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天,原來是你。”
看到石塊身後的人,葉塵臉上的表情才微微好轉了些,道:“怎麼,出什麼問題了嗎?”
雷嘯天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盯着不遠處的一片樹林,道:“看,那邊。”
葉塵出來本來單純只是感覺到了外面有一股比較強的氣息,所以就出來看看。但是順着雷嘯天指着的方向看去,葉塵卻第一次驚訝地發覺,自己神魂的敏感度竟然還有這麼不靠譜的時候。
在距離二人不遠處看似一片平靜的樹林中,一點點看似螢火蟲的微光點點閃耀在樹林之間。然而當葉塵凝神真正看清之時,才赫然發現,這哪是什麼螢火蟲,分明就是一雙雙閃着幽光的雙眼。
無一例外,藏身在這樹林中的武者都戴着一副野獸模樣的面具,就像是真正在等待獵物的捕食者一般,一動不動地耐心等待着自己的獵物出現。這樣的場景讓葉塵不由感到心裡更是吃驚,心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光憑自己的神魂就算再給自己一次機會恐怕也無法發現他們的存在。
因此,葉塵不由好奇地問向身邊的雷嘯天,道:“嘯天,你是怎麼發現他們的存在的?”
雷嘯天聞聲這才收回自己關注着樹林方向的目光,小聲地回答道兩個字:“戰意。”
葉塵這才瞭然地點了點頭,更加真切地意識到自己往日所依賴的長處,在中州正一點一點地表現出不足之處,自己還需要更加小心謹慎纔是。然而,現在擺在葉塵面前更重要的問題,是如何解決眼前這些來意不明的武者,至少從他們的表現上看,對方絕對不像是帶着什麼善意而來。
“這些傢伙來了已經有多久了?”葉塵思索了片刻,又向着雷嘯天問道。
這一次,雷嘯天並沒有回頭,而是直接果斷地回答道:“已經有半個時辰了。”
葉塵點點頭,心道如果自己猜的不錯的話,對方應該就是血獸手下的血獸隊中的隊員。但是血旗明明已經打過招呼,對方莫非還敢有什麼放肆的想法不成?
一邊思索一邊來回掃視着,葉塵駭然發現,在木屋不遠處的地上,竟然已經躺倒了兩三名紅衣男子,看上去應該正是血旗走開不久後便被派來木屋外守衛的血旗隊隊員。
至此,葉塵心裡已經徹底緊張起來,沒想到這血系三隊之間的矛盾竟然已經如此之深,看來指望着血獸隊這些人不動手已經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此時,樹林中的血獸隊之人突然開始躁動起來,向着木屋的方向一步步靠近了過來。葉塵與雷嘯天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同時從大石後閃身而出,一左一右向着樹林方向衝了過去。
“嗚……嗷……”
見葉塵二人出現,樹林中立馬接二連三地響起了近似於狼嚎的聲音,原本弓着身子前進的血獸隊之人全都停下了腳步,目光中透出濃濃的噬殺之色,像是終於等到了絕望的獵物自投羅網一般。
只可惜,葉塵和雷嘯天並不是對方眼中可以隨意把玩的獵物,二人在從大石背後抽身而出之時就已經各自亮出了武器,顯然因爲對手是邪修而沒有任何留手的打算。
葉塵的劍丸掃下一片如雨紛飛的虛空劍意,頓時逼得幾名原本想要撲進的血獸隊武者直接在空中一扭身,如同一隻只靈活的猿猴般飛快地向後撤出一大段距離。
“哼,倒還不傻,還知道要躲嘛。”葉塵心道是既然血系三隊如此不合,想必有什麼消息也不會互相傳遞,不如就借這個機會,讓對方好好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吃啞巴虧的滋味。
於是葉塵沒有半點猶豫,熟練地運用着空間法則遁入虛空之中,用比對方更快的速度直接出現在了對方身後,在幾名血獸隊武者還未落地之時,飛快地在空中連連刺出幾劍,剛好穿透了每個人的後心,然後看都不看一眼地直接尋找着下一個目標。
另一邊,雷嘯天更是大發神威,手中的雷神棍帶動着純正的陽雷之力,讓身邊一圈的血獸隊武者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就直接被劈成了齏粉,將雷之法則對邪修的剋制力體現的淋漓盡致。
“吼……”
正當葉塵和雷嘯天還遇繼續乘勝追擊,將林中的血獸隊武者全部清個乾淨之時,一陣虎吼聲突然在不遠處響起,然後便是一陣地動山搖般的晃動,讓葉塵和雷嘯天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凝目望向這弄出巨大動靜的源頭。
在二人眼中,只見一座跟自己藏身的巨石一般大小的黑影正在快速向着自己這邊靠近,而血獸隊的其他武者像是收到了什麼消息一般,在這虎吼聲中毫不猶豫地四散而去,轉眼間便消失了個乾淨。
即使沒有月光撒下的清輝照出對方的模樣,其實葉塵和雷嘯天心裡也清楚,僅僅從對方這誇張的身形上看,也知道來人一定是血獸隊的隊長,血獸。
此時的血獸如同一座鐵塔般站立在二人身前,只露出一邊的左眼中閃動着濃濃的不耐與不快之色,在葉塵剛想要開口之前,直接伸出右腳,踏在了腳旁一名被葉塵所傷但還未死透的血獸隊武者身上,生生將其踩得與泥土混作一團。
看這架勢,葉塵也知道彼此之間沒什麼可談的,唯有動手一條路可走。仔細想來也是,畢竟在血旗的介紹下,血系三隊本就各自只有不到百人的建制,而自己和雷嘯天一出手,就直接幹掉了對方几乎十分之一的隊員,不由得血獸不氣憤。
然而,葉塵和雷嘯天此刻也不敢大意,與血獸隊那些只有普通王者實力的對手不同,血獸身上明顯散發着讓二人都感到有些忌憚的危險氣息。雖然不知道這危險到底從何處而來,但是以二人的戰鬥經驗來說,小心點總是沒有壞處。
就當二人已經完全做好了所有準備,隨時都可以動手之時,血獸卻只是盯了二人一眼,然後勾了勾手指,便直接向着樹林的另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