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測試。
儘管伏地魔知道，當德拉科·馬爾福從韋斯萊家逃出來，來到他身邊之後，自己就得到了可以換來任何東西的籌碼，但是他依然不敢確定，盧恪是不是在騙他。
瓶中小人如此珍貴，如此稀有，盧恪完全有可能給伏地魔一個假的。
當然，伏地魔是個鍊金術大師，他知道怎麼判斷真假。
那個能夠讓人一定變成幽靈的魔咒確實根本就不存在，因爲這違背了魔咒的基本原理，當然原理人盡皆知，但是製造幽靈只有伏地魔認真研究過。
瓶中小人的回答是對的。
至於那個讓鏡子變成現實的魔咒，伏地魔根本沒想過它真的能夠存在，但是瓶中小人卻做到了。
這代表着什麼不言自明。
這就是瓶中小人。
儘管伏地魔並不是世界上最博學的巫師，但是在黑魔法的研究上面，整個巫師世界他都是數一數二的。
所以這個瓶中小人就是真的。
“盧恪……”
伏地魔搖着頭嘆了口氣。
這纔是他認識的盧恪會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堅信着自己是個好人，像是盧恪那樣的人，早就變成了恐怖的黑巫師。
而好人的弱點，沒有人能比伏地魔更清楚。
“真是美好的一天……”
伏地魔伸手拖着瓶中小人放在面前，然後走出了房間。
食死徒已經在等着他了。
這次的行動是一場前所未有的重大勝利，鄧布利多的死亡幾乎宣告了整個巫師世界已經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當然親自動手的斯內普會得到最高的褒獎，但其他的食死徒也希望能分一杯羹，不過這就要看伏地魔心情如何了。
所以看到伏地魔微笑着出現之後，所有食死徒也都變得喜笑顏開起來。
他們看到了希望。
伏地魔坐在長桌盡頭，對着食死徒們點頭。
“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伏地魔的目光從食死徒身上掃過。
幾乎所有食死徒都無比激動，斯內普面無表情，盧修斯·馬爾福戰戰兢兢。
“我見證了一個可悲的巫師的結束。”
“無論多麼強大，當他決定與我爲敵之後，阿不思·鄧布利多就已經死了，而結果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與之相比，德拉科·馬爾福的下場似乎要好看一點，他還活着，不過無所謂了，下次見到的時候我還是會讓他活着，畢竟我是他父親請來的客人。”
伏地魔的目光掃過盧修斯·馬爾福。
後者此時露出了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
因爲無論如何，伏地魔的這句話都代表着，他允許馬爾福一家活下去。
“當然，盧恪還活着，不過無所謂，瓶中小人已經在我手中了。”
在伏地魔說話的同時，球形燒瓶在他肩膀旁邊出現。
食死徒發出了一陣歡呼。
“當然，要讓瓶中小人完全忠於我還需要一點點時間，不過那不重要，我們已經可以開始期待純血的世界了。”
伏地魔的目光從衆人中間掃過。
“我會將應有的獎賞交給斯內普，我最可靠的僕人。”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對伏地魔低頭鞠躬。
伏地魔笑着點點頭：“當然，與此同時，我也要懲罰一下令我失望的人。”
食死徒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們這纔想起來，儘管今天對黑魔王而言是一場輝煌的勝利，但是食死徒的表現實在算不上多好。
他們在霍格沃茲還沒畢業的學生面前狼狽不堪，面對盧恪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食死徒們不知道誰會被懲罰。
斯內普突然在這時候開口：“實際上，我正好知道有個人是爲鄧布利多做事的，當他還活着的時候，曾經私下裡跟我說起過。”
伏地魔笑着點頭：“什麼時候？”
“很久很久以前，只對我一個人說過。”
伏地魔滿意地點頭。
這就是斯內普，他只會說實話，看看，就算做了看似背叛伏地魔的事情，也毫不隱瞞，因爲伏地魔看得出來，他做的一切都是真正爲了食死徒的事業。
然後斯內普說出了一個普通食死徒的名字。
那是個伊莎貝拉·斯特蘭奇的追隨者，之前是個魔法部的普通工作人員，加入食死徒之後變成一個狂熱的劊子手，不過在黑魔王看來，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工具而已。
伏地魔看着一臉惶然，不知所措的食死徒，笑着舉起了魔杖。
“別解釋，慶幸你能火這麼久吧。”
“阿瓦達卡達瓦！”
伴隨着食死徒的屍體倒在地上，伏地魔舉起了右手。
他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咆哮。
但是伏地魔在笑。
當食死徒們惶然無措，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候，他們看到了瓶中小人被染成了黑色。
最終，伏地魔癱倒在椅子上，笑着擡頭。
在他肩膀旁邊，飄在空中的瓶中小人露出了和他一模一樣的笑容：那張本來英俊得令人落淚，男女莫辯的臉，現在變成了伏地魔的樣子。
“看啊，我的力量，我們現在擁有整個世界了。”
伏地魔狂笑起來。
……
約翰娜死死抓着盧恪的肩膀。
她的表情充滿了痛苦，盧恪卻只是站在原地沉默着。
最終，約翰娜長長地出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我們……成功了。”
約翰娜看着盧恪笑了。
盧恪一臉疲憊，甚至都擠不出任何表情。
約翰娜看着盧恪搖搖頭：“經歷一次變成魂器的感覺如何？”
盧恪搖搖頭，然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我以前一直以爲……魂器誕生的時候，死者的靈魂會像是刀刃一樣切開靈魂。”
約翰娜點點頭：“難道不是嗎？”
盧恪笑了：“但是其實，那更像是用錘子強行把靈魂砸開，中間至少有一半的靈魂都變成了粉末。”
“這樣的傷口幾乎永遠都不會癒合。”
約翰娜有點明白盧恪在說什麼了。
“但是伏地魔有一條如尼文蛇。”
盧恪點頭：“他之前幾乎完全治癒了瘋狂，不過我想這次之後，他很長時間都不能恢復。”
約翰娜沉默着點頭。
那這就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