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淚流滿面的高雄,孫文莫名感嘆着伸手將她緊緊抱進了懷中。感受着她抽泣時下巴磕碰自己鎖骨的觸感,他輕輕拍起了高雄的後背,“好了高雄,你這樣像什麼樣子,待會兒翔鶴出來看到了還以爲我在欺負你呢!”
孫文正抱着高雄拿翔鶴作藉口安慰她的時候,沒想到翔鶴那溫順的聲音卻又恰好傳了過來:“不會的提督。您能夠這麼重視高雄她們,我們大家都會感到很高興的。”
“翔鶴?”孫文驚訝地喊了一聲,隨後立刻就做賊心虛一樣地放開了高雄。一碰到緊急情況就會進退失據是孫文的老毛病了。
即使是像現在這樣普普通通的溫馨場面被翔鶴突然打斷,他竟然也是副被抓姦在牀的模樣:“別誤會,我只是安慰了一下高雄而已。”
翔鶴聞言搖了搖頭走到了被爐邊上,她先是將背後的頭髮攏到了右邊肩膀錢披到胸前,隨後捂着寬鬆的前襟坐了下來。
“雖然有些失禮,但剛纔的話我在浴室裡已經聽見了,提督您做的非常優秀。”
翔鶴說着隔着被爐對着依舊拉着高雄的手坐在對面的孫文微微鞠了一躬,隨後她拿起了桌子上的木梳蘸着桌面上一個拳頭大小化妝盤中的膠狀物,側着腦袋慢慢地梳起了頭髮。
“提督,請喝杯茶冷靜一下。”高雄握着孫文的手臉上雖然還帶着淚水與紅暈,但語氣卻又恢復了平時那種認真的腔調,“沒關係的,翔鶴姐姐我就先告辭了!”說着她站了起來就想要將房間讓給孫文和翔鶴兩人獨處。
聽了高雄的話,翔鶴羞紅着臉低頭梳着頭髮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孫文拉着高雄的手怎麼也不肯放開。
“沒關係的,是我打擾了你們休息纔對,一起坐下來喝杯茶吧?”孫文說着他轉頭看了一眼翔鶴那副羞澀的樣子,剛纔還有些尷尬的他立刻又不懷好意地當着高雄的面光明正大地調戲起了他那個順服的翔鶴太太,“我要是想把她怎麼樣的話,別說你在了這兒了,就算大白天在廚房裡我想她都逃不掉吧?”
“提督!”翔鶴臉紅地像是要燒起來一樣,她停下了梳頭的動作悄悄擡頭偷看了孫文一眼,隨後又立刻在他的壞笑中低下頭去,“還請您憐惜我。”
“那要看你的表現咯!”對着翔鶴嘿嘿嘿地壞笑了幾聲,隨後他站了起來又對着高雄挑了挑眉毛。把高雄按坐到了自己原來那個靠窗的座位上,孫文便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翔鶴身後。
雙手按在翔鶴的肩膀上,惹得翔鶴渾身輕顫了一陣,孫文心裡的壞念頭隨着翔鶴嬌柔的反應變得更加愈演愈烈了。
鬼使神差的,他彎下腰在高雄有些吃驚的眼神中張嘴輕齧了一下那翔鶴變得通紅的耳垂,隨後雙手扶着她的手臂在她耳邊說道:“翔鶴你的話我有點聽不懂呢!”
“別,別這樣,提督!”嘴上說着不要,翔鶴整個身子卻軟軟地向着孫文倒去,仰着頭緊閉雙眼的她眉毛顫動着,語氣與其說是在拒絕,倒不如說是在隱晦地對着孫文發出邀請。
翔鶴的動作讓孫文的呼吸也變得粗重了幾分,不過他倒還算是清醒,沒有繼續挑逗翔鶴,反而雙手捏着對方的臉頰稍稍用力,把翔鶴的理智從那種難以自持的愛慕中帶了回來。
對着放開了自己坐到一邊的孫文,翔鶴紅着臉看了一眼已經擦乾了眼淚正捂着嘴像是在笑的高雄,隨後低着頭一邊整理着自己的浴衣一邊開口對着孫文道歉說:“抱歉提督,剛纔是我失態了。”
“失態了?沒有啊!”孫文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隨後迎着翔鶴羞澀中帶着感激的目光又嘿嘿嘿地笑了起來,“反正我記住了,下次在廚房或者公園裡的時候,我要好好跟你討論一下憐惜這個詞語的用法。”
就在紅着臉的翔鶴頭快埋到桌子底下的時候,還是高雄出聲打斷了變得有些異樣火熱的氣氛。
高雄伸手拉住了孫文的右手,在對方的目光看向自己之後才搖搖頭:“提督,麻煩您注意一下言行。我們就算爲您赴死也心甘情願,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沒有尊嚴。”
說着高雄又跪坐着像個武士一樣雙手放在膝蓋上對着孫文躬下了身子,“提督,對您說出這麼失禮的話真是十分抱歉。”
披散着長髮彎腰低着頭的高雄看上去就像是黑髮版的翔鶴一樣,除了那身上與衆不同的幹練氣息之外,就連說話的語調都有那麼一點相似。孫文想着伸手摸了摸她腦後烏黑的長髮,點頭說:“是我不好,高雄你說的很對。”
等到被摸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高雄不自然地躲回了原位坐好,孫文又伸出另一隻手拉起了翔鶴右手的袖擺一邊對她示意一邊道歉說,“剛纔的事情真不好意思,的確是我疏忽了。”
說着孫文稍微讓開了一點身子搖着頭打斷了開口想要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的翔鶴,對着她招招手又像是意猶未盡地說道:“就別說我不喜歡聽的話了,翔鶴你過來讓我幫你梳頭吧?”
翔鶴紅着臉坐在那兒想了一下,隨後乖巧地那些木梳和化妝盒坐到了孫文的身邊,將兩個小物件放在了對方面前,翔鶴低着頭輕聲說了一句“提督麻煩您了。”之後就背過身去,背過身去將自己那一頭披散着一直拖到榻榻米上的長髮交給了他。
翔鶴的頭髮很順滑,那種質感就像是褐色的絲綢一樣,每當孫文蘸着有些滑膩的保養液用木梳接觸到她長髮下的頭皮的時候,翔鶴總會忍不住顫抖着輕輕呻吟。
翔鶴緊閉着雙眼感受着自己肩膀上那隻手掌傳來的溫暖,還有梳理頭髮時有些敏感的觸覺,心中滿是羞怯。
被妹妹成爲老婆婆的她,確實有很多像是老婆婆一樣奇怪的想法。就像是孫文給他梳頭一樣,在孫文看來平平無奇的動作,在她眼中卻是不下於愛撫的親密動作。
不一會兒,在高雄若有所思的目光中,紅透了臉的翔鶴嬌柔地被孫文扶着轉過了身來,雙手抱着孫文遞過來的木梳將它放在胸口,她眼含秋水地微微顫動着身子對自己那個依舊看上去有些後知後覺的提督感謝道:“提督,謝、謝謝您了!”
“不用謝!”對着眉目含情有溫婉可人的翔鶴孫文嚥了一口口水,隨後有些尷尬的站了起來。
剛纔孫文可真的只是因爲自己特別喜歡黑長直而要求給翔鶴梳頭的,而且他幫翔鶴梳頭的時候光顧着體驗那種非凡的觸感了,一點歪心思都沒動,猝不及防地被一張羞怯的翔鶴這麼注視着,他自然有些尷尬和莫名。
想着他對着高雄點點頭,隨後拍了拍翔鶴的腦袋,又仔細的體驗了一下那絕妙的髮質,便對着兩人告辭說:“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聽到了孫文的話,高雄和翔鶴不約而同的起身快步走到了門口一左一右擋住了孫文的去路。
“提督,夜深霧重,你穿的這麼輕薄會着涼的。”翔鶴說着猶豫了一下,隨後吞吞吐吐地繼續道,“還是,還是請留下來住一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