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們蛇王山的上任宗主應該是佘萬山纔對,而他有一對兒女,兒子叫佘青竹,女兒叫佘曼曼。這麼說,你應該就是佘萬山的女兒對吧?”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還有,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見殷南俊不領情地繼續開口,佘曼曼一開始還想着繼續控制自己的脾氣,然而在聽到他話中的信息後,佘曼曼就連說話的聲調都高了一個八度。
“我知道你可能有些震驚,或者有些害怕,但是你放心,我說出這些絕對沒有什麼惡意。”
任殷南俊如此解釋,佘曼曼臉上嚴峻的表情完全沒有半點變化。在佘曼曼看來,能夠知道這些信息的人只有可能是故意針對蛇王山收集的,以至於她對葉塵的信任都發生了動搖。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今天若不說清楚,休想活着離開這裡!”
“佘宗主,你先別激動,別激動。”殷南俊舉起手作勢安撫着佘曼曼道:“只要我說出我的身份,我想佘宗主就不會驚訝爲什麼我知道這些消息了。”
佘曼曼的眼神中仍舊滿是警惕,但是停下來的動作顯然是想聽聽殷南俊究竟要說些什麼。
“那我就直說了,在下乃是東部州羣殷家之人,也是殷家現任的巡查使。”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後,殷南俊繼續笑着道:“怎麼樣,現在佘宗主是不是稍微沒有那麼激動了,還是說,需要在下再展示些什麼來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殷南俊說完話後,空氣中便只是一陣沉默,佘曼曼不知何時已經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佘曼曼才重新擡起頭道:“不需要了,我想殷家巡查使的身份應該還沒有幾個人敢隨便冒充。再加上葉塵小弟弟也已經在我面前證明過自己的身份,剛纔是我不夠理智,我向前輩道歉。”
佘曼曼此時已經明顯地放下了一身的警惕,真摯地說完這番話後向着殷南俊鞠了個躬。
“哈哈哈,不打緊,果然是佘青竹的妹妹,這耿直的性子幾乎一模一樣。”殷南俊大笑着擺了擺手,心情像是非常之好的樣子道:“或許你不知道,我以前其實跟你哥非常親近,也曾見過佘大叔幾面,就是因爲有這樣的關係所以纔會關心你的情況。”
笑完之後,殷南俊像是想到了什麼般,原本的喜色突然一收,然後說道:“但是自從我結束遊歷回到殷家之後,就再也沒收到,也沒聽到過你哥的消息。就我對他的瞭解,以他的本事應該早就出名了纔對,這個問題就一直埋在我的心裡。我這次跟着這些小傢伙上山來本來也是想找個機會弄清楚這個問題,直到現在看到你……”
連葉塵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讓殷南俊出面幫自己解決可能產生誤會的場面,結果竟然扯出來這麼長一段陳年往事來,就連自己跟殷南俊說明上山計劃時都沒聽他說過還有這麼一回事。當然,葉塵對於這樣的結果還是感到非常開心,畢竟這麼一鬧所有的焦點就不在自己身上,自己也順利地從主角變爲配角了。
“曼曼,雖然我沒有見過你小時候的樣子,但我也經常聽你哥提起你,你實話告訴我,你哥還有佘大叔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聽着殷南俊真摯的話語,佘曼曼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再到震驚,到動容,此時眼淚已經隱隱在眼眶裡打起轉來,完全打破了一路上在其他幾人心中留下的霸氣冷漠的形象。
看佘曼曼什麼話都不說,只是站在原地強忍着眼淚的模樣,殷南俊一臉疼惜地走上前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道:“我當初答應過你哥,也要把你當做妹妹一樣對待,是我來晚了。不管現在你爹和你哥怎麼樣了,我還是會履行曾經的承諾,好好地照顧你的。”
佘曼曼再也忍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緒,就像個小女孩一般直接投入了殷南俊的懷中,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我爹,還,還有我哥他,他們都被帶走了。”
“什麼?帶走了?!”殷南俊震驚地說道。
雖然殷南俊心裡早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聽到佘曼曼的話說出口時心裡還是不由一緊,但還是先照顧着佘曼曼的感受,讓她把情緒慢慢宣泄完,哭過之後纔開始問着更詳細的情況。
“曼曼,你剛纔說的被帶走了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們蛇王山雖然在中州的勢力不大,但是以你哥的天賦應該會受到中州很多大勢力的關注纔對,不至於這樣啊……”
佘曼曼此時已經從剛纔失態的模樣中恢復了過來,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道:“是……是獸神山。”
“獸神山?”殷南俊眉頭一皺道:“可是,獸神山不是你們的依仗嗎?爲什麼他會把你哥和你爹給帶走,這沒有道理啊……”
“因,因爲獸神山看中了我哥的天賦,但是我哥卻不願意成爲一名御獸師,他想要拜入萬劍閣,成爲一名劍修。然後……這消息不知道是怎麼被獸神山知道了,他們就在某一天突然出現,威脅着要滅了我們蛇王山,然後強行讓我哥發下了拜師的誓言,然後就把我哥和我爹一起帶走了……”
哪怕佘曼曼說話時已經在調整着自己的情緒,但是提起這些時語氣還是難免有些消沉。
“好一個獸神山!竟然敢做出這種不守規矩的事!”殷南俊氣得一跺腳道:“中州各大勢力早就有過約定,任何勢力都不能強行收下弟子,否則這中州豈不早就亂了!獸王山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來,看來是真的膨脹了!”
說到這裡,殷南俊又想起了什麼道:“對了,你哥和你爹是什麼時候被獸王山給帶走的?”
“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三十年前……那不是我跟青竹一起剛剛結束歷練的時候嗎。”殷南俊的臉色突然一沉,眼中流下淚來,“都怪我,那時候顧忌着家族的規矩,不敢把青竹帶回族裡看看。如果那時候我帶他一起回了殷家,豈不就沒有這些事了……我真該死!我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