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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極度深寒

第五百二十九章 極度深寒

那傢伙竟然敢阻他道路簡直是不共戴天的大仇怨,雖然現在他晉升成功了,但這份仇怨還在,不弄死那傢伙,陳安怎能氣順。

當然,這裡面再弄點魂牌的心思也是有的,甚至或許這纔是他真正的目的,反正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總之陳安是不會宣之於口的。有些時候,有些方面,他越來越像個帝王了。

於是燭心照影術再次被祭起,這次還是尋找那獸麪人的下落,可目的卻與之前截然不同。

光影變幻間,獸麪人那身着藏青色勁裝的瘦高身影再次出現在陳安的“視野”中,他竟回到了和陳安爭鬥的地方,那個洞穴的出口處。

陳安想都不想,身體化爲寒流,就向着那個方向流逝而去。

一邊行進,一邊感受着能量化身體的神奇。

當身體能量化後,時刻可以與天地間的遊離能量交互,也不會再有阻力,速度簡直快到不可思議,不止遠勝天象武者遨遊元氣大海的速度,比之仙修的遁光還要快上幾分。

幾乎就是眨眼功夫獸麪人就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咦,怎麼多了個人?”

陳安沒有冒進,在不遠處落下,重新具現化自身。

也是他剛剛晉升八星,狀態還不穩固,能量化的身體會時刻與外界信息交互,若是時間久了,難免會被同化爲遊離能量。

所以在玄心鑑中記錄的很多九星十星的大人物也不能時刻保持能量化的狀態。也許只有達到十一星的層次,擁有可以變真爲假的能力,才能身化能量與世長存吧。

變真爲假?這個能力讓陳安不自然地聯想到血月刀蘊含的本質,只是隨即就釋然了,血月刀與這方世界聯繫密切這是可以預見的,不然其爲何會成爲幽元天的門戶。

放下這些胡思亂想,陳安小心地藏身在一塊巖壁後,爲了不引起注意,他眼中神光散漫,無焦距地灑落到前方的兩個獸麪人身上。

是的,這裡竟有兩個帶着一模一樣獸首面具的獸麪人,一者藏青勁裝,一者深灰色武士服。

陳安來前,這兩人似乎已經進行了幾句交談,此時前者開口道:“湛輝,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看你太悠閒了,居然和一個小姑娘玩duǒ māo māo,給你找些樂子罷了,你錦風不就一直喜歡這個調調嗎。”

藏青獸麪人直接忽視了對方言語中的嘲弄,道:“那個小丫頭見到了妖儡,必須滅口,關其他人什麼事?”

“所以我故意放了一頭妖儡過去,讓你滅口滅個夠啊,哈哈。”

面對這chì luǒ裸的挑釁,藏青獸麪人表面依舊淡然,但看其垂在兩側微微握緊的雙手,卻能知其心中並沒有表面那麼平靜。

他再次開口道:“湛輝,我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你了,惹得你不停針對,想請你見告。”

最後一個“告”錦風的語音壓的很低,就好像內裡蘊含着苦苦壓抑的恨意。

“針對?”湛輝重複了一句,笑道:“這個詞用的好,我就是在針對你。”

“爲什麼?”

“爲什麼?你不明白爲什麼?你竟然不明白爲什麼?”湛輝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隱有瘋狂透過青銅質地的面具傳達而出。

“其實我纔是那個該問爲什麼的人吧,爲什麼你可以跟隨坐鎮荊門城,而我要被迫鑽到地下牧守這些噁心的妖儡?爲什麼我跟了頭兒這麼多年,還不如你這個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臉?你姐姐給頭兒吹點枕邊風,竟比我努力這麼久還有用……”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姐姐。”

錦風身軀顫動,似乎在強自壓抑着什麼,只是出言打斷了湛輝越說越不堪的話。

哈?幾乎半癲狂的湛輝,又笑了起來,道:“哪敢啊,我可不敢侮辱你姐姐,相反我還很佩服她,佩服她的牀上功夫,竟然連頭都可以迷的神魂顛倒的。”

“你,找,死!”

狂暴的風以錦風爲核心爆開,無數風刃飛速攪動,將他身週一丈範圍內的山石絞成灰煙,但也就只有這一丈範圍內,一丈以外全被一個彷如倒扣瓷碗一般的淡藍色護罩擋住,不得寸進。

“嘿,提醒你一句,這是極限元光罩,你可悠着點,若是把它給弄壞了,在裡面的你,也會一起壞掉的。”

“你早有準備?”

錦風看着那淡藍色的護罩,聲音沉啞,彷彿有滿腔怒火都被憋在胸腹之間。

“你覺得我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湛輝一邊向錦風走近,一邊反問了一句,他的狀態突兀地平靜了下來,彷彿之前的瘋狂都是假象。

錦風好似明白了什麼,怒道:“妖儡也是你放出來的?目的就是引我至此?”

“那倒不是,這只是個意外,那些人不知道怎麼的就拼殺至此,還流了很多血,惹的妖儡暴動,本來我準備了另外手段的。你也知道,就算是意外,一個辦事不力的罪責,也足夠頭兒向我發難了,你姐姐早就看我不順眼,想給你騰位子了。所以幹掉你後,我還需要把他們給幹掉,以便給頭兒一個交代,本來想驅使你去幹了,再弄死你的,但未免夜長夢多,想想還是算了,真麻煩,等會還得自己動手。”

湛輝語調平緩地述說着這些,全然看不出剛剛那種滔天的怨懟,似乎方纔那咆哮質問的是另外一個人。

這時錦風也冷靜了下來,見得湛輝的樣子,沉聲道:“我明白了,你的真正目的是想要那個東西,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那個東西不在我身上,你是白費心機了。”

湛輝笑着第一次明確表露目的道:“無所謂的,無論在不在你身上,只要殺了你,我總有辦法得到。”

“你真的敢殺我?”

“我自然是不敢,但是剛剛那個小丫頭敢啊,她差不多也有七星的實力了,又擁有殺死你的動機,簡直完美。我記得她所使用的好像是冰屬的力量。”

湛輝此時已經走到了錦風近前,一邊說着話,手中竟凝聚出一枚指節大小的冰錐,在掌上環繞轉動。

“你放心,解決你之後,我就會送她下去陪你,順便拿她的屍首去告訴你姐姐,我已經爲她弟弟報了仇了。”

“你以爲我姐姐會相信你說的話?”

錦風雙眼微眯,暗中催動血脈之力化作風旋消磨着那困住自己的護罩,可卻因爲本身並不精於操控,效率奇慢無比。

湛輝直接忽略了他的小動作,只是道:“無所謂的,不管她信是不信,面對幫自己報仇的恩人,總得有所表示,那個東西就恰到好處,反正她其實也不清楚那是什麼。”

“你……”

“別我你了,我先送你走,黃泉路上有的是悠閒時光。”

說着話,湛輝身周浮現無數的冰錐,每一個都泛着森然寒氣,尖銳異常。

“好走。”

他話音一落,無盡的寒氣撲面而來,激的錦風隔着面具都覺得臉頰生疼。

極限元光罩防內不防外,這件接近九星的寶物在對待外來的攻擊時,就跟虛置一樣,可以任由外面的人向被困者攻擊,而被困者全然無法閃避或防禦,雖是一次性物品,卻是不二的殺人困人器物。

也正是因爲知道這東西的厲害,錦風纔沒有徒勞掙扎,想把力氣用在抵擋湛輝之後的攻擊上,妄圖撐過極限元光罩的時效結束。

可他還是低估了極限元光罩的力量,那是絕對的鎮壓,一開始他還能外放術法,到了後來,他甚至連能量離體都做不到。

湛輝這傢伙怎麼可能獲得這種強悍的物品的?

這個念頭僅僅一閃即逝,他已經無暇深究,因爲冰霜已然凍裂了他的青銅面具,露出了一張略顯文弱的清秀面容。

正面寒冰刺骨,可他的後背卻是溼透了,直到這一刻錦風才清晰地認識到,原來自己也是怕死的。

曾經的一幕幕再次浮上心頭,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在眼前不斷閃過,最後定格於一張秀麗的容顏上。

那是他的姐姐,比他大了五歲,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從小到大無論自己遇到什麼事情都有對方出頭幫他擺平,甚至連其委身那人也是爲了他讓他有更好的平臺發揮天賦,對他恩情亦姐亦母。

他多麼想也爲對方出頭一次,多麼想也保護對方一次,所以他努力的修煉,所以他果斷的拒絕安逸的生活,衝在第一線利用生死間的大恐怖錘鍊自己,這才能這麼年輕就達到七星的層面,只是可惜他恐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刺痛感在身上多處出現,卻沒有想象中的劇烈,也沒有想象中的準頭,在他循着本能運轉勁力挪移身上的要害後,竟然真的將全部的要害給避了開來。

難道對方還想再貓戲耗子一會?

錦風努力的自肆虐的冰雪風暴中睜開眼看向前方。

剛剛的那一輪冰錐齊射雖無準頭,但卻十分密集,他起碼被在身上開了十四五個血洞,大量的失血,使得他的體力急速流失,眼前發花,不復平日視力。

這等傷勢就算他可以控制肌肉及時止血都救治不過來,除非達到八星可以質能轉化,重塑身體纔可。

不過,那輪齊射後漫長的平靜,還是給了他可乘之機,全力施爲勉強維持了傷勢不惡化。

又過了一會,充斥着整個洞穴的雪末煙霧漸漸散去,使得他終於可以看清湛輝的情況。

可看到眼前的景象後,錦風整個人都呆住了,只見原本勝卷在握的湛輝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座冰雕,不是被凍住,而是從裡到外被凍了個通透,簡單的說,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這是......

錦風木然轉首看到了另一個出現在湛輝身邊的窈窕身影,那個當初在自己手中亡命逃遁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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