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看着白日心,一臉坦誠地說道:“白宗主,晚輩想先確定一下前天晚上我們定下的約定的內容,按照約定,我們飛星學院只需要在預選賽上關鍵的時候幫上白公子一把就行了,對吧?”
見白日心點了點頭,葉塵立馬接着道:“這就對了,但是這個約定晚輩一直記得,只是白公子一直沒有上場爭奪擂主的位置,所以晚輩就沒去管那麼許多,而且晚輩到現在的安排,可都是在爲白公子和白宗主做着考慮呢。”
白日心眉頭一皺,說道:“你的意思是,你當着東部州羣各大宗派的面,硬生生地在我們擎天宗弟子的手裡搶了個擂主的位置,是在爲我考慮?”
“哎呀,白宗主你別這麼容易生氣嘛,我就知道這裡是個誤會,但我確實是在爲白宗主考慮啊。”
“葉塵,你身爲一宗之主,明明是個聰明人,爲什麼這時說的話卻這麼兒戲呢?第一天擂主的位置我們擎天宗主動讓出去,你們飛星學院憑本事搶了也就罷了,這第二天你們還這麼做,難道不知道我們擎天宗要的不止是一個擂主位置嗎?”
葉塵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道:“白宗主,這個晚輩當然知道,多幾個八強的位置可以更好地幫白公子拿到第一嘛,這個晚輩當然懂。”
白日心冷哼一聲,道:“那你爲何還要如此做?”
葉塵摸着下巴,露出一抹笑容道:“白宗主既然找上晚輩幫忙,那咱們就應該是不分彼此的一家人嘛,這擂主的位置由誰來還不是一樣,晚輩本想着佔三個擂主位置,再留一個給白公子,這樣既可以顯示顯示我們飛星學院的實力,又可以替白宗主避嫌。”
說完,葉塵立馬又接上一句:“難道說,白宗主是對我們飛星學院不放心嗎?”
白日心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葉塵竟然會這麼說,但是立馬又板起了臉,道:“葉宗主你如果真是如此打算,那爲何不提前告知老夫,以至於我們擎天宗白白淘汰瞭如此多的弟子。”
“剛剛晚輩不是說了嗎,這都是爲擎天宗避嫌吶。如白宗主所說,我們飛星學院淘汰了擎天宗這麼多弟子,而這些其他人也看在眼裡,自然不會懷疑我們兩派之間私下有什麼勾結,這樣在最後時刻我們飛星學院這邊再發揮作用,豈不是更加自然嗎,反正白宗主只求白公子奪得第一的位置,其他弟子如何又有什麼關係呢,不是嗎?”
在白日心聽來,此時葉塵的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縱然以白日心平日裡多疑的性格,此時也不好當着葉塵的面再說出什麼懷疑的話來。再加上白日心對自身準備的自信,也不害怕葉塵再最後關頭掀起什麼風浪,便決定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
“原來如此,看來葉宗主也是用心良苦,只是沒顧得上與老夫說明而已,倒真是老夫誤會葉宗主了。”
“那當然,那當然,我們飛星學院的振興還要靠着白宗主相助,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
葉塵與白日心眼神相對,二人相視一笑,誤會似乎就此已經完全解開,不料過了一會白日心突然話鋒一轉,道:“這個誤會既然解開了,那老夫也就不再繼續追究了。但是,老夫今晚來此除了這件事之外,受朋友之託還有另外一件事也需要葉宗主給個交代。”
葉塵聞言一愣,試探性地問道:“啊?不知晚輩這裡還有什麼大事,需要白宗主親自前來一趟。”
葉塵話音剛落,突然感覺原本就一片漆黑的院落變得更加黑暗,擡頭一看,才發現原本院外大街上的光亮此時都沒了蹤影,就連遠處前一刻還燈火通明的酒樓也看不到了,整個院落就像是從擎天城中被剝離出來了一樣,更讓葉塵感到不舒服的是,他又感受到了某種似曾相識的壓力。
“老夫說了,這另外的事乃是受朋友之託來問的,只是我這朋友不愛言語,所以由老夫代勞。”白日心頓了一頓,看着葉塵的眼睛道:“但是,老夫這朋友雖然不說話,但是人卻跟着來了,還望葉宗主接下來能夠好好回答,否則一旦觸怒了老夫這朋友,老夫也不能保證葉宗主的安全。”
在白日心說話的同時,一名身穿黑袍,渾身被黑霧包裹着的神秘人突然出現在了白日心的身側。雖然只能看到這人的雙眼,但葉塵心裡已經爲止一窒,葉塵千萬分確定,眼前這人正是自己在這擎天城中最不想遇見的那個人。
見葉塵面色蒼白,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樣子,白日心接着道:“葉宗主你不要太害怕,我這朋友對你其實沒有多少惡意,只要葉宗主好好回答,好好表現,肯定不會出事的。”
葉塵心裡正計較着,聽了白日心的話後便索性演戲演到底,裝着受驚的樣子唯唯諾諾道:“好,好的,晚輩一定會老老實實,不讓兩位前輩爲難。”
白日心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老夫問你,殷天這個人,可真是你們飛星學院的人?”
葉塵沒想到對方竟然開口就問起了殷天,儘管這超出了葉塵的預料,但葉塵仍然以最快的速度反應道:“是的,殷天的確是我們飛星學院的一份子,而且他加入宗派,以及安排職位,都是由晚輩親自操辦的。”
“好,那你在收下殷天之前,可知道殷天的真實身份?”
葉塵見白日心臉上的表情沒有出現任何變化,也不知對方問起殷天的目的是什麼,便下意識的回答道:“啊?殷天不就是殷天嗎,他還有什麼別的身份不成?”
“你說謊!”突然間,白日心身旁的黑霧一陣翻涌,一聲如九幽之下傳來讓人一聽就不寒而慄的聲音隨之響起,顯然這聲音的主人正是白日心身旁的神秘人。
就在這時,葉塵突然感覺自己眼前被一片黑暗佔據,然後整個人都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能力,黑暗的力量更是隔絕了他的呼吸能力,似乎下一秒就要將他活活悶死。
而事實上儘管黑暗的力量已經附着在了葉塵身上,但葉塵體內還是留有反抗的餘力,只是葉塵爲了探明更多情況所以選擇了示敵以弱,非但沒有進行任何的反抗,反而開始配合地按住了自己的脖子,裝出一副掙扎的模樣。
過了一會,當窒息感越來越強,如果再不做反應真的可能就要窒息而死時,黑暗的力量突然一下子退的乾乾淨淨。
葉塵大口地喘着氣,臉上看起來既有着恐懼又有着劫後餘生的喜悅,內心卻在告訴自己賭的沒有錯。這時,又聽到白日心的聲音道:“葉宗主,老夫剛纔已經勸過你了,千萬不要試圖觸怒我的這位朋友,好好掂量掂量,在這時候說謊到底值不值。”
等葉塵的呼吸慢慢平靜下來,白日心又道:“好了,這下你可以再回答我一次了,你在收下殷天之前,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什……什麼真實身份?”葉塵微微喘着氣,不等白日心有什麼其他反應立馬又接着說道:“哦,你是說殷天他的出身嗎?這我知道,他不就是殷家出來的嗎?”
“恩,那你知道他是殷家出來的,怎麼還敢收他進你們飛星學院?”白日心又問道。
“他是殷家的人,和加入我們飛星學院有什麼衝突嗎?”葉塵一臉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