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葉塵淡淡一笑,手指一彈,一道柔軟的白線頓時在葉塵手上繞出一朵亮麗的銀花,正是葉塵體內溫養已久的劍丸。隨着葉塵修爲一點點的提升以及升龍丹的藥效,這劍丸的品質也得到了明顯的攀升,已經隱隱有着向極品聖器突破的跡象。
“出劍吧,讓我看看你在劍道上有多少造詣。”葉塵把玩着劍丸繞成的銀花,神色輕鬆地對吳紫宸道。
“是!”
吳紫宸並未在意葉塵的態度,只是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便將劍豎在面前,擺出的正是某種劍法的起手式。就衝着吳紫宸這認真的態度,葉塵心中對他不由又高看了幾分,靜待着他的出劍。
“葉塵前輩,這是我自創的無風劍法,請賜教!”
吳紫宸一聲大喝,雙手直接鬆開,手中劍就直接懸在半空之中,發出陣陣鋒鳴聲。隨着吳紫宸雙手一指,空中長劍立刻調轉了方向,突然向着葉塵的方向直射而去。
看到吳紫宸的出招,葉塵眼前一亮,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然後才意識到這不正是前世地球上的小說作品中最常見的“飛劍”嗎?只是武者大陸上的劍修向來以劍意爲重,大多數劍修都是劍不離身,很少會用這種劍道的攻擊方式,此時乍一見到,確實讓葉塵感到無比熟悉。
當然,武者大陸棄用飛劍這樣的劍道雖然是與習慣有關,但也有非常實際的一個原因,那就是在武者大陸上各種法則之力的加持下,飛劍與其他的劍道相比就顯得有些雞肋了。正如此時吳紫宸突然飛出的這一劍,去勢雖然比不上孔劍一這樣的閃劍,但速度也不可謂不快,如果用在其他人身上或許會驚訝其出劍的速度,可是用在葉塵身上就有些不夠看了。
面對吳紫宸的劍,葉塵甚至連劍丸都沒用上,仍是一隻手託着劍丸,側過身後另一隻手的中指輕輕一彈,恰好就彈中了吳紫宸飛來的劍。
隨着“噌”地一聲脆響,吳紫宸的劍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圓圈,直接被葉塵就這麼彈落在當場。
“再來。”
在葉塵的喊聲中,吳紫宸原本有些失神的目光才恢復了神采,趕緊掐着手指在空中連連揮動,地上的星光劍才重新從地上掙扎着又飛了起來。
只不過這樣的掙扎並沒有太多用處,吳紫宸打起精神後連續發動的好幾次進攻都毫無用處,在葉塵輕描淡寫的揮手連彈間全部被打落在了地上。而每當劍落在地上一次,吳紫宸的內心就像是被狠狠插了一劍般,直到最後葉塵開口才停了下來。
“停手吧,你這樣的進攻是沒有用的。”
吳紫宸的神色有些呆滯,臉上的神色複雜之極,再不復剛上臺時那陽光燦爛的模樣,過了好一會才囁嚅道:“我……是我太弱了。”
“對,你的劍道實在是太弱了。”葉塵的話對吳紫宸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過了一會後,葉塵又道:“但是,你的心明明不弱,你的劍也不弱,告訴我,你爲何會選擇這樣的劍道?”
“我……”吳紫宸有些猶豫,看到葉塵的眼神之後鼓起勇氣道:“我覺得這是最適合我的劍道。”
“爲什麼這麼說?”
“我曾帶着我的星霜劍見過許許多多種劍道,它們或狂暴的,或迅捷,或奇詭……但無論哪一種,都沒能讓我有動心的感覺。直到我誤打誤撞中用神魂之力操縱了一次我的星霜劍,我就確定了這就是我想要的劍道,它不會向任何一個方向偏頗,對我來說,它就是劍道應有的最樸實的模樣……”
“那麼我可以認爲,在你看來,平庸和樸實是一個意思嗎?”
“當然不……”吳紫宸的話說到一半就停在了嘴邊,看着跌落在地的星霜劍,儘管心中有着許多想法,但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沒有資格去回答葉塵的這個問題。
“好了,拿起你的劍,準備好收拾東西以後跟我回飛星學院吧。”
“是。”吳紫宸面如死灰地默默蹲下,當手碰到星霜劍的那一刻好像才聽清葉塵說的是什麼。“葉塵前輩,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只要你願意,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飛星學院的一員了。”
看着吳紫宸眼中一點點重新燃起的火光,葉塵心中感到有些欣慰,但嘴上卻說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你現在最多隻能算是加入飛星學院,至於能不能成爲我的弟子,還要經受以後的考驗才行。”
“沒問題,我一定會努力,不會辜負前輩的厚待!”吳紫宸聲音激動地都開始顫抖起來,正興奮地準備下臺收拾東西時又被葉塵的聲音叫住,“有空的時候好好想想我剛纔問你的問題。”
“在劍道上,平庸和樸實,究竟有什麼區別?”
吳紫宸重重地點了點頭,這纔在葉塵的眼神示意下轉身下了臺去。而葉塵和吳紫宸直接的所有角落,不管是行動還是語言,都分毫不差地落在了臺下圍觀武者的眼中,再加上吳紫宸最後得到的結果,頓時在衆人心中又掀起了一陣巨浪。只要有些實力的武者都不禁在想,以吳紫宸這樣的表現都能得到葉塵的青睞,那自己豈不是可以直接拜入對方門下了嗎?
在這樣想法的驅使下,臺下等待着上場的隊伍轉眼間排隊的人又變得更多了起來。而不待葉塵招呼,原本排在吳紫宸身後的武者此時三步並作兩步地就已經上了擡來。
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彪形大漢,葉塵先是一愣,然後才意識到這是下一個迫不及待地挑戰者,看着對方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個子以及身上每一處都幾乎要爆開的肌肉,葉塵心中毫不猶豫地就已經在他身上貼上了“純武道修煉者”的標籤。
所謂純武道修煉者,也算是武者中的一種另類。當武者修煉到了通神境,根據天賦的高低就有可能開始領悟零散的法則或是神通,一般來說武者都會選擇自己最先開始領悟到的法則作爲自己今後的修煉方向,確定自己今後的修煉道路。因此,在領悟了法則的武者中,要數領悟難度最低的火之法則、水之法則、風之法則等的修煉者數量最多。
而純武道修煉者卻並非如此,不管是領悟到了火之法則還是水之法則,他們都只會對其棄如敝履,在他們眼中,只有極致的力量纔是他們的追求,只有力之法則,纔是他們最終的目標。因此純武道修煉者還有另外一個通俗的叫法——力修。
但是力修在大部分人眼中又一向是風評不一的一個羣體,有的人認爲力修是有大毅力,大恆心的強者,雖然修煉的道路更艱難,但是未來的成就也一定會比修煉其他法則的武者更高;也有人認爲所謂的力修不過就是一羣領悟不了正常法則的武者打出來的幌子,他們修煉的艱難正是他們沒有天賦的真實表現,又因爲東部州羣從古至今就沒有成名的力修出現過,所以在東部州羣武者中持後一種觀點的武者數量還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