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徑通幽處。
許牧踏步而來,一路上所有遇到的聖器宗之人,都彷彿接到了什麼命令,對許牧敬而遠之。
最後許牧來到了一座看似無比平凡的小院前。
這小院真的彷彿農家小庭院。
然而許牧靠近之後,便瞳孔緊縮,神色凝重下來,直到踏入大門,都有種心驚肉跳之感。
殺陣!
這座小院間,所有的組成要素,無論是大門還是籬笆牆,赫然形成了一個無比恐怖的殺陣!
許牧甚至都能本能的察覺到,這座殺陣,比之定神老祖佈置的那座殺陣,還要強大不知道多少倍。
院門半開,許牧進入,阿骨打懶洋洋的坐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帝霸仗着身軀高大,探頭探腦的往大門裡瞅着,劉山彷彿受虐的小媳婦,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根本不知道要服侍誰了,直到鴉鴉化作血光帶着大罵竄來,劉山才鬆了一口氣。
難到目前爲止,還是鴉爺最牛逼啊,侍候鴉爺準沒錯了!
進入院門後,許牧便看到了一道老者的身影。
這老者身着白衣,平凡無奇。
許牧卻是一點都不敢小看,不說這老貨的身份,就這座小院,這座殺陣,許牧都頗爲忌憚,當然,他也絲毫不懼,只是對於強者的本能的忌憚而已。
此時此刻,老者手裡拿着一把大剪刀,貌似在修花。
小院看上去有些駁雜,種了不少的花草,而老者身前的,則是通體黑色的一株邪意花草,此花草附近,寸草不生,彷彿小院的禁地,特異獨行!
許牧駐足,沒吱聲,定睛細看。
一看之下,許牧頓時嘴角狂抽。
平凡人看去,老者手裡拿着大剪刀,是在修花!
但是許牧看去,那老者拿着大剪刀,哪裡是在修花啊,他那是在構築一道道神紋,大剪刀的運行路線,便是神紋構造圖,刀鋒彷彿筆鋒一般,在虛空中,勾勒着一道道神紋。
等到大剪刀達到花草之上,便是神紋完結之時。
咔...
一株葉子被剪掉,竟然化作白色的火焰,消失殆盡。
老者也不看許牧,驀然開口道,“賢婿,你看老夫這花如何?”
許牧瞥了一眼,淡聲道,“不是個好玩意!”
老者直接笑了,依舊不看許牧,手上大剪刀再次揚起,說道,“此話怎講?”
許牧撇嘴道,“枯骨花,幼年時三寸三,成年時半丈,花開時三丈三,此花一開,方圓數千裡之地,無論大小生靈,全部都會化作枯骨,生機被吸乾,堪稱絕死之地,花開九天枯萎,剩下一道花莖,被稱爲聖藥,僅僅半寸小截,就能活死人肉白骨!”
老者手上的動作一頓。
第一次擡頭,有些驚異的看了許牧一眼,古怪的說道,“賢婿竟然認得此物?難道你對丹道,也有一定的造詣?我所認識的丹師中,認識枯骨花者,不足五指,你能知道的這麼清楚,真是...”
老者看起來是真的吃驚,不斷的搖頭。
許牧卻是心中冷笑道,大爺當然是丹師,而且還是宗師級別的,牛爺器道丹道雙絕,我會告訴你麼?
“別賢婿賢婿的叫了,我蛋疼!”
許牧有些認真的說道。
老者直接笑了,指了指許牧,有些無奈的說道,“你煉器大會第一,肯定會做我的孫女婿,你不是我的賢婿,是誰?”
許牧乾笑道,“老前輩,有些事就不要太當真了!”
老者突然神色一沉,嚴肅的說道,“有些事,可以當成玩笑,有些事,卻是開不得玩笑,小傢伙,我不管你來自哪裡,反正雨溪,你是娶定了!”
許牧嘴角一抽,“這逼婚之事,從哪說起啊?你到底看上我哪點了?你瞅瞅我,我還只是個小孩子啊!”
“你不小了!”
老者突然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許牧心頭一震,半響之後才幹笑道,“前輩說笑了,嗯,這件事以後再說,反正我還小的很,老前輩,你找我來,不會是隻爲逼婚吧?”
老者搖搖頭,不再糾纏,而是嘆息道,“我已經知道了你的事了!”
哦?你知道了?霧槽你知道什麼啊你就知道了,我來自青雲界,你難道也知道麼?
許牧眉毛一挑,眼眸精芒一閃,神色依舊鎮定。
“老古把你的事情,告訴了我,老夫本來不相信,不過現在,卻是信了!”
許牧沉默不語。
老者眼眸一擡,帶着一抹滄桑,看向天空,說道,“神紋之道,乃天地造化之道,那蒼茫星空,未必不是一盤巨大的神紋圖,你能破解大日聖宗遺蹟內的神紋,老夫感到震驚,但是,卻又感到驚喜!”
許牧還是沉默不語。
而老者,突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許牧,無比凝重的吐出了兩個字,“幫我!”
“啥?”
這轉折有些大,許牧怔然。
老者嚴肅的說道,“幫我!小傢伙,我希望你這次,能幫老夫一次,帶人去那大日聖宗,爲老夫尋來一樣東西,只要你能辦到,我方天行,不僅會招你當孫女婿,未來,這聖器宗,都可以全部交給你!”
許牧一呆,哭笑不得,“前輩對我有那麼大自信?”
老者悠然道,“本來沒有,但是在剛纔發生的一幕幕奇蹟後,我信了!”
許牧有些玩味的說道,“那你就對自己,有那麼大的自信,自信我能幫你?我要是拒絕呢?”
老者笑眯眯道,“你會幫我的!”
“喂喂喂,別那麼牛氣啊老傢伙!”
“呵呵,如果我說,我有那座遺蹟的內部構造圖,所有珍寶的分佈圖,你說,你會幫我麼?”
許牧一呆。
接着便露出了一個陽光笑臉,大笑道,“老前輩,咱們先來談談分紅怎麼樣?你放心,我許小牛胃口很小的!”
...
...
離開方天行小院的許牧,表情十分詭異。
與老貨的一翻交談,許牧知道很多超級隱秘之事,有些事,讓許牧都感到不可思議。
例如,那座大日聖宗的遺蹟,竟然是方家的祖地。
例如,開啓大日聖宗遺蹟的鑰匙,竟然就是方雨溪這個小丫頭本身。
而發下極爲惡毒的心魔大誓後,許牧和方天行的意見達成了一致,一切,就只等遺蹟之行了。
現在,許牧就要爲方天行,辦第一件事。
“走,去會會那羣老傢伙!”
許牧思緒一收,冷笑一聲,腦海閃過聖器宗的地圖,帶着鴉鴉等貨,直奔天器殿而去。
天器殿。
氣氛無比沉悶。
沒人吱聲,沒人說話,沒人交談。
海東流坐在客座上首,不怒自威。
驀然間,許牧踏入。
一道道目光,如同電芒,落到了許牧身上。
看到許牧之後,各大勢力的大佬頓時渾身一抖,表情極爲的不自然。
而海東流,則是眉毛一挑,冷笑道,“方天行不來,卻來了個小娃娃,真是笑煞老夫,小娃娃,這裡不是你能呆的地方,出去!”
因爲被方天行晾着,海東流脾氣有些急躁。
然而海東流怎麼想都不曾想到,迎接他的,不是什麼惶恐的眼神,而是一道十分囂張的聲音。
“霧槽,敢對鴉神的牛哥咋咋呼呼的,我看你丫是當人當膩歪了是吧?信不信我把你變成一隻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