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玄霄已經是站立於萬丈高空之上,先前那必殺的一擊卻沒有爲她帶來一絲絲的傷害,連她頭上的秀髮都是沒有紊亂一絲,只是整個人神色蒼白中帶着一些驚喜而已。
只是一個念頭,衆人都是已經瞭然,必然是有着同階修士出手相救了,因爲方纔那名女帝出手之時,他們可是能感覺到,那其中並沒有絲毫收手的打算。
狠人大帝微微環視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玄霄身前那柄傘狀法寶之上了,凝視了片刻後,狠人大帝不理會玄霄,而是望着西側的虛空淡淡出聲道:“道友還請現身吧!”
隨着狠人的話音落下,一道玄色的身影,在玄霄驚喜和神墓衆人莫名的神色中,緩步而出,每一步都像是不帶絲毫的煙火氣息,但卻又像是暗合至理一般。
環視了四周片刻後,趙顯宗淡淡出聲道:“諸位道友有禮了。”
魔主看着現身而出的趙顯宗,微微一笑出聲道:“如此看來,當年在我等本世界中的那名九宗真人卻是你的分身了?本主且問你,你如此行事,這番因果又當如何了結?”
壞了神墓位面中一衆修士的滅天計劃,這等因果,萬萬不是一句話就能掀過去的,趙顯宗本來也是不打算現身而出,只待世界互相屠戮,再伺機掠取本源和氣運,這纔是他的計劃,但這一切都因爲這名玄霄女妖被生生打斷了。
萬載相處,雖然是絕對理智的化身的所做所爲,但是分身迴歸後,卻如同自己的親身經歷一樣,此女萬載來所行之事,歷歷在目,趙顯宗人妖兩分,壓制情慾,但卻並不是那真正的太上忘情之人,又豈會毫無牽絆,真的放任計劃繼續,而讓此妖就此隕落,必然會和當年那武當之巔的女子一般,成爲趙顯宗心境中的巨大破綻,這對於準聖而言,卻是萬萬不能允許的存在。
數萬年來,對於外事外物,趙顯宗都是一擊而殺,爲的就是不留心境缺憾,但是人算又豈能敵得過天算,即使此時的他已經是這萬界當中的絕頂強者,但還是依舊要遵循這天地至理。
是以就因爲此女的出現,卻是生生的終結了趙顯宗的幕後身份,不得不說,還真是造化弄人,或許當年那位出手算計的皓月尊者也是沒有想到,當初的順手而爲,卻算計到了一位同階的修士。
當然或許知道了她也會開心不已吧,畢竟趙顯宗和她之間,是有着滅親之仇的。
聽到魔主的問話,趙顯宗微微側身出聲回道:“魔主此言無差,我們之間的因果必然要有個了結,但此時或許不是先結算我們恩怨的時候,此情此景魔主和諸位道友還看不明白嗎?”
說着話的同時,趙顯宗伸手虛指了空中的三座巨大的石橋,同時也是指了指莽荒位面的神宮之主一衆人等,和那尚未有修士出來的玄黃大世界的石橋。
魔主尚未出言,萬里之外的狠人大帝便是冷哼了一聲,淡淡道:“閣下還是休要出言爲妙,此橋便是你親手施爲所成,你真是其心可誅!”
外圍的莽荒世界的強者,看着場中的情形沉沉不語,只是在掃視了趙顯宗數眼之後,神宮之主陡然插言道:“是你!那這般說來,我們本世界中的石橋也必然是你所爲,由此類那道不知名的空間中的石橋,必然也是你所爲了?你連同各界,致使位面動盪,大戰起就在眼前,到時候生靈塗炭,位面破碎,你當真是其罪可誅!”
此言一出,三方世界中的六位準聖大能,皆是身影一晃,便將趙顯宗和玄霄同時圍在了中間。
不同的規則之力,相互糾纏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已經向着趙顯宗壓迫而來。
“唰!”
左手微微一翻,方纔護住了玄霄的混天傘再次祭出,籠罩住了兩人的身跡,但在這麼多的大能的威壓下,混天傘已經是不堪重負的吱吱作響,其上那層薄薄的光幕也是顫抖不已。
此物應該是那位皓月至尊的法器之一,此時被趙顯宗以準聖之力祭出,已經是發揮出了它的全部威能,但目前來看,或許頂不過數個呼吸而已。
見此後,趙顯宗右手再是陡然一番,一方小小的宮殿便是出現在了手中,隨即隨風而漲,化作了一方小屋大小的黝黑屋狀法器,其中一道道直迫神魂的氣息席捲而出,一瞬間便是徹底擊碎了六位大能合力的空間屏蔽。
同階修士一旦出手,便能探查到對手的底氣,手段如何,趙顯宗只是憑藉這一手,就讓衆人震驚不已,因爲他們從這黝黑無光的玄天殿中,察覺了一種直至本源神魄的威脅,這是一種能夠滅殺他們的手段之一。
看着衆人並沒有再出手,趙顯宗不由得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回頭看着神情歉意,愧疚的玄霄出聲道:“此事不怪你,這是本座的劫,你無需自責!”
“要是我不來的話,可是....”
玄霄尚未說完,便被趙顯宗打斷道:“無需多言!”
辰戰看着趙顯宗的動作,微微一笑出聲道:“沒有想到真人,卻也是一多情之人,只是今天你卻是走不出這裡了,我們數位道友身隕你手,萬年以來,你又勾結惡意天道逼迫我等,此仇卻是不死不休了,真人你當無怨纔是!”
聞言趙顯宗也是微微一笑,出聲回道:“諸位或許太過高看自己了,本座且問你,如今四界相連,位面意志必然會相互吞噬,或許能晉級或許不能,但無論何種情況,位面之戰必然會在位面意志的操控下如期而至,這不是我們能阻止的了的。既然如此,本座算不算幫了你們的忙,與其你們盡數隕落去博那一線生機,何不如坐待事態變化,再伺機而動?”
人王雨馨聞言,冰冷出言道:“休要信口雌黃,大戰一起,必然是生靈塗炭,我們之所以滅天道便是爲了那芸芸衆生而已,要是這般的話,我們又何苦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