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有道聞言不由擡起了頭,眼帶感激地看了塗翩鴻一眼,轉眼又將自己的情緒藏了起來,搖了搖頭道:“不,現在情況非常,還是應當以大局爲重,不能因爲我的原因耽誤了大家。隊長你不要考慮我的情況,就直接作出該有的決定就行了。”
胡勇盯着魯有道看了半天,這纔開口道:“有道,雖然我也想像你說的那麼考慮。但是我問你,如果我決定就此返回,放棄這次的任務,你會不會偷偷脫離隊伍,一個人去闖那墮魔崖?”
“隊長你……”看着胡勇一臉認真的神色,魯有道像是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還是嘆了口氣,露出滿臉苦笑道:“隊長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太瞭解我們其實不是什麼好事。”
魯有道的話雖然沒有直說什麼,但是已經從側面印證了胡勇的猜想,讓葉塵幾人都不由對兩人之間的瞭解和坦誠而側目。
“有道,你的那些兄弟雖然是你從家族裡帶出來的,大部分時候都只單獨與你保持聯繫。但是我知道,如果沒有他們,我們早就栽在之前的許多次任務中了。這麼久以來,他們其實已經不止是你心裡的兄弟,也是我們心裡十分重視的人了。就衝着這一點,我也會像你一樣,不管怎麼說都要登上墮魔崖,親眼看看他們究竟是死是活。”
隨着胡勇的話一句一句往下說,魯有道眼中的淚水早已越攢越多,等胡勇把話說完,魯有道更是哭出了聲來,然後直接跑出了正廳。
“隊長,有道聽了你的話後雖然應該不會做什麼傻事了,但爲了以防萬一,我看我還是……”
看着塗翩鴻有些遲疑的樣子,胡勇點了點頭,道:“恩,那就麻煩翩鴻你了。我知道你們倆平時相處地更近,有你的安慰,有道他的心情說不定能更快緩解過來。”
待塗翩鴻身形一展,追出門外之後,胡勇才露出有些不好意思地樣子,向着葉塵幾人道:“今晚的情況實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讓大家見笑了。”
“不,胡兄弟你大可不必這麼想,剛纔這都是你們真性情的體現,能夠毫無顧忌地在我們面前將其表現出來,是我們該感到榮幸纔是。”
胡勇心中雖然因爲葉塵的話而有些感動,但還是搖了搖頭,用理智的一面回答道:“話雖如此,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接下來可以說已經是我們四人的私事,與這任務沒什麼關係了。所以說,陸兄弟你們還是……”
胡勇的話才說到一半,裘浪突然一拍桌子跳了起來,硬生生打斷了胡勇後面的話,“姓胡的你這是什麼意思,聽你這話是要趕我們走不成!難道在你心裡,我們就是那種膽小怕事,欺軟怕硬的人不成?!”
裘浪平時神經質的表現雖多,但大多數時候都會惹得葉塵幾人提心吊膽,生怕他說錯話。但是此刻裘浪所說的話在葉塵看來卻是恰到好處,甚至忍不住想要偷偷給他比一個“點贊”的手勢。
“裘兄弟你別激動,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說……”胡勇稍顯慌張地安慰着裘浪,整理過思路後才繼續道:“正如我剛纔所說的,這件事已經只是牽扯到我們四人的私事罷了,不該再牽扯到你們。大家的好意雖然讓我很感動,但恕胡勇這次不能接受……”
“不過就是個什麼勞什子魔雲宗,再厲害還能厲害到哪去,大爺我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虧我先前還當你們是個人物,沒想到遇上事你們竟然這麼慫!”
看着裘浪一臉激動的樣子,鹿靈兒坐在一旁都不由流露出有些受到驚嚇的模樣,而胡勇只是低頭嘆着氣,默認了裘浪的說法。
對胡勇的表現,裘浪心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滿腔怒火正等待着發泄,卻感覺肩膀突然被人按住,然後就聽到葉塵開了口。
“胡大哥,你不想連累我們的心情陸豐自然能夠理解,的確,這也是人之常情,對此陸豐也沒有什麼可勸的。”
聽葉塵這麼說像是要答應胡勇的話一般,裘浪瞪大着眼睛眼看着就要急眼,結果又聽到葉塵話鋒一轉,道:“但是,我們執意要跟着胡兄弟一起行動,並非是像胡兄弟想的那樣,是爲了什麼情分。恰恰相反,我們只不過是打算繼續去完成這個任務罷了,等到上了墮魔崖之後,我們大可分道揚鑣,各做各的。”
“你們……”
胡勇聽了葉塵的話後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震驚之色,心裡反覆確認着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然後纔開口道:“恕我說句不好聽的,我知道陸兄弟你們乃是大宗出身,有時候想事情的方式可能跟我們會有些不同。但是這中州的宗派跟東部州羣的宗派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不管是實力還是底蘊等各方面,魔雲宗和碧波洞都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宗派。”
儘管胡勇已經儘量說的情真意切,恨不得將自己的心窩都給直接掏出來,但葉塵仍是一臉不爲所動的模樣,甚至還露出了笑容,道:“胡大哥你說的這些我們也知道,但是我們有我們的想法,既然胡大哥你們已經決定放棄任務,那這具體的想法就請恕我們先無法透露了。不過胡大哥你大可以放心,我們也是惜命之人,還不至於傻到去與魔雲宗硬碰硬的。”
聽葉塵這麼說,胡勇也知道以自己的思路估計是沒法勸下對方了,也不知對方是顧着大宗派弟子的面子而不願罷休,還是真有什麼獨特的辦法,但是所有的話到了嘴邊都變成了一聲嘆息:“唉……既然陸兄弟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挑個房間休息去吧,明日一早我們再集合出發。”
說完,胡勇向着鹿靈兒比了個眼色,便帶着鹿靈兒直接退出了正廳,像是按自己剛纔說的話般要去休息了,只留葉塵四人還在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