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最後你猜錯了,盧恪,別怪我。”
盧恪點頭:“當然,我覺得赫奇帕奇會覺得你這邊更重要一點。”
說着盧恪把手放在蘿蔔的肩膀上:“當然雖然我說了這麼多,但其實最終還是要靠你的魔法解決問題,蘿蔔。”
“謝謝啦。”
蘿蔔驕傲地點頭:“我會解決一切!”
然後他擡起右手,無數黑泥從雕像之中涌出。
那是早已死亡的植物,其中還夾雜着碎石,大約是植物在雕像裡面生長時製造的。
等到所有的黑泥被抽空,還剩下的植物就不多了,它們其實只佔據了雕像內部不大的空間。
盧恪點點頭:“所以絕對不靠近雕像表面的那些。”
這些植物既然從不靠近雕像表面,那自然代表着對人魚的鮮血沒有依賴,因此也就不會是能夠治好人魚傷勢的那種。
最後還剩下的,只有兩種植物了。
盧恪嘆了口氣:“比我以爲的簡單一點。”
女族長一直在旁邊看着,她對於家養小精靈的魔法力量一臉羨慕。
“這兩種我都見過,之前有人魚受傷的時候,它們幫忙治好了傷……你也許猜錯了,盧恪。”
盧恪笑笑:“沒關係,那就兩種都留下來好了。”
女族長看了盧恪一眼:“不,你要是無法通過赫奇帕奇的考驗,這個魔咒會殺死你的。”
盧恪搖頭:“簡單來說,我需要通過藥草的判斷,現在兩種藥草都在我面前,讓他們判斷好了。”
“我給了它們生長的空間,幫它們解決了競爭對手,我想它們沒有理由說我不夠格。”
女族長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我們看看就知道了。”
盧恪對蘿蔔點點頭,然後氣泡帶着他來到了雕像前面。
盧恪伸出手。
從雕像中鑽出了植物,在盧恪手上纏繞,然後又縮回了雕像之中。
盧恪低頭看着自己的左手,沉默了一下。
女族長遊了過來:“你感覺到了嗎?通過了?”
盧恪點頭:“我覺得赫奇帕奇對這些藥草做了什麼,普通的植物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我能清晰感覺到,它在我手上留下了什麼。”
女族長點頭:“她是最強大的藥草學大師,這話還是你告訴我的。”
盧恪嘆了口氣,來到另一種植物掌握的地方。
同樣的場景重複了一遍,這一種顏色更淺,更像是水藻一樣的植物同樣縮回去了。
盧恪嘆了口氣:“我通過了,唯一的問題是,總感覺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交給兩種不同的植物有點奇怪。”
女族長搖頭:“赫奇帕奇既然能和我們人魚做朋友,那她一定不是個對什麼都要求精確的巫師,你也該學學她,盧恪。”
盧恪點頭:“藥草纔不會按照你的要求長得絲毫不差,所以謝謝,我想我今天不能唱歌了。”
女族長大笑起來:“任何時候你都會在這裡得到最高的歡迎,只要你來得時候願意開口。”
盧恪嘆了口氣:“我的嗓子不太好,以後有機會吧。”
說完他把左手放在蘿蔔肩膀上,消失在了水中。
只留下兩串氣泡慢慢向上飄去。
……
盧恪在城堡的走廊中踉蹌了一下。
那不是因爲右邊身體的劇痛,蘿蔔在魔咒上面很有天分,他已經學會了用魔法緩解盧恪的痛苦,雖然不知道是從哪兒學的。
那有點像是突然出現的疲憊,所有的力量離開身體,心不在焉。
盧恪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這是因爲神秘人的黑魔法。
“所以還剩下的是家養小精靈和幽靈的藥草,蘿蔔,你真的不記得有那東西?”
蘿蔔一臉擔心地搖頭:“但是真的沒有藥草!”
盧恪已經完全恢復了,他點點頭:“那就是單純的植物,廚房裡面有藥草確實會有點奇怪,我已經好久沒去廚房了……”
盧恪擡起頭開始回憶。
他對廚房很熟悉,所以基本上能想起大部分廚房裡有的東西。
“香草架,那上面活着的香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蘿蔔愣了一下:“很久很久以前……”
盧恪笑了。
對於家養小精靈來說的很久很久以前,恐怕都能追溯到一千年前學校剛剛建立的時候了。
“我們去看看吧。”
盧恪清晰地記得,在香草架子上,有一株植物,莖稈看上去無比粗矮,應該很有年頭了。
蘿蔔帶着盧恪走下樓梯,然後走進了廚房。
和往常一樣,盧恪在這裡得到了熱烈的歡迎,不過所有的家養小精靈看上去都很傷心,因爲他們完全看得出來盧恪身上的黑魔法有多危險。
“我想有你們的幫助,我很快就可以解開這個黑魔法。”
盧恪隨口安慰了家養小精靈們一句,然後走到了香草架前面。
這是廚房中的標準配置,有些菜式會用到特殊的香料,保存不易,最好的選擇就是從還活着的香草植株上面摘下來,所以會有一個專用的架子,不同的香料就種在小花盆裡面,專人照顧,用的時候取用。
走到架子前面,盧恪一眼就看到了一株粗矮的香草。
盧恪看了一眼,然後轉身看着蘿蔔:“這個是什麼?”
蘿蔔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猶豫地給出了答案:“赫奇帕奇草。”
盧恪無奈地笑了:“所以,你真的覺得這種香料和赫奇帕奇沒關係?”
蘿蔔愣了一下:“但是這不是藥草,而且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它和赫奇帕奇有關係。”
盧恪點點頭:“嚴格來說確實如此,所以我還不敢確定,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反正猜錯了也沒什麼關係。”
蘿蔔點點頭:“所以你要做什麼,盧恪?”
盧恪擡頭想了想:“真的有香料植物能活一千年嗎?”
蘿蔔也陷入了懷疑之中。
本來盧恪覺得這一切沒什麼奇怪的,不過真的看到了,還是會覺得不可思議。
“按照你的經驗來說,這個香料植物現在狀態如何?”
蘿蔔聽着盧恪的話,湊到架子前面仔細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