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一道血箭混合着液體,從雪蝴貓王的眼瞳中飈出。
雪蝴貓王卒。
許五喘着粗氣,踩着半丈長的貓軀,甩開手中長劍上的血珠。
“媽的,這頭貓王還真是夠厲害,都被打成重傷了,險些還讓老子陰溝翻船。”
廣源齜牙道,拿出藥粉,灑在了左臂被貓爪抓開的猙獰傷口上。
其他幾人也都好不到哪兒去,皆渾身大汗,或多或少身上都掛了彩,但傷勢都並不重。
不過這會兒所有人的視線,卻都是時而隱晦的掃過另一側靠近巖壁坐下的那一道並不算魁梧壯碩的身影,眼神之中均都或多或少閃過驚疑和忌憚。
那道身影,自然便是江誠。
此時戰鬥結束,魯劍書院五名弟子,有兩人被張凡等人所殺,另有三人,卻是被江誠抓住機會,以《吸功大法》直接吸成了人幹。
之後他又是連同張凡四人幹掉雪蝴貓王,卻是再也壓制不住體內四竄的外來內氣,便是迅速開始打坐,穩固體內混亂的狀況。
不過儘管此刻他在梳理體內的內氣,但心中還是時刻抱有警惕的,對於外界張凡等人的舉動都是氣機感應着,手裡暗暗還扣住了一瓶化骨粉。
血佛宗的弟子門人,都非善男信女。
眼下魯劍書院這麼多人都被殺,雪蝴貓王的屍體,還有一些戰利品都是不錯的豐厚收穫。
若是此時有人心起貪念邪念,那麼殺人私吞所有戰利品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此時體內的狀況分外混亂,江誠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坐下整理體內的內氣,這明擺着是告訴衆人一個訊息,他現在狀態不太好,戰力銳減。
“收拾戰利品吧,然後我們就迅速離開這裡。魯劍書院這五人被我們擊殺,現在這裡還是魯劍書院的勢力範圍周邊,萬一再遇見書院的人......”
許五收回看向江誠的目光,說了一句,開始以手中精鐵長劍去挖雪蝴貓王的貓眼。
陳木的目光輕閃,不動聲色向江誠走近兩步,嘿嘿笑,“江老弟,你剛剛的表現可真是勇猛啊,不過那應該是什麼透支身體潛力的禁忌秘法吧?何必那麼拼呢?現在你怎麼樣了?我們可是要立即動身了......”
一旁廣源擦拭着鬼頭金刀,聞言也是嘿然道,“江老弟剛剛那套掌法可真是厲害,魯劍書院的弟子多半死在你的手裡,你的功勞是最大啊,待會兒分潤戰利品,你先挑好了?”
這二人此時一唱一和,卻都是心中對江誠抱有忌憚,話語間對江誠展開試探。
江誠聽着這二人之言,卻是一言不發,體內的內氣在《金剛不壞神功》路線運行下慢慢被梳理清,甚至精粹到了血肉筋膜內。
他的膚色也開始由古銅向着深銅色過渡,整個人就給人一種無堅不摧的金屬質感,看得廣源等人都是眉頭微皺。
“什麼香味兒?”
就在此時,張凡鼻子聳動了兩下,皺眉疑惑道。
廣源等人一愣,也都嗅到了一種幽若香蘭般的氣味兒,都視線看向另一側的山谷林內。
“是從山林中飄散出來的。”
“幽若香蘭,卻又更爲濃郁幾分,這莫非是......”正在挖貓眼的許五面色微變。
“難道是七瓣幽蘭花?”陳木驚喜道,眼神中掠過一絲貪婪和危險。
“蕩雲山中傳聞的確是出過一些七瓣幽蘭花,只不過一直都是在山谷內很難尋找到,現在看來應該的確是七瓣幽蘭花。”張凡道。
衆人此刻忽然明白了爲什麼魯劍書院的人要找雪蝴貓王的麻煩,很可能便是這羣人發現了七瓣幽蘭花,卻是在摘取過程中遭遇到了雪蝴貓王,未免傷損到靈花,便將貓王引出山林擊殺,但卻被他們撿了便宜。
“快,快,收拾好立即去採摘了幽蘭花,這花香逸散,指不定還會吸引來更厲害的妖物。”
許五激動道,迅速切下貓爪,手法嫺熟,場面血腥。
衆人聞言也都立即開始摸屍體,將魯劍書院等弟子身上的值錢物品搜出。
廣源和陳木先前還準備找江誠的麻煩,但現在卻又都暫時壓下了這心思,二人目光閃爍眼神交流,隱晦看向許五又掠過在欣喜收拾戰利品的張凡。
對於江誠,他們本就沒什麼好感,現在這麼多戰利品,說不得事後還要分給江誠許多,畢竟江誠先前也是出了不少力。
但這麼一個雜役僧卻跟他們平分戰利品,這讓他們自是心中不爽。
眼看江誠似乎使用了某種秘法導致實力有損,他們認爲倒是一個十分合適的動手發難時機,卻又顧忌許五等人的想法,稍有按捺。
但此刻又出了七瓣幽蘭,廣源以及陳木心思也就發生了微妙變化了。
江誠對於外界衆人的交流一直都很留意,此時心中也是一動,想到了七瓣幽蘭花的一些訊息。
傳聞此物乃是解毒療傷聖品,可解千毒,更可迅速治癒重傷、內傷等等,價值千金。
對於他們這等底層武者而言,若能得到一株七瓣幽蘭花,那就絕對是小小翻身了一把。
千兩黃金,都可以直接購買一兩百瓶壯氣丹了。
不過江誠此時已到了最後突破關頭,卻是壓抑心中振奮,佯裝繼續療傷,壓制將要突破的實力修爲。
接連瘋狂吸收了三名魯劍書院弟子體內的內氣。
其中有兩人是內氣三重天的修爲,一人是內氣二重天的修爲。
江誠若非是同時修煉了《金剛不壞神功》,恐怕真個人都要被撐爆了。
即便如此,他此時體內的內氣也已雄渾到了一定程度,即將要突破到內氣三重天的境界,卻被他暫且壓住。
這種壓制修爲的行爲很危險,稍有不慎就可能損傷筋脈丹田。
但江誠自持此時處於金剛不壞神功的狀態,卻是根本不虞筋脈和丹田撐不住。
七瓣幽蘭花出現,又有這麼多戰利品擺放在衆人面前,江誠心中都起了一些微妙變化,就更是不相信張凡等人會無動於衷。
就在江誠佯裝恢復傷勢暗暗觀察事態之時,驚變已是突然爆發。
“鏗鏘!——”
刀劍交擊,惡風呼嘯。
同伴的獰笑怒吼聲交織一起。
人性的灰暗在這一刻無限放大。
“廣源。陳木,你們兩個果然陰險......”
“廢什麼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