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赤閻大哥,金篷說得對,我們可真是得小心提防着,不能再被這些人類給矇騙了。”金翅大鵬說完,唯一沒有開口過的三頭獅虎也跟着贊同地說道,讓星騅和星雅更明確地感受到了獸神山此行的態度。
星雅慢慢搖擺着腦袋,目光從左到右在四獸身上掃過,最後重新定格在赤閻的身上,跟着開口道:“星雅對獸神山的瞭解不多,只知道赤閻山主乃是獸神山當代的至高聖獸,一山之主,本以爲應該是說一不二,有着絕對地位的存在。但是今天這麼一看,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我們這一次,乃是代表着北冥平原的部族前來,而赤閻山主若是連代表獸神山的話語權都沒有,那我想我們接下去的對話,是不是也沒有必要了?”
星雅的話語聽上去平緩且不帶任何語氣,並不具備任何的攻擊性,但是到了赤閻耳中,卻是如同一根根針直插赤閻敏感的神經,一陣陣沉重的呼吸過後,赤閻才終於發怒似的再次開了口。
“白斐,金篷,鑫淼焱,下山之前,你們可是一個個拍着胸脯答應我,絕對不會添亂,現在這又是什麼意思!離開獸神山,我的話就不好使了是不是!?還是說,你們也跟被關禁閉那幾個傢伙一樣,也早就受到了那人類的矇騙,心已經不在山上了!”
赤閻的怒氣如同燎原的星火一般迅速擴散開,就連維持着萬靈陣的各部族武者都感覺心中不由一緊,距離赤閻更近的三隻超凡聖獸更是早已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赤閻的眼神。
“悶着聲是什麼意思?剛纔你們一個個自作主張說的不是很來勁嗎?現在我問你們話,你們怎麼不說話了?”
在赤閻的質問下,還是金篷最先開了口,“赤閻大哥,是我們錯了。大哥你也知道,從山上下來,我們這從裡到外身心都輕鬆了很多,剛纔就是放鬆過了頭,所以才頂撞了大哥,大哥千萬不要爲我們動怒,我們知道錯了。”
“是啊大哥,金篷說得對,白斐保證,一會兒一定不會再隨便說話了!”
“大哥,我也可以保證!”
聽到三人的回答,赤閻深呼吸一口,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行了,咱們都是兄弟,只要你們知道錯了,我自然不會再追究。不過,你們這次既然都下來了,也不能白來,一會兒該動腦動腦,我要是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還是會問問你們的意見。”
“是,大哥!”
三聖獸異口同聲的齊聲回答過後,赤閻臉上才終於露出笑容來,看向星雅道:“星雅祭司,不知道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往下說了?”
“當然,赤閻山主不愧是獸神山的至高聖獸,幾句話語間,盡顯獸神山的威風。”星雅先是誇讚了幾句,然後才切入正題道:“不瞞赤閻山主,星雅真沒有想到山主這一走,竟然用了整整三天時間,這三天裡,我們等的都忍不住有些替山主擔心了。”
“嗨,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區區一個人類,還真能翻了天不成?”赤閻擺了擺手,儘量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態度,“之所以花了那麼長的時間,只是沒有想到,我回去再想找那個該死的人類的時候,他竟然已經不見了!沒有辦法,我就只能多費些工夫,先把消息告訴兄弟們,然後再一一排查,究竟是哪些兄弟受了那人類的矇騙,聽信他的話揹着我做了那麼多事情。”
“不過星雅祭司可以放心,這三天的時間雖然久是久了點,但我也已經基本把山上的情況都盤了清楚,肯定不會再出什麼岔子了!”
星雅一邊聽,一邊默默點着頭,直到赤閻說完話,這才一臉好奇地問道:“那,赤閻山主既然都差了清楚,那麼那些受了蠱惑犯了錯的聖獸,不知山主都是如何處理的?”
“這個星雅祭司更不用擔心了,他們都已經被我關了禁閉,保證絕對沒有可能再下山幹壞事!不過嘛……星雅祭司你也說了,他們都是受了那該死的人類的蠱惑,問題的根本並不在他們什麼,星雅祭司你說對不對?”
從赤閻的話中,星雅非常明白,如果想要揪着這件事去找出究竟是哪些靈獸背地裡要毀了部族聯合會,繼而讓他們付出更多的代價,已然是不可能。以赤閻表達出的袒護之意,這關禁閉就已經是最後的懲罰方式了,於是星雅便也不在這上面糾纏,靈活地提起另一件事。
“赤閻山主雖是靈獸之身,但同樣能夠深明大義,實在是獸神山的福氣。那些靈獸既然是受了蠱惑,便也沒有什麼好追究的。但是,那些因此被它們給掠上山去的好些部族的酋長,不知是不是也應該能夠被放下來了?”
星雅話中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而赤閻這次卻如同失聰一般,並沒有做出任何迴應,沉默之中,雙方只有通過眼神在互相拉扯着,到了最後,赤閻也只是扭頭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金翅大鵬。
“咳咳,這個……金篷,星雅祭司可能不大清楚我們獸神山的規矩,還是你來說吧。”
“是。”金翅大鵬眼睛滴溜溜一轉,機靈的立馬接過話道:“按照我們獸神山的規矩,但凡是上山的人類,一律視爲聖獸使的一員。那些人類雖然是因爲別的原因上的山,但現在也已經是我們獸神山的一份子了,如果讓他們就這樣離開,難免讓其他的聖獸使們不滿,繼而引發暴亂。這樣一來,我們獸神山剛剛纔經一劫,現在又要再遭一難,恐怕有些承受不起呀。”
金翅大鵬話雖然說的冠冕堂皇,但是隻要是動腦子聽見的人都明白,按照獸神山的意思,並不願意將這些被抓上山去的酋長放走。
星雅正猶豫着要怎麼迴應,只聽赤閻已經接着開了口,話語之中滿是爲難的語氣,“是啊,星雅祭司你應該多少也知道,我們獸神山經營的也不容易,沒有聖獸使們的幫助,有些事情光靠我們根本辦不好。所以自從在山上設立聖獸使以來,我們都是將他們視爲一家人,從沒有過半點難爲和責難。但我也知道,他們在山上待的雖好,心裡難免也會想家,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穩住他們的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