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肥鬆痛得眼睛都睜不開,雙手捂着腚,雙手都是血。
石鐵走了過去,運出魄劍,刺入肥鬆的耳洞,是“充塞插腦式”。
肥鬆的大腦袋被橫着插進了魄劍,整個人立刻僵直,雖然感覺很痛,手腳卻不聽使喚。
這時,石鐵彎下腰,輕易拽掉肥鬆戴着的傳音耳佩,卻沒有取耳具。
對他來說,野武者的耳具已經和垃圾差不多了,那麼一點靈晶,他都懶得回收。
接着,他收起魄劍,用鶴舞連弩指着肥鬆。
肥鬆在這短短几息時間裡,臉色變得煞白煞白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溼了,他嘴巴哆嗦,只擠出一個詞,“饒命,饒命。”
石鐵道:“把你那些人的屍體疊起來。”
“遵命!遵命!”
肥鬆實在太過駭然,膽子也嚇破了,當即又跑了過去,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屍塊收攏成堆。
大量的血液卻早已蔓延開去,順着河灘流進溪裡,散開成混濁的暗紅血水。
還好顧琴是站在上游。
肥鬆現在是腦子一片空白,見到熟悉的同伴慘死,他也沒有感覺了,反正撿到什麼是什麼。
就在肥鬆將所有屍體集中疊好了的時候,刷!石鐵突然一箭射穿肥鬆的後腦,從額頭穿了出去。
肥鬆龐大的身軀登時趴到那些屍體上。
石鐵本來就只是要肥鬆替他幹活,活幹好了,當然也要送肥鬆上路。
先不管別的,石鐵坐下去運轉驅惡術。
這些人的幽冥能量很垃圾,對他的橘紅色元氣幾乎沒有一絲幫助,他現在又不需要元氣暴漲狀態,純粹是麻煩一樁。
淨化自身後,石鐵走向那堆屍體,手掌一翻,現出一顆燃爆彈。
石鐵用力地將燃爆彈往屍體堆下邊一擲,轟!火焰兇猛地燃燒起來,很快點燃了一整堆的屍體,散發出很臭的味道。
石鐵向顧琴那邊走去,邊走邊將元氣注入肥鬆的傳音耳佩,道:“肥鬆和鐵板被殺了,來南城溪邊收屍吧。”
“什麼?”“誰在說話?”“誰敢殺他們?!”
耳佩裡一下沸騰起來,十分吵鬧,石鐵收起耳佩,讓耳根清淨。
這只是他滅雙蛇幫的第一步。
“夫君,我捉到了!”
顧琴雙手捧着一條大魚,笑得很開心,看來她還挺有摸魚的天分。
石鐵問道:“要殺來吃嗎?”
“呃……我看算了吧!放生好了。”
顧琴見到石鐵在遠處殺人焚屍,她那裡還有吃魚的胃口,只戀戀不捨地看來一下手裡的大魚,就將那條魚放回溪裡了。
石鐵道:“把鞋子穿上,我帶你去石家。”
“來了!”
顧琴趕緊走上岸,擦乾了腳,穿好鞋襪。
做完後,她又挽住了石鐵的手臂。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着,“夫君,你是大家族的人嗎?”“一般吧,像石家那樣的家族,在南城裡也有好幾個。”“呃,我們是修侶,沒有正式成親,見到你父親要怎麼說呢?”“你什麼都不用說。”“呃……”
在石鐵和顧琴離去一陣子後,雙蛇幫出動了三十多人沿着溪邊搜尋,因爲火堆燒得很旺,煙濃味臭,他們很快趕了過去。
燃爆彈的火焰實在很厲害,趴在屍堆最上面的肥鬆都被燒得流油了。
“啊……混帳!”“混帳!”
雙蛇幫的人連忙從溪裡潑水上來,沒想到水一澆,火燒得更旺,更多的肥油滋滋滴下。
“幹他娘!”“我幹……”“用沙蓋!”
這夥人手忙腳亂,挖起河灘泥沙掩蓋火焰,整成一個土堆後,火才終於熄了。
接着,他們又把土堆扒開,強忍想吐的不適,研究了一下那些碎屍。
“孃的,是鐵板那些人。”“燒成這樣,你都認得出?”“認得出。”“都碎了,誰幹的?”
不但一連殺了幾個人,手法極其兇殘,更將屍體堆起來燒,雙蛇幫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兇狠的對手。
回想起剛纔在耳佩裡響起的那個陌生聲音,衆人心裡升起了寒意。
“趕快通知詹老大吧。”“也要告知西城那邊吧?”“毛,西城那邊會以爲我們想求援!”
雙蛇幫的人吵鬧起來。
這也是石鐵想要的效果。不用親眼看,他也知道雙蛇幫必定會陷入緊張的氣氛。
他從萬寶閣夥計那裡得知,雙蛇幫在南城的首領叫詹寶昌,是虛丹武者,西城的首領叫曹八禹,也是虛丹武者,兩人的年齡加起來超過三百歲,都是老當益壯的人物。
既然是虛丹武者,爲了續命丹替項翼賣命,他們自然非常珍稀自己的性命。
據夥計所說,詹寶昌和曹八禹雖然分別負責鎮守南城和西城,但他們經常不在幫裡,雖然修了豪華府邸,卻沒有住在裡面。
這並不出奇。
御龍會的名頭是很大,項翼是無人敢惹,但雙蛇幫到底名叫雙蛇幫,只是一個幫派,眼下還搶了紫星學院和玄雷學院的地盤,詹曹二人也怕學院會派高手暗殺他們。
野武者大多是亡命之徒,但詹曹二人都活到這個歲數了,怎麼還會學年輕人玩命,保命纔是最重要的。
至於二人目前的行蹤,萬寶閣都不太清楚,因爲二人都是狡兔三窟,有好幾個藏身的地方。
只要這二人還活着,石鐵殺光那些小嘍羅也沒意義,更何況,雙蛇幫長年盤踞在南城和西城,人員散佈得很廣,民間的什麼賭場,鬥狗場,窯子,錢莊……幾乎都有雙蛇幫的人在把持,太分散了,很難全部殺光。
石鐵現在就是要刺激雙蛇幫,讓他們的人員集中起來,一步一步,逼到詹曹二人現身爲止。
將肥鬆那些人堆起來燒只是前奏,給他們一點震懾,一點心理壓力。
在靜待事態發酵的期間,石鐵帶着顧琴來到石家。
好久沒回來了!
石家在南城有一個大院,幾十口人都住在這裡,大門仍然是他記憶中的樣子,沒有張揚的飛檐,整體方方正正,簡樸不工。
這間大宅院有幾百年的歷史,因爲石家先祖講究的是悶聲發大財,大門建得十分低調,石家也如同這樸素的大門,在風雨滄桑中始終屹立不倒。
在從前,石鐵是石家老二收養的一個流浪兒,除了義父石啓達和兩個兄弟,石家其他人都對他十分冷漠。
但他現在回來了,他現在是武者的身份,而石家的希望,未來的家主石朗早就被他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