體塌陷早已將基地中的生命奪得乾乾淨淨。
“我去!閃爍,山都塌了!”
高空之中,黑子的身上一陣陣地發着抖。
他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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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先生真的沒事麼?”
他擔憂地詢問着,但是頻道里沒有人給他迴應。
就連距離他不過十米左右的閃爍也沒有出聲。
他們降低了自己的高度,凝神觀察着爆炸現場的風吹草動。
但是他們並不敢將高度降的太低,因爲,他們並不清楚這座基地中到底有着什麼。
如此劇烈的爆炸,如此不惜本錢的戰術,會是什麼樣的存在使出的手段?
黑子覺得是基地裡有機械哨兵,而莫邪和它們對上了。
機械哨兵出手一貫沒輕沒重的,只要是能夠殺掉它們目標的手法,它們百無禁忌。
黑子曾經就聽說過有一次機械哨兵們圍殺某位強大的變種人,久攻不下之後直接毀掉了整座城池的事情。
所以這一刻他是在爲莫邪擔心着、並從心底生出了對於莫邪的敬意。
強者,本就應該受到尊敬。
而閃爍覺得是莫邪做了這一切。
只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從莫邪進入基地之前閃爍就覺得他的目的並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單純。
盜取資料什麼的,對於一個能夠拿出那種圖紙的人而言用得着這麼麻煩麼?!
而且,盜取資料的事情前些日子莫邪不才幹過一次麼?!
但是因爲之前坑過莫邪,所以閃爍一直不便將心中的疑惑說出口來,卻是不想這一次她成了個助紂爲虐的角色。
看着下面的火海,閃爍覺得自己就是個劊子手。
“我……我都做了些什麼啊……”
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她不敢說。
她不能說。
正所謂‘一步踏錯終生錯’,從當初她崇拜並選擇追隨萬磁王到後來助萬磁王鑄成大錯之後,閃爍已經很少說話了。
她在內疚,而且她不知道該如何平復這份內疚。
所以她選擇沉默,放任那個曾被她坑過的男人爲_所_欲_爲。
“有哨兵……快走!去北面匯合!”
正當空中的這兩人在觀望的時候,一個久違了的聲音在頻道里響起。
“莫邪先生?!”
火海茫茫,亂石紛紛,卻又哪有莫邪的半點影子?!
黑子大聲地喊着,迴應他的只有閃爍催動‘天使之翼’從他身旁掠過時激起的疾風。
莫邪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不知是頻道不穩還是因爲他已經負傷。
黑子來不及細想,被機械哨兵追在屁股後面追殺了多年,他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一聽到‘哨兵’二字,他便沒了猶豫。
“轟!”
‘天使之翼’的功率瞬間被提到最大,黑子化作一道流光,直追閃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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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午後的陽光正好。
一輛輕型皮卡駛入了因爲學生的盡數離開而顯得破落的變種人學院。
“到了。”
車中有兩人,羅根與維克多。
坐在駕駛座上的是維克多,他開車的技術比在‘實際上’已經多年沒有開過正常車子的羅根要好出很多。
而且,這是他的車子。
所以了,一路上羅根只是坐在副駕駛座上幫忙引路。
“那個混蛋就住在這裡?”
維克多停下車,像是刻意的,他將車子直挺挺地停在了學院的門口,將那座木質的大門堵得死死的。
這架勢,是在想等下不讓裡面的人可以從正門逃走麼?
維克多考慮事情果然周到!
但是他從一開始就理解錯了。
這座房子裡住着的並不是打傷羅根的‘硬點子’,恰恰相反,他能在這個時候見到羅根完全是拜這座屋子的主人所賜。
若是按照原先的歷史,他與羅根的會面要遲上很多,而且兩者的交談也不會太愉快。
“禮貌一點。”
羅根看得出維克多的意思,他雖然還沒想起(廢話,這段記憶本來就被丟失了)身邊的這位哥們兒是誰,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可以相信維克多。
而且人家還好心地送他過來……
“哎呦,吉米,‘禮貌’是什麼?是某種新的招式麼?”
維克多哼了一聲,他推開了車門。
“嘭嘭嘭!”
很暴力的敲門方式,維克多用的是腳。
“誰在外面?!”
門裡傳出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這個聲音讓維克多的臉上露出了意義不明的笑容。
“像是個小崽子,我聞到奶味了。”
他對着一臉無奈地站在臺階之下看着自己敲門的羅根說道。
“喔~”
羅根聳聳肩,門中傳出的聲音他不認識,但是他如同維克多的話。
這聲音確實很稚嫩,說‘帶着奶油味’可能有些過了,但是‘文質彬彬’可能就是個不錯的形容詞了。
正當他想將這個詞說出口的時候,門開了。
一名戴着眼鏡的青年從門縫裡露出臉來。
“你們是誰?”
青年問道。
他的臉上有着疑惑。
“磅!”
迴應這份疑惑的是維克多的陡然發難。
他狠狠地在開了一半的木門上推了一把!
維克多生的孔武有力更勝羅根,這一推直接將門後的青年推得往後連翻了三四個筋斗。
“你們是什麼人?”
青年只是翻了幾個筋斗,他並沒有摔倒,此刻的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摘去了眼鏡,一絲絲的藍色正在他的皮膚之下浮現出來。
“喲,有兩下子麼。”
維克多邁步進門,他露出了口中的尖牙。
“維克多!”
此時來自羅根的制止才姍姍來遲。
“放心,我會講‘禮貌’的。”
維克多擺了擺手,示意羅根別礙事。
從剛剛的一推中他已經試出來了,門中的這個青年絕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那翻筋斗卸力的動作,流暢得讓維克多都有些自嘆不如。
他已經很久沒有碰到一個像樣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