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醫師?”
“天道城不是隻有一個醫師嗎?他是哪裡冒出來的?”
周圍的人驚異不定。
“好了,我們走。”
葉塵拍拍手,轉身離開。
“好。”陳少強點點頭,他早就想離開了,萬衆矚目的滋味,他不想再享受一遍。
杜月生看着兩人離開,眼光閃爍,沒有阻攔。
事關他老婆的性命,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不會妄動。
當然,如果最後證實兩人口出狂言,他一定會讓兩人受盡折磨後消失。
他杜月生的名聲,不容輕辱。
“都散了,散了。”
杜月生眼睛看了看周圍,手下領會意圖,開始驅趕人羣,很快,天道酒樓前恢復了原狀。
唰!
杜月生身形晃動,一片片的收拾天道酒樓的牌匾,直至全部收拾乾淨。
“你們在這裡等着。”杜月生吩咐手下,然後上了一輛馬車,馬車飛馳,很快來到趙王府。
“原來是杜老闆。”王府管家看到杜月生,笑着迎上來。
“王爺在嗎?”杜月生隨手塞給管家一張百兩銀票。
管家不動聲色的收起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杜老闆真是來巧了,王爺剛鑽研完書法,正在喝茶,你稍等,我去稟告。”
“麻煩趙管家了。”杜月生點點頭。
片刻之後,管家招手引領:“杜老闆,請跟我來。”
穿過青葉板的小路,繞過花園,來到正廳,趙鎮正閉目休息。
“杜月生拜見王爺。”杜月生恭恭敬敬的說道。
“哦,小杜啊,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趙鎮睜開眼懶洋洋的問道。
這幾天,他鑽研葉塵的書法,非常耗費精力,此時非常疲憊。
杜月生察言觀色,也看出了這一點,沒有過多言語,直接拿出來一塊拼湊的木板,赫然是他在馬車上把碎屑拼湊好的‘天道酒樓’招牌。雖然還有還多地方沒有拼好,但大概能看出來招牌的原狀。
“咦?”
趙鎮皺起眉頭,以他的書法修養,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自己十多年前寫的一副字,當時杜月生拿了一塊他都非常羨慕的紫檀木,紫檀養靈,記得他寫上這幅字時,是通靈境界,十多年過去,不知道被養成了什麼境界。
不等趙鎮發問,杜月生就把詳細的把原委說了。
他提前來說,抱着兩個目的,一是牌匾雖然是趙鎮送給了他,但牌匾損壞,主動告訴趙鎮,消除對方心中可能產生的芥蒂,二是想讓杜月生證實一下,上面的書法是不是像葉塵所言的那樣。
“什麼?已經開始進階存意境界了?”
趙鎮大吃一驚,開始仔細觀看。他越看越吃驚,剛纔第一眼時,他身心俱疲,沒有發現特殊,現在仔細觀看,立刻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破爛的牌匾上,字體四分五裂,但是有一股淡淡的意境還沒有完全消失。
“不錯,已經開始進階存意境界了。”趙鎮低語。
如果還是通靈境界,書法只要破碎,上面的靈氣就會消失殆盡,只有存意,才能破碎之後,依然有部分意境存在。
特別是‘陽’字,仔細看去,一股濃濃的陽氣散發出來,影響着周圍的環境。
“可惜,可惜。”
趙鎮連連大叫,如果早知道‘天道酒樓’這四個字正在進階存意境界,他早就拿來研究。
葉塵的書法境界雖然高,但自己領悟起來,還隔着一層,需要適應葉塵的書法習慣。
但是研究自己存意境界的書法,就不會這樣了,能輕鬆十倍。
趙鎮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趙鎮的表現已經證實了葉塵的部分解釋。
“他到底是真的知道,還是懂些書法,其他的都是亂猜的?”
杜月生現在依然不敢確定葉塵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還必須再確認一點。”
杜月生看趙鎮沉迷在破碎的書法中,向管家匆匆告辭,然後重新回到天道酒樓,換了一輛豪華的馬車,拉上病重昏迷的老婆,急衝衝的朝陳躍海府中奔去。
陳府之中。
陳躍海搖頭嘆息:“杜老闆,不是老夫不用心,實在是柔夫人的病,老朽也無能爲力。”
杜月生半月之前,來過一次,他開了藥,柔夫人卻不見好轉,陳躍海臉上無光,再次見杜月生前來,非常的尷尬。
“陳醫師,事情出現了變化……”
杜月生急急的把事情合盤托出。
“什麼?半陰之體?”陳躍海臉色一變,快速來到杜月生老婆面前,半跪着拿出來杜月生老婆的手腕,搭脈查看。
他雖然是醫師,從前只聽聞過半陰之體等特殊體質,但從未遇到過,之前爲其看病時,也沒往這一方面考慮,現在經過提醒,他才恍然,上一次爲其把脈,的確感覺陽氣不正常。
陳躍海查看杜月生老婆的病症,很快就印證了她的體質。
“不錯,她體內的陰氣稀少,陽氣旺盛,嚴重破壞了陰陽平衡。”陳躍海嘆了口氣,“附和古籍上描述的半陰之體特徵。”
杜月生急急問道:“陳醫師,還有救嗎?”
陳躍海搖搖頭:“晚了,晚了,別說現在,就算半個月前,杜夫人剛犯病時,對症醫治也晚了,人體陰陽一旦失衡,猶如冰山崩塌,勢不可擋。”
“啊!”
杜月生傻眼了,不敢置信的問道:“陳醫師,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或許入品的醫師有辦法,但老朽無能,醫術水平不高,沒辦法醫治杜夫人。”陳躍海說道。
“這……”杜月生疑遲片刻,不甘心的再次問道,“陳醫師,你看今天指出我夫人問題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醫師?”
陳躍海冷哼一聲:“怎麼可能?”
“聽你剛纔的描述,那個人不過三十歲出頭,如此年輕怎麼可能成爲醫師。你也知道,醫師不僅要求會煉丹,還要會看病,就算是天賦再高,沒有幾十年的打磨,也休想入得此道。”
陳躍海得出結論:“絕對是個騙子。”
他心中自有驕傲,他治不好的病,如果被一個三十歲的人治好,他還有什麼面子?
當然,他心中也是真的認爲葉塵沒有能力治好。
“告辭。”
杜月生垂頭喪氣的離開。
馬車中,杜夫人臉色發白,神智處於半昏迷的狀態,杜月生看在眼裡,心中發痛。
柔兒是他的結髮夫妻,幾十年風雨同舟,和他一起度過了艱難的日子,沒想到剛穩定下了沒幾年,就病倒了。
杜月生輕輕的撫摸他老婆的柔順的頭髮:“柔兒,你放心,我無論如何都會把你治好,就算是傾家蕩產,就算是付出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肖府。
葉塵、陳少強慢悠悠的來到府中。
“老爺,杜老闆會來嗎?”陳少強滿臉疑惑。
我們這麼折騰,自己還讓護衛隊的人狂揍一頓,如果沒有收穫,太他嗎虧了。
葉塵淡淡一笑:“他來不來,要看他對他老婆愛的深不深。如果他真的像傳言中那麼愛老婆,就算只有一絲希望,他也會來到。”
“哦。”
陳少強雖然覺得葉塵的話有理,但是信心依然不足。
“唉,主要是老爺太年輕了,否則杜老闆早就上杆子來了。”陳少強心中嘆息。
“你在門口守着,如果杜月生來了,就讓他等着,我要休息。”葉塵吩咐一聲,轉身離開。
“好的,老爺。”陳少強恭敬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