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搖曳的屋子裡,蘇三與張繡娘長談,兩人臉上帶着笑,眼神卻很冷,都在算計着對自己最有利的一面。
“你什麼時候動手,殺了那個女人?”蘇三問道,逼着張繡娘儘快除掉皇甫瑤。
張繡娘雙手託着下巴,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道:“很快了,寨主這幾天都是找我侍寢,那個女人已經被他冷落了!”
蘇三一聽,就知道張繡娘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心中頓怒,低聲道:“你小心點,我的人告訴我,那個女人可能要對你動手!”
“什麼?那個賤人她敢?!”張繡娘像被踩了尾巴的野貓一樣怒不可遏,還把茶杯惡狠狠的摔碎了一地,裝出一副驚怒的表情給蘇三看。
蘇三掃了一眼張繡娘,冷哼一聲推門離去。
“想騙我去幫你殺人,你還不夠資格!”張繡娘望着蘇三離去的背影,紅脣翹了翹,她現在可是寨主最寵愛的女人,誰敢動她?!
收拾了一番,她熄燈而睡,被寨主折騰了大半夜,她早已累的筋疲力盡。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被一陣冷風驚醒,睜開眼來,她就發現房間的門開了,月光斜斜的照了進來。
同時,在牀簾外,有一個人影在動,她佝僂着身子,蒙着臉,像是個老婦,一步步靠近自己,手裡的寶劍緩緩出鞘,在月光下泛着凌厲的寒光。
殺氣,鋪天蓋地的席捲了過來,張繡娘瞪大了眼睛,完全被嚇醒了,美眸中滿是驚恐之色,俏臉一片雪白。
“那個賤女人真的要殺我,蘇三說對了,我不該不聽他的話,她真的要除掉我……”
張繡娘怕極了,看到那鋒利的寶劍隔着牀簾刺來,不可抑制的發出恐懼的尖叫聲。
“叮”
暗中,有人出手了,擋住了刺過來的劍,兩劍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火星子四濺,有聲音怒吼:“大膽刺客,敢刺殺乾孃,給我死來!”
接着,就是一陣激烈的打鬥,有人受傷,慘叫一聲後逃離,院子裡再度恢復了寧靜,但過了片刻,院子裡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
“乾孃,是否受傷?我已安排人手戒嚴,那名刺客受傷了,我們正在全力捉拿!”院外,傳來了蘇三的聲音,他帶着自己的少婦保衛隊來了。
“多謝,我沒事!”
張繡娘顫聲說道,她沒有受傷,但是嚇得半天回不了神,同時心裡恨極了皇甫瑤,她有一次在花園裡散步,見過她一面,在她的身邊,就跟着一個佝僂的老婦,聽說武功極高。
“小蘭,明天你去確認一下,看看那個老婦有沒有受傷。”張繡娘對身邊一個侍女吩咐道,這個侍女二十歲左右,姿色中上,是張繡娘從土匪搶劫來的女人中選來,聽說侍候過大戶人家的小姐,爲人機靈,最關鍵的心腸夠歹毒,極爲喜好權勢,所以被張繡娘選中幫她辦事。
“小姐放心,這事交給奴婢!”小蘭笑嘻嘻的迴應道,她很會揣摩人心,知道張繡娘喜歡別人叫她小姐,所以每次都以小姐尊稱,很得張繡孃的歡心。
果然,張繡娘喜笑顏開,隨手賞賜給了她幾兩銀錢。
院落外,蘇三揮揮手讓一羣睡眼惺忪的娘子軍回去休息,然後拍了拍白鹿的肩膀,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目光,這件事辦的很得力。
“張繡娘不想殺皇甫瑤,那就逼着她動手。”蘇三沉吟,這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得讓她們互相撕逼才行。
“找一下朱振平的女兒,找到後帶來!”蘇三想起了朱振平的叮囑,給白鹿吩咐道,那可是他的乾女兒,得上點心才行,早點教她學會她父親的絕學,讓她也能猴子摘桃纔是大事。
……
夜色褪去,黎明到來。
今天,是黑虎寨一年一度的秋季打劫運動會的誓師大會,是個無比重要的大日子,所有在外的山匪都要回來。
黑虎寨裡急促哨子聲響起,虎頭匪在緊急召喚各自麾下的山匪,帶着所有的山匪都急匆匆的趕往訓練場,一排排列隊站好,蘇三帶着他的少婦保衛隊也來了,這羣身穿豹紋緊身衣的娘子軍一出現,就瞬間吸引了所有山匪的目光,而蘇三也因此備受矚目。
然而,蘇三卻發現他身邊的這羣女人神態有異,似乎是緊張,又像是興奮,卻不時地偷看向他。
“怎麼回事?有什麼事瞞着我!”蘇三問道,他在這羣女人的心中威望很重,他一發話,頓時嚇得所有女人俏臉變色。
茵茵現在已經成了這羣娘子軍的頭,鼓起勇氣,湊近蘇三低聲道:“上面讓我們準備誓師大會開幕式的歌舞,你沒在,我就組織姐妹們排練了一個,如果待會兒演砸了,隊長你……你不要生氣!”
蘇三聞言眼中訝色一閃,沉思片刻,堅定道:“既然如此,那麼待會兒上臺表演的時候,我和你們一起吧!”
聲音落下,一羣女人紅脣微張,滿眼不可思議。隊長應該還不知道她們要表演什麼節目吧,她們可是要表演從西域傳來的一種特殊舞蹈,名字叫做“鋼管舞”,奔放而火辣,需要水蛇一般柔軟的身材來表演,可是隊長…..
她們睜大了美眸,打量着蘇三的身材…..水桶一般粗的腰,可以跑馬的寬闊肩膀,還有那樹墩一樣的粗大腿,油光可鑑的光頭,想象蘇三爬上鋼管去秀舞,她們不由渾身戰慄。
“隊長,我們可是要表演…..”茵茵想要提醒蘇三,卻被身後的翠翠和幾個女人捂住了她的嘴巴,笑嘻嘻的給蘇三握了一個小粉拳加油道:“隊長最棒,什麼樣的舞蹈也難不倒隊長!”
蘇三聞言笑了,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
這時候,訓練場上一片喧譁嘈雜,山匪密密麻麻,人數超過了萬人,大笑聲,喊罵聲,還有呵斥聲此起彼落,交織成一片,讓整個黑虎寨都沸騰了。
“咚咚咚”
點將臺左右兩側的兩個牛皮大鼓被敲響了,鼓點越來越密集,緊張的氣氛瞬間瀰漫了開來,訓練場上頓時靜了下來,虎頭匪開始約束各自手下的山匪列隊站好,一行行左右看起,禁止交頭接耳和隨意走動,違令者拉出去杖斃。
這是非常嚴肅的大場合,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再搗亂,因爲黑虎寨的大部分高層即將登場。
隨着鼓點急如雨點般落下,一個個黑虎寨高層走上了點將臺,坐在了早已備好的大椅子上,頃刻間,大佬的氣場瀰漫整個訓練場,整個訓練場一片肅殺,空氣似乎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