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歸的眼神陰鶩,滿臉煞氣,快要遮擋不住自己一身的暴走負能量。天 籟小說
雖說6崢的確落入了自己的算計,終於上場,但此子囂張的態度竟是更甚往昔,簡直叫人忍無可忍!
林遠歸幾乎恨得咬碎了自己的一口牙,而他渾身散出來的凶煞氣息,更是叫他身旁其他幾個大派掌門不由自主倒吸一口涼氣,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的新鮮出爐的惡鬼。
奈何,林遠歸猶不自知,竟然任其一身凶煞氣息繼續釋放,警覺性如此之低,倒是出乎人的意料。wωω ●tt kan ●C O
見狀,6崢嘴角的笑意更真了,掃視全場,抱拳道:“6某人才疏學淺,逆蒼派只是剛剛振興,此番前來者,不滿百歲的加上我這個掌門也不過三人之數。這十個名額嘛,實在湊不棄,不知白主持,如此,可否允許6某一人打四場,而剩下的門人一人打三場?”
前來參加比武大會的,除了特立獨行的散修外,從來沒聽過哪個門派湊不齊十個人數。這本是件十分丟臉的事情,但6崢說得坦坦蕩蕩,風度翩翩,一時,想要取笑挖苦的人自覺閉上了嘴。
白鴻得了自家城主的小眼神,當即站出來一本正經道:“按理說,這是不行的。不過,6掌門天縱奇才,若是失去這場比試機會便就可惜了。若是在場諸位沒有意見,那麼,您這提議也不是不行。”
說罷,白鴻擡頭看向三方勢力坐在最前方的一圈貴賓,有什麼意見,也只有這些大佬們方纔有資格表。
秋遲第一個出言表示:“規矩是人定的,當然也是人改的,6兄說什麼,便是什麼。”
秋遲這話十分給6崢長臉,而魔道一方更是火辣直接,不等獨孤舒河開口,獨孤蟻裳便幽幽道:“正道歷來多沽名釣譽之輩,還望6掌門能一路勝出,好叫這些名不副實之徒好生看看,什麼纔是驚採絕豔。”
6崢露出一笑,望向獨孤蟻裳的眼神脈脈溫情,叫就坐在蟻裳身旁的她爹額頭青筋差點蹦斷好幾根。
鬧哄哄的正道一方,隱隱以傲雲宗馬是瞻,閔青靈面色蒼白神色晦暗不明,宗主徐長風則道:“沒意見。”
意料之中又意外之外,三方大佬均無人反對,白鴻衝6崢一點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6崢微微一笑,笑看嗑瓜子喝茶的中間勢力一方,問道:“不知哪位願意上臺指教?”
中間勢力一方靜默了一瞬,旋即,一個梳着兩條羊角辮的豆蔻小姑娘雀躍般輕靈躍了上來,對6崢咧嘴一笑,大大咧咧道:“6哥哥,千機閣蒙昭討教了!”
“請!”
6崢態度鄭重,可不敢小看這姑娘。
小姑娘蒙昭也不客氣,當先一記彈腿便攻了上來。
6崢側身一躲,眨眼,流火劍便已出鞘,“叮”的一聲,長劍冒出火花。
6崢定睛一看,卻是一枚巴掌大的烏龜殼。
千機閣素以卜算問卦見長,閣中弟子的武器也多是卜算工具。
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烏龜殼,卻是頃刻幻化出一個長着蛇頭的巨大烏龜,“嘶嘶”兩聲,蛇頭吐信,一股白煙騰地躥出。
流火劍劍身被白煙噴個正着,當即出牙酸刺耳的“滋滋”聲。與流火劍融爲一體的劍靈受氣包,許是受疼,不等主人召喚,沒忍住,一條肉嘟嘟的胳膊自劍身中伸了出來,一把捏住吐煙的烏龜脖子,狠狠甩了出去。
“哐當。”
脆響中,蛇頭烏龜甩了個底朝天,四肢擺動,半天爬不起來。
蒙昭大眼一閃一閃,嘴微張,半響沒反應過來。對手在愣,6崢也不好動手。
而這時,臺下,猛地喧譁一片。
“剛剛那是什麼?”
“劍妖?”
“該不會是劍靈吧!”
“劍靈?怎麼可能!”
在靈武大陸,劍靈堪稱已經滅絕的天地至寶。就算是修出劍心劍意的絕世劍者,也鮮少有煉出劍靈的。
劍靈這玩意兒,只存在於傳說中,相傳靈氣最爲充裕的上古時候,方纔出現過。
當然,傳說比較誇大,劍靈也不是沒有,只是,已知的還活着的劍靈,不過五五之數。
衆人卻沒有想到,今日竟然能夠得幸在這比武臺上見到一面。
轉瞬,有人出質疑,高聲大叫道:“我聽說逆蒼派的6崢修有精神技法,說不得我等先前所見的胳膊便是幻術所化,根本不是什麼劍靈。”
“對,我看這小子便是在故弄玄虛。”
越來越多人酸溜溜地附和,本着我沒有你沒有大家都沒有的公平公正,幾乎大半的人都在懷疑6崢持有劍靈的真實性。
唯有在場三方頂尖勢力,坐在最前排的貴賓大佬們,方纔比較淡定。這劍靈在靈武大陸固然是傳說,但誰規定了在靈武大陸之外便沒有其他的世界了?
就是靈武大陸,其實也有不少異域來客……只是,這等辛秘,不是一般人能夠知曉的罷了。
喧譁中,林遠歸咬破了自己的嘴脣,眼神既妒又怨,顯然,他也是知曉高等秘辛的一個。
6崢微斂目,手指撫摸躁動的流火劍劍身,掃視了一圈全場,旋即露出一笑,眼中有抹不懷好意的狡黠。
既然,惡名坐實,那何不放出劍靈再火一把?總歸大家都是戲子,活着便是看戲和被看戲,那何不將這大戲唱得更加精彩,如果能夠給生活多添幾次跌宕起伏,那自然是十分有趣的。
想到這裡,6崢再不猶疑,一拍劍柄,道了聲:“受氣包,向大家打個招呼。”
“嘰。”
全場短暫靜寂了一瞬,旋即便是一聲高過一聲的放聲尖叫。
只見一個圍着火紅色肚兜的小奶娃,“嘰”的一聲自6崢手中的流火劍中,憑空出現,再一步一踏跳了出來,小下巴微揚,睥睨全場。
奶娃長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可他再可愛也掩蓋不了一個事實,他不是人,是個劍靈!
“譁!”
驀然,如水流傾泄,全場躁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