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巴蒂·克勞奇說起了一個新問題。
“關於盧恪，他是去過黑湖下面的吧？”
鄧布利多有點意外，他看了巴蒂·克勞奇一眼，然後點點頭：“不過這與第二次考驗沒有關係。”
巴蒂·克勞奇搖頭：“我知道所有的勇士現在應該都已經解開了謎題，開始了訓練，準備好了怎麼對付魚人，這本來就是考驗的內容，但是如果魚人會在比賽中偏向某個勇士的話，三強爭霸賽就沒有公平可言了。”
鄧布利多疑惑地看了巴蒂·克勞奇一眼。
他有短暫的困惑，無法理解爲什麼巴蒂·克勞奇這麼篤定。
然後鄧布利多突然明白了。
魔法部有盧恪的阿尼馬格斯註冊資料。
儘管理論上來講這應該是絕密的，但是巴蒂·克勞奇如果願意，絕對可以付出代價，得到其中的內容：現在的巴蒂·克勞奇明顯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在不能公開的資料中，有一部分就是其他語言掌握的能力。
盧恪的資料中恐怕有人魚語言。
這一點並不常見，甚至可以說十分罕見，世界上絕大多數掌握人魚語言的巫師都是靠着魔咒，而不是盧恪這樣的自己學習。
“那麼你希望做什麼呢？”
巴蒂·克勞奇點點頭：“我們一起去見一次他，我要一個確定的承諾。”
鄧布利多點點頭：“那麼走吧。”
他和巴蒂·克勞奇一起離開了校長室，鄧布利多帶着後者走進了一個空教室。
盧恪並不在這裡，不過兩人耐心等待了片刻，盧恪就走了進來。
“你找我，教授？”
鄧布利多點點頭。
然後巴蒂·克勞奇搶在他之前開口：“你爲什麼要殺我的兒子，小巴蒂·克勞奇？”
此時巴蒂·克勞奇已經舉起了魔杖，他看上去幾乎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
盧恪看了巴蒂·克勞奇一眼，然後又看了鄧布利多一眼。
鄧布利多也已經掏出了魔杖，但是他對着盧恪搖搖頭。
這是讓盧恪隨便說點什麼，讓巴蒂·克勞奇不要發瘋的意思。
盧恪沉默了一下：“他要殺我。”
巴蒂·克勞奇忍不住笑了：“他？一個剛剛離開阿茲卡班，無比衰弱的巫師，手上連魔杖都沒有，怎麼可能殺你？”
盧恪無言以對。
如果這時候他告訴巴蒂·克勞奇當初小巴蒂·克勞奇手上握着魔杖，那巴蒂·克勞奇一定會想明白，那根魔杖正是後來被插進小巴蒂·克勞奇咽喉的那一根。
鄧布利多對着巴蒂·克勞奇伸手：“你太激動了……”
但是已經晚了，巴蒂·克勞奇在一聲憤怒的咆哮中化爲黑煙，和他的魔杖一起徹底煙消雲散，只剩下一道純黑的閃光落在了盧恪身上。
鄧布利多閃電般伸手抓住了盧恪被阿瓦達索命留下傷口的右臂，把魔杖放在上面，一道柔和的白光籠罩了傷口。
但是他依然慢了一步，黑色的閃光已經在傷口中消失，而盧恪肉眼可見地變得衰老，他的臉變得像中年人一樣，頭髮一片雪白。
但是在鄧布利多擔心地皺起眉頭的時候，盧恪的臉停止了變化。
“赫奇帕奇的魔藥在我的鮮血之中，它阻止了詛咒。”
鄧布利多一臉詫異地看着盧恪，他魔杖的頂端閃過一道紫色的光芒，然後鄧布利多驚歎一聲：“真是了不起……”
“你看到了，詛咒從你靈魂上的傷口直接進入了靈魂。”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我還以爲，這樣的詛咒根本沒有辦法可以對抗。”
盧恪笑笑：“現在看來赫奇帕奇留下的魔藥確實十分強大。”
鄧布利多點點頭：“因爲它沒辦法讓死咒留下的傷口癒合，我似乎小看它了……”
然後鄧布利多嘆了口氣：“這一切都不是你的問題，盧恪，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盧恪搖搖頭：“目前看來，巴蒂·克勞奇應該是被人利用了，他確實有理由瘋狂，但是這個黑魔法學起來那麼容易嗎？”
不過讓盧恪意外的是，這次疑心病患者鄧布利多反而並沒有懷疑伏地魔在這件事中有參與。
“巴蒂·克勞奇在魔法部工作，他有很多接觸危險黑魔法的機會。”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他甚至都知道你學會了魚人語言。”
盧恪沉默了一下。
他思考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力不存心，自從喝過智慧藥劑之後，他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
鄧布利多拍拍盧恪的肩膀：“詛咒儘管已經停止了擴散，但是要清除還需要時間，在那之前你最好安靜休養。”
盧恪無奈地笑了：“難道這一年我不是一直都在老老實實休養嗎？”
鄧布利多搖着頭笑笑：“我想這次你需要休息的時間很短，第二次考驗馬上就要到了。”
盧恪點點頭，然後他轉身看了一眼剛纔巴蒂·克勞奇在的地方。
那裡什麼都沒有剩下，甚至連一絲灰塵都沒有。
巴蒂·克勞奇，曾經的魔法部高層，一個強大的純血巫師，現在什麼都沒有留下。
而他的家族更是可憐，在此之前克勞奇夫人就已經死去，接着是小巴蒂·克勞奇，現在家族已經徹底斷絕了。
“你準備怎麼跟魔法部交代？”
鄧布利多歪着頭短促地嘆了口氣：“這個嗎，就要看福吉想聽怎樣的故事了。”
盧恪看了鄧布利多一眼，他臉上表情還算輕鬆。
儘管如此，盧恪還是不覺得這件事真的能夠輕鬆應對過去，一個魔法部的高層在霍格沃茲裡面消失，無論是失蹤還是死亡，鄧布利多都很難解釋。
不過那就是威廉·沙菲克要擔心的事情了。
盧恪漫不經心地跟着鄧布利多走進了校醫院，龐弗雷夫人一臉憤怒地看着他。
“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