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背運的時候真的是事事不順,不過這種情況大多也怪不到別人的身上。
敗壞人品的事情做得多了人品值自然會變爲負數。
——
“愛麗絲!能夠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伊薩克斯看見了愛麗絲手中指着他的槍,他的瞳孔驟縮,他當然不是在害怕愛麗絲開槍,對於穿着防彈衣的他而言子彈不是問題。
他怕的是因爲愛麗絲的緣故導致了霖溟在這裡大開殺戒。
所以,他打算撒出一個彌天大謊。
“莫邪先生,還有幾秒?”
在見識了地下試驗場中發生的慘劇之後愛麗絲對於伊薩克斯有一種難言的厭惡,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直接一槍打爆眼前的這副嘴臉。
“五秒。”
其實霖溟已經放棄計數了,不過既然愛麗絲問了那麼他也就隨口一說。
“嘭!嘭!嘭!”
這下子直接有三名警衛無端地倒下,他們猶如爛肉一般地癱在地上,生死不知。
這三名警衛的倒下彷彿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霎時間剩下的警衛們做出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舉動。
“咔!”
他們再次舉起了槍,不過這一次不是指向霖溟的,他們很統一地調轉了槍口直指伊薩克斯。
“博士,對不住了。”
米諾也舉起了自己的袖珍手槍,他的目光清冷,霖溟看得出來此時他的內心被一種名爲‘復仇’的快感而充斥着。
“明智的選擇。”
霖溟輕輕地說出了這一句話,隨後他收回了表示着剩下的五名持槍人員性命的手指。
他放下了手,用眼神示意愛麗絲可以上去收編俘虜了——這個眼神在每次霖溟放倒了一層的警衛之後就會被投向愛麗絲一次,所以了,愛麗絲看懂了。
從腰間熟練地解下手銬,愛麗絲對着伊薩克斯道:“你是自覺點還是……?”
她晃了晃手中的槍用槍口示意伊薩克斯好好看看他此刻衆叛親離的處境。
可是伊薩克斯卻笑了,他笑得是那樣的不羈,彷彿絲毫沒把這樓梯中指着他腦袋的二十幾支槍(愛麗絲加上她的複製體也算上)當做一回事兒。
“哈哈哈!”
他笑得很大聲,似乎有所依仗的樣子,不過霖溟可沒看出他有什麼依仗。
已經不可能再有什麼後手了,他的狂笑不過是用來掩飾自己無計可施的現狀的。
就笑聲的效果來看他很成功,至少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伊薩克斯是誰?
生物學上的恐怖分子!即使是在這個充滿了同樣意義上的恐怖分子的保護傘公司他也是恐怖分子中的佼佼者,這樣的男人既然可以留下後手讓自己‘復活’那麼面臨衆叛親離的絕境他的手中也是很可能還扣着幾張底牌的。
米諾悄悄地移動了自己的腳步,他往樓梯上面退了幾步讓自己遠離眼前這個在他看來很可能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一口氣用盡,笑聲自然就停下了,而這狂笑帶來的緩衝使得伊薩克斯壓制住了被手下背叛而產生的怒火。
他已經能夠繼續冷靜地撒謊了。
“知道麼,愛麗絲,當年在浣熊市之後是我故意放走的你,不然當時的實驗室中絕不會只有那點人的。”謊言的開始,尤其是伊薩克斯準備撒的這個彌天大謊的開始是由回憶開始的。
所以他的眼中帶着些回憶特有的色彩——其實那應該是狂笑時候擠出的不足以流出眼眶的淚水。
“演技不錯。”作爲這裡幾乎可以算是擁有上帝視角的霖溟而言伊薩克斯的謊言早就被拆穿了,只是他卻不去點破,因爲伊薩克斯他暫時還不能動。
在讓伊薩克斯活下去這件事上兩個看似最不可能合作的人——這是愛麗絲的想法,在她的影響中莫邪應該是個騎士,標準得像是從騎士小說中走出來的那種騎士,這樣的人是沒可能容得下伊薩克斯這種“瀆神者”的——站到了一起。
“呵呵!”
愛麗絲冷笑道,當年的事情她可是記得清楚着呢!若非是卡洛斯等人恰好趕到她現在估計應該躺在某實驗室中每天被人研究。
艾琳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一想起艾琳被自己救出來之前是待在這麼樣的地方的愛麗絲火氣猛地往上躥了一截,她已經在瞄準伊薩克斯的眉心了。
“你如果是想敘舊的話我沒興趣聽,或者你可以先死了,然後到下面慢慢地懺悔。”愛麗絲的語氣是平淡的,她看了一眼霖溟然後又道,“莫邪先生,我呢過斃了他麼?”
“暫時還不能。”霖溟道,“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我不想殺人,同時也不想有人死在我面前。”
某被霖溟上樓時意外撞死的警衛死不瞑目。
“好吧,伊薩克斯,今天是你的幸運日!”
愛麗絲一甩手將自己手中的手銬甩給了站在最前面的一名警衛。
“麻煩你把他銬住!”
伊薩克斯張了張嘴還準備說些什麼,只是他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
“呯!”
站在他身後的米諾用手槍短小的槍柄照着伊薩克斯的後腦勺就是一下,喔,正所謂公報私仇,之前剛被伊薩克斯拎着衣領往牆壁上撞的米諾瞅着機會對伊薩克斯完成了報復。
“風水輪流轉!”
在失去自己的意識之前這是伊薩克斯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
“合作愉快。”既然首惡已經“伏誅”,那麼合作就可以達成了,裡面對着米諾豎了豎大拇指。
“合作愉快。”米諾的胖臉上寫滿了諂媚的笑容。
——————————————————————————————————————————————————————————————
基地的第二層此時儼然是一座小型的兵營,各式的武器被髮放到了每一個人的手中,槍支彈藥,拿不下的都堆在了地上,這場面就像是在爲世界大站備戰一樣。
“克勞斯大人!”
克勞斯站在這座臨時兵營的最中央,不確定敵人是會從樓梯處發起進攻還是從通風管道里發起奇襲的他激昂自己處在了這樣一個四面都被人保護起來的位置上。
“什麼事?”
他坐在用彈藥箱子疊成的座椅上雙手支着下巴,此時依舊戴着面罩的他不露出一絲喜怒,就連他的語氣也是如此。
彷彿今天和他過去在保護傘公司的任何一天都沒什麼不同,他依舊是那個掌握着大多數人的生死的安保部門主管。
“報告長官!我們的車輛只有十輛制式吉普!”
從上層跑下來的警衛帶來了一個很糟糕的消息,這意味着如果最後他們戰敗而逃的話這裡有很多人會被留下來——會着說被拋棄。
生存的機率對於每一個人而言從來就不是平等的,尤其是面對眼下的這種情況的時候。
“我知道了。”
早已知道了的事實讓別人再彙報一次不過是想確認一下自己的記憶是否出了差錯、事情是否比自己想得還糟糕,而現在他知道了,自己記的沒錯,半年之前是十輛車,半年之後依舊是這個數。這是他當安保部門主管的時候刻意爲之的,其目的是限制伊薩克斯對外的活動,而到了如今……
自食其果啊……
克勞斯面上沒有神色,或者說是隔着面罩而使得旁人看不見自己的神色變化,而此時他的心中卻是五味陳雜的。
“還有……”
前來報信的警衛帶來的消息尚未說完。
“還有更糟糕的事情麼……莫非是車子壞了?”克勞斯心裡暗道,出乎意料的,這個念頭並不強烈,就好像他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後路會有多糟糕了一般。
壞消息聽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就像是一旁同樣在聽着從上面帶下來的消息的其他警衛們一樣,在這裡沒有誰能保證自己出去之後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他們身上的物資並不多,準確得說是補給品並不多,畢竟上三層中並不是食堂那樣的存在。他們現在的情況和之前被困在下層挖掘樓梯的莫邪等人一樣,甚至更糟點也說不定。
“地面上有一支倖存者的車隊在基地附近駐紮着,他們大約有五六輛車。”警衛道。
“你說什麼?”
克勞斯問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