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千萬?”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細數了數一後面到底有多少個零,數了整整三遍,都是七個零。
林一很想罵人,而且,他真的這麼做了。
“媽賣批的系統,你特麼不想讓我開啓就直說,還特麼的一千萬積分,你咋不上天呢,那第二是什麼?”
{第二,100000000積分。}
“算了,你當我沒問,”看着多出來的一個零,林一徹底沒了脾氣。
冷靜下來,林一開始沉思,到底是什麼,讓……武聖變得這麼重要,開啓中級秘法庫需要成爲武聖,開啓查閱系統也需要成爲武聖。
看來抓緊時間提高實力纔是真正要緊的。
當然,至於這個鍾離,他是一定要收入麾下的,畢竟不僅會預判,還會易容,這樣的人才放在這裡簡直太浪費了,林一如是想。
“咳咳……”
看着衆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自己,林一尷尬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心虛。
一巴掌拍在鍾離肩膀上,林一換上了一副恬不知恥的表情,“鍾大哥,你看你的人都說了,得下點堵住樂呵樂呵,你的意下如何啊?”
鍾離站在這裡半天,這個少年耍寶一樣的動作和語言一點都沒跑,全被他看在眼裡。
再扭頭去看看譚永壽,只見譚永壽麪無表情站在少年身後,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更加讓鍾離感到奇怪,按理說那個男人這麼強,怎麼會心甘情願站在一個毛頭小子身後。
難不成這小子真是什麼大家族的公子不成?
“不知閣下想要怎麼賭?”
鍾離看清了眼前的形式,他也是騎虎難下,他手下龍虎營的弟兄都看着呢。
“就賭你,怎麼樣?”林一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周圍更是一片譁然。
“他說什麼?要賭鍾大人?”
“這小子腦子沒毛病吧。”
鍾離心中也是震驚,更有些憤怒,自己竟然被人當成了獨資。
鍾離雙目噴火,強忍着打人的衝動道:“那你要賭什麼?”她倒要看看,自己在對方心裡值什麼樣的價碼。
林一一擡手,苦輪長槍出現在手中,兩隻手託着,就這麼遞給了鍾離。
“賭它。”
“我輸了,它便給你。”
林一此言一出,蒼鎮衆人頓時驚呼。
“不要啊,大人。”
“不就是一個普通人嗎,不值得您這麼做。”
“苦輪是您蘊養的神兵,怎麼能當做賭資。”
蒼鎮的人一句接一句,他們這一路上可是沒少見林大人時不時就拿出苦輪擦拭。
這一路上更是不知有多少魔獸喪命於這杆槍之下。
林一不理會他們,依舊是雙手託槍,神色竟有些恭敬。
“這杆槍是昔日一位戰天勝地的武聖之兵,無堅不摧,擁有不世之偉力,寶刀贈英雄,名槍贈俠士,如果這場賭約我輸了,這杆槍就交給閣下了。”
雙手託着苦輪,嘴上還一套一套的,就連林一都差點信了自己的邪。
“這……”
鍾離猶豫,他本就槍法極高,視槍如命,單純憑藉自己的天賦,就能將一柄普通長槍揮臂如使,堪比地階武技,如果真能擁有這樣一杆武器,那對他的幫助無疑是巨大的。
“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勸你還是換些別的賭約吧。”
林一十分堅定的搖頭拒絕,“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閣下怎麼會如此自信。”
鍾離一咬牙,就要答應,旋即一想,還是猶豫起來。
見鍾離如此模樣,林一猜測其中另有隱情,追問道:“閣下是不是有苦衷?”
“就算我答應,付總兵也絕不會同意的。”咬了咬牙,鍾離還是說了出來。“我與付總兵曾有約定,他將我保釋,而我則需要在龍虎營擔任十年千戶作爲交換。”
林一心裡咯噔一下,心說付光奇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十年?誰能在龍虎營這種地方活十年。
龍虎營的人,每次戰爭都是整個部隊的前鋒,身先士卒,能在這裡活十年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這個自然不用閣下擔心,只要閣下答應,其他的我自會解決。”
笑話,他不答應,打到他答應不就得了,這麼簡單的問題,既然付光奇狠得下心來,也不能怪他不客氣了。
這可是擁有兩項中級天賦的人,就算是不能修煉,也不能這麼糟蹋啊。
“那好,我答應你的賭約,你說吧,怎麼比。”
終於是答應了,林一送了一口氣,而後大氣的道:“這樣吧,比三場,我也不欺負你們,只要三場當中你們能贏一場,就算我輸。”
“什麼?”
“贏一場?這小子哪來的自信。”
“是啊,剛纔可是說了,只能由普通人上場,咱們龍虎營的人可各個都是身經百戰,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鍾離也有些不敢相信,可是見這個少年從容的表情,又不像是在開玩笑,“念你年幼不知分寸,我在給你一次機會,讓你收回剛纔的話。”鍾離看着眼前的少年,認真說道。
“不必了。”
林一大手一揮,緊接着轉向身後,看着已經被晾在那裡半天的龐良才和蔣志勝,道:“你們倆快去吧,一會還得趕着吃午飯呢。”
“是。”兩人分別對林一和鍾離兩人拱手迴應。
兩人前後腳踏上演武臺,頓時兩人坐在的演武臺外,原本擁擠的人羣又圍了一圈,連挪都挪不動了。
剛一站上去,兩人相隔了八九米,遙遙相望。
龐良纔將自己的鋼刀抽出刀鞘,然後竟是隨身從懷中拿起了一塊手帕,認真擦拭起來,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愛人。
過了良久,龐良才纔開口,“小子,我勸你還是現在求饒,興許看在鍾大人的面子上,我還能饒你一命。”
蔣志勝冷哼一聲,不甘示弱道:“你放心,就算是你不知死活,我也會奉我家大人令,不殺你。”
“小子,你找死?”龐良才面色一寒,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當即冷哼一聲,將刀鞘扔到地上,雙手執刀,便衝向蔣志勝。
他這一刀樸實無華,沒有任何武技,是從血與火中錘鍊出來的,經歷了生死才領悟,威力不弱於玄階武技。
只可惜,一柄鋼刀,就算是再過厲害,威力再強,如果碰不到對手,也是沒有任何作用。
鋼刀對手槍。
冷兵器對熱武器。
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之間的較量,沒有任何勝算。
蔣志勝有林一的命令,不讓他出手,直接用手槍,眼見龐良才勢如破竹衝過來,他將手槍舉起來,眼睛一閉,心說“得罪了。”
除了蒼鎮的人以外,武興關的其他士兵可是沒見過手槍是個什麼東西,這麼小巧的東西,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那是武器。
他們只見到面對勢如破竹的龐良才,前者就像是耗子見了貓,連逃都不敢,只能坐以待斃。
“就這樣的水平?還救了五千人?”有人嗤之以鼻。
“枉我還滿懷期待,這算是怎麼回事。”
“你還是好的,我剛纔可是壓了十兩銀子在那小子身上呢,現在倒好,秒殺,我這錢花的也太虧了,連個水花都沒激起來。”有人抱怨。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之際,蔣志勝手裡的手槍,也悄然發射了一發子彈。
砰!
子彈沒有打中龐良才,而是擊中了他手裡的鋼刀,那柄鋼刀猶如紙殼一般,在子彈穿出的地方,留下了一個細小的圓形孔洞,而後徑直打在演武臺上的地面上。
那柄鋼刀則是因爲子彈巨大的衝擊力被帶偏了方向。
緊接着,第二發子彈接踵而至,再次打中了那柄鋼刀,這次打中的是刀柄。
強大的衝擊力將龐良才的手腕震得生疼,更是將那把鋼刀震飛了出去。
這還沒玩,伴隨着第二顆子彈的射出,第三發子彈緊隨而至,這一次龐良才終於是沒有那麼幸運,大腿處中了一彈,子彈直接穿透大腿,打在龐良才身後的地面上。
“啊!”
痛苦的慘叫驟然響起,驚起了林中鳥獸。
只見龐良才跪在地上,面容扭曲,不斷的發出慘叫,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流下,伸手指着蔣志勝,龐良才憤怒的咆哮道:“你卑鄙,你分明是一名修士。”
圍觀衆人此時終於反應過來,沒有人想到,事情會來一百八十度的逆轉。
剛纔還處於絕對劣勢的蔣志勝,眨眼之間就將龐良才擊倒在地,實在是匪夷所思,而且衆人看得清清楚楚,蔣志勝甚至站在原地連動都沒動。
除了蔣志勝是隱藏了實力,是一名修士以外,沒有其他的解釋。
手槍?那玩意是什麼,沒聽說過。
“卑鄙,你們玩陰的,不按規矩出牌。”
“說好的是普通人之間的戰鬥,怎麼能派出修士,這分明是欺負人。”
周圍頓時傳出一陣叫囂聲,大多數人都是剛纔下了注,買龐良才贏的人。
不過蔣志勝手中的武器雖然小巧,但有眼力超羣的人,從人羣中怒喝道:“你們看那傢伙手中的東西,我剛纔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是用那個東西打傷了龐良才。”
衆人皆是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蔣志勝並沒有在戰鬥之後刻意隱藏手槍,此時已然還拿在手裡,因此衆人很快便是發現了。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是啊,快點交出來給我們看看。”
這些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拼命叫囂。
“夠了!”
一聲怒喝響起,衆人剛想發飆,便是看見鍾離一臉憤怒。
“願賭服輸,你們瞎嚷嚷什麼,他是不是修士,你們心知肚明,既輸錢又丟人,你們還有一點武興關士兵的覺悟嗎!”
鍾離一開口,臺下的衆人登時啞口無言,不敢反駁。
開玩笑,這可是親手殺死過三階青犀的猛人,爲了幾兩銀子得罪他,那是活的不耐煩了。
鍾離說完,轉身看向林一,道:“這場算我輸了,但是下一場,你的人不能再用剛纔那個奇怪的武器。”
林一點頭,他也知道這東西只能用一次。
他剛纔也不過是爲了給蒼鎮的兄弟們出口惡氣罷了。
畢竟誰疏誰遠他還是能分清的,此時不出氣,何時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