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王宮。
嚴涉站在御書房門口,注視着四周高大的殿宇,面色平靜。
“姒先生,王上剛剛回宮,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還請先等一等。”蓋聶在旁道。
嚴涉對他點了點頭,忽然道:“我聽說在王上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咸陽發生了一件大事。”
蓋聶神情一肅,壓低了聲音:“姒先生也聽說了那件事?”
他嘆了口氣,“長信侯嫪毒,趁王上不在咸陽,居然拿取王上的印璽以及太后印璽,調兵攻打呂相府,而呂相同樣調集咸陽士卒以及楚系的昌平君、昌文君人馬應戰,雙方大戰三天,整個咸陽一片狼藉,直到得知王上要回來了,他們這才罷手,暗中恢復咸陽秩序。”
嚴涉道:“據我所知,這一切似乎都與太后有關。”
蓋聶神色一肅,看左右無人,才小聲道:“太后當初在嫁給先王之前,似乎與呂相有過一段過往,而嫪毒則是太后的新寵,據說二人甚至私下已經生了兩個孩子……這件事錯綜複雜得很,王上之所以要離開咸陽,就是爲了讓局面混亂起來,看到最真實的情況。”
嚴涉翻了翻眼,對這狗血的家庭倫理沒有任何興趣。
蓋聶也不想談這個。
這時,只見贏政氣沖沖的走來,腳步聲巨大,神色充斥慍怒。
“王上!”嚴涉二人望向他。
贏政深吸了口氣,走到書桌前,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嫪毒,欺寡人太甚!”
嚴涉二人對視一眼,赫見贏政丟下一張寫滿蠅蟲小字的布帛,蓋聶撿起一看,神色猛地一凝,遞給嚴涉。
“長信侯嫪毒,在大庭廣衆之地,自稱王上‘假父’!”
聽嚴涉唸完這句話,贏政那裡手掌按處,桌面出現一道清晰手印,勁氣澎湃。
嚴涉眸眼一縮,剛剛贏政體內散發出的氣息,在他感知中,絲毫不弱於蓋聶,但卻又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嫪毒不死,大秦難安!”
贏政臉色鐵青,目光中充斥殺機:“此番韓國之行,玄翦、卻邪二人皆是他所派出。”
蓋聶凝重道:“長信侯謀害王上,這難道……”
“正是寡人那個母后!”贏政咬牙切齒,臉上出現羞恥,“她長居深宮,寂寞難耐,尋找男寵,這雖然不光彩,但寡人也能理解她的苦處。”
“但她非但與嫪毒私通,生下兩個孽種,如今更是喪心病狂,妄圖除去寡人,讓她與嫪毒的兩個孽種成爲大秦之王!”
贏政的聲音讓人心顫。
蓋聶不禁細語道:“大王,太后終究是您生母,此事……”
贏政冷哼道:“若是沒有她授意,嫪毒豈有可能調動羅網。”
蓋聶不再說話,作爲大秦最鋒利的兇器,除了國相呂不韋以外,也只有太后趙姬有能力調用羅網的力量,這是秦國先王贏異人死時給予她的權力。
但這位僅僅在位三年的秦莊襄王怕是沒有想到,在自己死後,年輕寂寞的王后,居然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
“此乃國恥,不得不除。”贏政斬釘截鐵的說着,“寡人要把嫪毒五馬分屍,夷滅三族。”
他看向嚴涉:“嫪毒此人之所以能征服我那虎狼一樣的母后的身心,乃是因爲練就一身至陽武功。論修爲之雄厚,他尚在羅網天字級殺手之上,當世少有人能敵,唯有先生出手,纔可將之擒拿住。”
嚴涉點了點頭。
贏政又拍了拍手,一個眉眼粗曠,舉止帶着貴氣的青年走了進來,微笑着對嚴涉、蓋聶抱拳一禮。
“這是寡人的妻兄,昌平君。”
“我只是大王的臣子。”昌平君搖頭強調道,表情嚴肅。
“昌平君大人!”蓋聶對他一禮。
嚴涉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道:“蜀山姒胤。”
昌平君眸眼一動,笑道:“早聞蜀山巫族個個天賦異稟,超凡不俗,今日一見,姒先生風采果然讓人佩服。”
嚴涉意味深長道:“昌平君身爲楚國王族,能如此盡心竭力爲大秦出力,這纔是令人敬佩的。”
昌平君臉色不變,昂聲道:“我雖楚人,卻是吃秦國的米長大的,所以我之一生,自當只忠於秦國的王。”
贏政寬慰道:“此番能有你與姒先生相助,寡人如虎添翼。”
蓋聶道:“嫪毒非但武功高強,而且勢力之大,如今僅次於呂相大人,更有太后在宮中相助,想一舉剷除他,絕非易事。”
贏政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如今統領咸陽兵馬的是蒙恬,蒙家三代從軍,忠心耿耿,爲大秦立下無數汗馬功勞,值得信任,加上昌平君的楚系人馬,對付嫪毒的部下不成問題。”
“而王宮之中,寡人也已安排好人手,太后不會有機會給嫪毒任何援救,唯一值得擔憂的是,嫪毒本身武功高強,手下也不乏一流高手,好在有姒先生出手,料想足以擒拿住他。”
昌平君搖了搖頭:“王上,容臣進言,此事關係重大,若是姒先生不慎讓嫪毒逃脫,後患無窮,所以臣想舉薦一個人。”
贏政看了看嚴涉。
嚴涉微笑着問道:“不知昌平君舉薦的是何人?”
“陰陽家,東皇太一。”
……
咸陽城外,一處隱蔽的莊園內,此刻充滿春意。
光華的絲綢上,一黑一白,兩條身影糾纏在一起,低沉的喘息、銷魂的低吟,縈繞房間中。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終於停了下來,那貌美如花,肌膚白皙的女子,軟綿綿的趴在那一身黝黑皮膚的男子身上,容光煥發。
“這麼多年了,你那活計還是這麼讓哀家着迷,這個東西,贏異人、呂不韋可是跟你沒法比。”
“哈哈,老子本錢要是不行,豈能讓你這**心滿意足?”這個野豬一樣粗壯的漢子大笑着,神情充滿自得,手掌蹂躪着身下絕美胸前軟肉。
那女子只感渾身發軟,如同一灘軟泥,身心難得的涌上疲憊,滿足之餘發出一聲:“呂不韋那廝比起你這生豬,可是精明可靠的多,就是不懂女人心,明知我寂寞難耐,卻從來只記得他的政事、他的功業,幾個月都不去看我,甚至爲了應付我,把你送來作爲替代,想來他現在一定後悔死了。”
“哼,你又提起那個老傢伙了。”男子冷哼一聲,勁力陡然加大,女子渾身潮紅起來,求饒道,“夠了,放過我吧,你這生豬。”
“生豬又怎樣,我就會對付女人,讓你服服帖帖。”男子大笑着,“當初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現在還不是母狗一樣,趴着在肚皮上,哈哈哈哈!”
女子喘息着,低沉道:“你不要太得意忘形,我那個兒子可不是簡單貨色。”
“不就是秦王嗎,老子有兵有權,難道真奈何不了他?把他幹掉,老子的兒子就是秦王!”黑狀男子猖狂大笑着。
“我知道他一定在謀算着怎麼殺我,但我早就想好了,先下手爲強,只要他一死,秦國就是我的!”
他忽然站起,身上透出驚人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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