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時候,四個學院的院長到各自的公共休息室,把所有的學生叫到了大廳。
在那裡,整個霍格沃茲全校師生齊聚一堂。
盧恪無比驚訝地發現,坐在鄧布利多位子上的,是一個熟悉的人影。
“威廉·沙菲克!”
但是斯內普把盧恪按回到椅子上。
“不要做任何事,盧恪。”
盧恪強忍着沒有做什麼。
然後威廉走到了發言臺上。
“歡迎回到霍格沃茲,同學們。”
“在此,我非常遺憾地宣佈,前任霍格沃茲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已經辭任校長一職。”
“經過魔法部,校董會,所有教授同意,由我接任霍格沃茲校長。”
“在此我承諾,會繼續鄧布利多校長的所有做法,爲所有學生都能快樂成長,順利畢業而努力。”
“讓我們祝福鄧布利多,他將會在霍格沃茲之外找到另一種幸福生活。”
威廉和前面的教授們帶頭鼓掌,但是學生們所在的長桌上掌聲十分稀疏。
威廉面不改色:“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樣,我無比尊敬鄧布利多,而且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說完他就結束了發言。
這場突如其來的校長上任儀式就這樣突然開始,突然結束了。
看到威廉離開大廳,盧恪衝了過去。
但是斯內普過來攔住了他。
“我需要一個解釋,我知道你不會背叛,但是我必須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盧恪看着斯內普,腦海中一片混亂。
這幾乎是噩夢中才有的場景。
就算伏地魔最強大的時候,也無法將鄧布利多趕出霍格沃茲,現在一個區區食死徒威廉·沙菲克就做到了。
斯內普帶着盧恪走進了他的辦公室:“這一切完全是因爲鄧布利多的決定。”
盧恪根本就不敢相信:“鄧布利多?”
斯內普點頭:“寒假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魔法部部長福吉和威廉,還有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一起來到了霍格沃茲,他們是來見鄧布利多的。”
“很不巧,我當時就在校長室。”
“福吉明顯帶着惡意,他毫不掩飾對鄧布利多的不滿,但是威廉,這個人一直在控制着福吉的脾氣。”
“他很奇怪,我知道他是個食死徒,但是我對他了解很少。”
“威廉說服了鄧布利多,這是事情的關鍵,盧恪。”
斯內普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鄧布利多最終相信了威廉的說法,他覺得自己太老了,應該把擔心的事情交給別人了,其中包括各種各樣的責任。”
“對抗伏地魔,威廉拿出了一個牢不可破誓約的證明,他會與伏地魔死戰到底。”
“團結反抗力量,畢竟有威廉在,而且他承諾,反抗力量可以在霍格沃茲得到庇護。”
“至於霍格沃茲的校長,威廉再次完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他會在你從霍格沃茲畢業的那一天,把校長的位子交給你,只要那時候他還是校長的話。”
盧恪忍不住笑了。
斯內普嘆了口氣:“我和你一樣盧恪,覺得這些理由完全不足以說服鄧布利多,但是鄧布利多卻真的被說服了。”
盧恪一臉難以置信。
“我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鄧布利多的年齡。”
盧恪看着斯內普:“一百五十歲?他還可以活很久。”
斯內普點頭:“但是時間留下的痕跡根本不會消失。”
“你知道尼可·勒梅爲什麼要來霍格沃茲嗎?”
盧恪搖頭:“難道不是普通的老友相見?”
斯內普搖頭:“尼可·勒梅,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鍊金術師,擁有魔法石,可以一直活下去的巫師,終於無法承受漫長時間的折磨,準備踏上另一次無法回頭的旅程了。”
盧恪沉默了。
“而鄧布利多,明顯被好友的想法影響了。”
斯內普嘆了口氣:“當威廉一件件數着鄧布利多承擔的責任,我詫異地發現,他原來是這樣疲憊的一個老人。”
盧恪冷笑着:“所以,鄧布利多自己選擇了退休?”
斯內普點頭:“而威廉,就算他是魔法部和校董會選擇的人選,但是沒有所有教授的支持,依然無法成爲下一任校長。”
“鄧布利多說服了我們。”
“這是爲了霍格沃茲,盧恪,霍格沃茲雖然強大,但是無法離開魔法部,也絕不能和純血家族隔絕,威廉,他是唯一一個得到了這兩者支持的人選。”
“而且他發出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盧恪點頭,他已經完全明白了一切。
“所以,就算現在我讓威廉不再是霍格沃茲的校長,鄧布利多也不會回來,對吧?”
斯內普點頭:“這是爲了霍格沃茲,鄧布利多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是因爲他不敢面對你。”
盧恪笑了,他第一次感覺一切都失去了控制,根本無法挽回。
“但是在你從霍格沃茲畢業的那天,你就可以成爲霍格沃茲的校長,繼續守護霍格沃茲。”
盧恪搖頭:“威廉的誓約有一個漏洞,如果他是霍格沃茲的校長的話,但是他完全可以在那一天把校長的位子交給別人。”
斯內普點頭:“當你用純粹的惡意揣測一個人,那他做什麼都很可疑。”
盧恪點頭,然後自嘲地笑了。
“我之前還一直爲一件事要找鄧布利多,看來已經來不及了。”
斯內普沉默了一下:“你可以告訴威廉。”
盧恪看了斯內普一眼:“我不知道校長室的口令。”
“明天我們一起去找威廉。”
斯內普把手放在盧恪的肩膀上:“至於現在,你該回宿舍睡覺了。”
盧恪點點頭,站了起來。
斯內普一直跟着盧恪走進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他們在通往男生宿舍的走廊口分開:“晚安,盧恪。”
“晚安,教授。”
然後盧恪轉過拐角,走進了牆壁上突然出現的一道小門。
這是有求必應屋的一個出入口,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