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夫君,你看那些女人真是不知羞恥。”
顧琴看到酒館裡面有個大舞臺,在上面跳舞的女人都非常可憐,衣服也沒得穿,身上就掛着幾縷破爛布條,臺下則是一羣看得津津有味的酒客。
石鐵不予置評。
剛剛坐下沒一會,一個夥計就拿着一壺酒,兩個杯,一盤肉過來,擱到了桌上,說:“十靈晶。”
石鐵當即給了靈晶。
這地方很奇怪,沒有給人點什麼東西,感覺坐下就要收費一樣,而且杯子很大,是三腳的銅杯,壺倒不大,只夠倒兩杯,肉片邊緣發黑,看來是燻肉,切切就可以賣。
其實這裡的桌椅也很粗糙,木頭隨便拼湊起來的,很粗獷,桌面根本不平整。
“呃……”
顧琴看着酒和肉,感覺沒什麼胃口,石鐵只觀察周圍,看都不看桌上的東西。
顧琴見石鐵不吃,她就更不吃了,而且她還從石鐵對面挪到了他身邊。
石鐵靜靜坐着。
忽然,有人認出了他,“這不是金系小子嗎?”“對,是金系小子。”“金系小子來綠洲了啊!”
會叫他金系小子的當然是中階部的人,其實這裡也有初階部的人認出了石鐵,但石鐵一向不與人來往,初階部的人見到他反而比中階部的師兄更生疏。
當然,還有一部分人長期待在黃沙谷,不回學院,沒聽說過金系小子的傳奇。
“金系小子!”
有三個人拉着椅子,往石鐵這桌坐下來了,其中一個圓腦袋,一個闊嘴,一個吊眼角,面相都不是很友善,不過只有闊嘴是中階武士,其他兩人是初階武士。
闊嘴首先笑了,“金系小子,聽說你在學院裡很威風啊!”
石鐵冷冷道:“我叫石鐵。”
闊嘴又笑了,“還是叫金系小子吧,小子,你出名啦。咦,你們都不吃的?不吃多浪費。”
說着,他毫不客氣地伸手抓了一片燻肉,吧唧吧唧地吃起來。
圓腦袋也笑嘻嘻,“金系小子,哥喝你一杯。”
說着,他卻是端起酒壺,嘴巴直接對着壺嘴喝。
顧琴當然對這兩人的行爲感到厭惡,但令她更厭惡的是吊眼角,這人一坐下來就盯着她的胸部,令她非常不舒服。
石鐵對這三人所做的事一概無動於衷,他感到他們對他有淡淡的惡意,不是那種“非要你命”的惡意,他也不用太在意。
當然,惡意是一種心理,是會變化的。
闊嘴見石鐵面無表情,好像看不到他們三人一樣,他大嘴一咧,牙縫塞着許多肉絲,又熱情地說道:“吃,怎麼不吃呢!很好吃的,試試看。”
說着,他抓起一片肉,作勢遞給石鐵吃,但他那手看着就不乾淨,指甲裡都是黑泥,那捏肉的手法,倒好像要把手指往石鐵嘴裡摳。
石鐵眼神一冷,闊嘴與他對視,忽然又笑了起來,手往回勾,將肉片塞進自己嘴裡,還連說好吃。
這時候,一個彪形大漢走了過來,他身高接近八尺,光頭,無眉,脖子十分粗壯,上身又赤膊,可見其渾身肌肉團團鼓起。
大漢手裡拿着一個酒杯,一邊走一邊大聲說話,“聽說學院裡出了一個名人,叫什麼金系小子,我刑天怎麼也要見一見,敬他一杯。”
他嗓門很粗,許多人聽了紛紛望了過來,“金系小子?前陣子傳得很厲害的那個?”“幾個月前的事了吧,金系小子是和人決鬥,一戰成名。”“好久沒聽到他的故事,現在倒跑綠洲來了。”
常混綠洲的那些初階武士也管石鐵叫金系小子,什麼狂狼,太擡舉了。
石鐵現在是和在學院一樣,穿戰鬥服,戴青銅耳具,沒見過他決鬥的人根本不相信他有傳說的那種戰鬥力。
刑天走到石鐵這一桌,面對面見了石鐵,大嗓門又響了起來,“你就是金系小子?我刑天對你很是仰慕,這一杯,我先乾爲敬。”
說完,刑天突然舉杯潑向石鐵!
但石鐵卻像是早有準備,他一掌揮出,烈風將潑來的酒吹了回去,反潑了刑天一臉。
“什麼?”
旁觀的人,包括闊嘴三人都怔住了。
刑天外表看起來是個粗人,內裡卻很有狡猾的小心思,雖然不懷好意,但藏得很好。
但,石鐵感應到刑天惡意強烈,再看到那特意端來的酒杯,他一下就明白了,也立刻想到了破解反擊的方法,那就是運用暴風步的原理,元氣化氣流,一掌空推解決。
這裡是高離的地盤,不用想,肯定是禁止動手的,否則,以武者的武技,隨便互轟幾下就能把這間酒館毀了。
石鐵只揮出了氣流,沒有元氣化罡,那些人也無話可說。
“哼!”刑天抹掉潑進眼睛的酒,雙眼連眨了許多下,看來被辣得不輕,嘴裡卻還說道:“好酒,好酒啊。”
“金系小子!”闊嘴忽然故作恐懼,“你知道你幹了什麼事嗎?刑天是高老爺子的得力干將,搏擊場就是他在管理的,你得罪他,等於得罪了高老爺子啊!金系小子,你聽哥一句勸,趕緊向刑天低頭認錯,我高朋再幫你美言兩句,啊?”
這個名叫高朋的闊嘴又對刑天說道:“刑天,給我一個面子,我讓這個小兄弟向你認個錯,你別太難爲他。”
刑天只哼了一聲,鐵塔一樣站着。
高朋又勸說石鐵,“金系小子,你別傻坐着,趕緊向刑天認錯,別說哥不幫你,這就是在幫你了,你看,大家都在等着呢。”
顧琴又把臉氣紅了,但她不說話。她覺得這這些人根本是串通好的,說了那麼多,其實就是想逼她夫君下不了臺,當衆丟臉,實在太可惡。
石鐵淡淡地說道:“搏擊場只表演肉搏嗎?有沒有死鬥臺一類的?”
“死鬥當然有!你想和誰死鬥?”
刑天怒目圓睜,鼻孔噴出粗氣。
“我要殺兩個人。”石鐵道:“第一個是你,第二個是在我旁邊唧唧歪歪的大嘴。”
“什麼,你……”
高朋沒想到石鐵一直沉默,開口就撂狠話,本來很溜的嘴皮子也說不動了。
“哼!小子,你很狂啊!”刑天的粗嗓門幾乎響徹全場,“既然你想要與我死鬥,那我當然是要接了,你也沒有反悔的餘地!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是你先提出死鬥,不是我刑天要欺壓你!”
“什麼,死鬥?”“要決鬥嗎,太好了。”“刑天和誰?那是誰?”“不知道,是生面孔。”“走啊,去看看!”“走,走。”
連那些專注觀賞舞蹈的酒客們都走過來了。
今晚的綠洲註定不會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