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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血煞陰罡

第二百五十六章 血煞陰罡

它們不止實力強橫不輸於大乾的一流高手,還擁有能夠施展類法術的能力,強悍異常,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應對的。

不過千百年來,在東荒生活的人倒是對此見怪不怪了,不會出現被這異現象嚇住的情況,一般都會對將死之人,或處在變異邊緣的人進行特殊處理。算因爲一些疏忽導致其變異,也會在第一時間將之消滅,不會等到其變成血妖,自找麻煩。

除此之外,陳安還從邋遢青年那得到一個糟糕透頂的消息,在這片東荒大地,不止元氣大海不可感應,武者晉升不了天象,而且武者會時刻受到天地間存在的煞氣侵蝕,內力修爲會日益被削弱,直至最後普通人還要虛弱。

甚至大乾發配到此的天象武者,在這裡住一兩個月後,境界直接跌落到底,虛弱到生活不能自理的殘廢程度。

陳安倒不覺得邋遢青年在危言聳聽嚇唬自己等人,因爲在此地住幾天自然能分辨出這些話語的真假,而且這些也側面解釋了,陳安當初聽到交接軍士的那些話。

所以在礦場分配活計只看外貌年齡,不管本身武功高低,因爲哪怕你武道通神,在這住兩個月再高的修爲也廢完了。甚至礦場還有一些人性化的規定身材精壯的乾重活,年紀幼小身材瘦削的相對輕鬆一點,否則都累的身體虛弱爲外邪所侵染,變成血妖誰負責。

當然這個所謂的輕鬆也只是相對輕鬆,畢竟這裡可不是善堂,這些軍士不會以折辱犯人爲樂,可該乾的活還是要乾的。

陳安有曾想過趁着自己最巔峰的狀態,逃離此處,可不成天象的他根本沒有可能通過泰一關,甚至若真像邋遢青年描述的那樣,外面除了絕壁是妖魔,他想在野外生存下去也是困難,還不如在此處暫歇,有個詳細的計劃再做打算。

“叮噹,叮噹……”

鐘聲音響起,意味着午活計的結束。

陳安放下手的活計,和陸然一起跟着前面的人排隊領取午飯,午飯是兩個扁扁的饅頭,一碗漂了幾片菜葉的清湯和一塊黑不拉幾的不知名肉塊,也算是營養均衡。

他們有半個時辰的享用自己的午餐,時辰到了要開始幹活。

陳安剛拿起屬於自己的飯食,看到邋遢青年也從礦洞鑽出,向食棚走來。

他不動聲色地站到一邊,看着邋遢青年領了飯食蹲到食棚一角吃喝起來,便也湊了過去,在其身邊挨着蹲了下來。

邋遢青年見他過來,嘴角一牽惡劣地笑道:“怎麼?次的陰影還沒過去?到我這裡求安慰?”

陳安無視他的調笑,直接問道:“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

“嗚,有必要嗎?嘶,還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再見呢?”邋遢青年埋頭咬了兩下饅頭,又湊着碗邊吸了一口熱湯,含糊地回道。

陳安將手的饅頭掰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逐一塞進口,也不咀嚼,直接吞下,這樣吃掉的食物在胃裡消化的慢,更能抗餓,否則晚那頓要等到亥時。當然以他修爲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也沒事,只是習慣使然。

塞完一個饅頭,陳安擡頭看向食棚外散落各地吃東西的礦工,悠悠地道:“那些人,在這裡待的時間長的,眼神麻木絕望;新來的恐懼無助,不過間或還是有一些人擁有不同神采,你覺得是什麼能夠讓他們如此呢?是希望嗎?”

邋遢青年笑容一僵,費力地嚥下口食物道:“也許吃頓飽飯能讓人有些精神也說不定,你到底想說什麼?”

陳安把剩下的饅頭撕碎泡入湯碗,邊喝邊搖頭道:“不想說什麼,想聽你說。”

邋遢青年面色古怪:“你年紀小小,心思倒是不少,好吧,你可以叫我沈林,他們都這麼叫。”

“他們?”陳安轉過頭來目精光閃爍地頂着沈林:“礦場之外的人嗎?”

“你怎麼知道?”沈林滿臉驚駭,完全不敢相信原來人怎麼可能知道東荒這裡的事情。

果然,看到沈林的表情陳安知道自己猜對了。

簡單計算一下,大乾在泰一關外有四十餘個礦區,每個礦區差不多有兩三萬人,那是接近百萬的人口,再加惡劣的環境,若是平常人肯定以爲歷朝歷代被髮配至此的人都在這裡了。

可偏偏陳安不是平常人,血影的那句,“去東萊,救萬民”,若東荒是東萊,那萬民又是指誰?這些礦工嗎?

不是的,血影是大將軍王的思感所化,起碼存在了數萬年,而那時候“歷朝歷代”這個概念還不存在呢,更別說什麼“罪民”了,所以這個“萬民”指代的一定是東荒的原住民。

因此如果說這些礦工是原王朝的罪民,那礦區之外一定還有其他人,甚或有很多人類的聚居地。

陳安有此一想,便出言一詐,沈林果然勾。

“你還知道些什麼?”沈林收起了最初的玩世不恭,面色開始變肅穆起來。

陳安腹嘀咕:我知道什麼?我知道個屁。莫名其妙被押來東荒,我能知道什麼。

但他這麼多年暗司密探不是白乾的,雖然拷問審訊什麼的不用他親自下場,但沒吃過豬肉怎麼着都見過豬走路,沈林縱然精明也不過他這個專業人士。

此時再看沈林緊張的樣子,頓時聯想起第一次見他時,那略顯刻意的邋遢裝扮,霎時間有了腹稿。

陳安裝作淡漠地道:“你們的計劃與我無關,我只想出去而已。”

“計劃?你怎麼知道的?”話一出口,沈林自知失言,連忙岔開話題道:“出去?你是指泰一關外?別癡人說夢了,你是出不去的。”

“哦?爲什麼?”

沈林面色又變的古怪起來:“你真的不是綠皮狗的暗釘?”

“綠皮狗?”陳安視線投向遠處來回巡視的綠衣軍士,贊同道:“倒是形象。”

沈林眼珠一轉,再次恢復了一開始吊兒郎當的樣子道:“你既然不是綠皮狗的暗釘那的確是沒有出賣我們的理由,不過出去你是不可能出去的,不如加入我們算了。”

“你們?”信息量越來越大了,但陳安依舊保持不動聲色的樣子。

另一邊,沈林笑而不語,轉而回答起陳安先前的問題道:“不說泰一關你根本不可能通過的了,算是讓你走狗屎運混過去了,也九成九會被抓回來。要知道,煞氣的侵害是不可逆的,一旦被其侵染,終身無法洗脫。也是說,即便現在讓你回到原你也無法共鳴元氣,突破天象。”

“那你是怎麼回事?”陳安目光炯炯地打斷沈林的話。對面這傢伙不止是外表精壯,一身氣血更是澎湃有力,別人或許發現不了,但對於創出行血咒已經可以稱謂武道大家的陳安來說,不要太顯眼。

沈林的笑容再次僵在臉,試探地道:“你真的是從泰一關那邊被髮配過來的嗎?”他有一種什麼事情都被對面這傢伙看透的*裸的感覺。

“不然很多事情還需要問你?”陳安認真地把碗殘餘掃蕩乾淨,隨口反制了一句。

沈林低下頭,以掩飾眼的不平靜。

思考良久,他纔再次擡起頭來將剩下的湯汁喝完,並三下五除二地把那兩個饅頭塞入口。緊接着拍了拍衣服的殘渣,站起身來,把湯碗歸還到食臺,向工礦區走去,路過陳安身邊時含糊地道:“子時,淨室見,再和你說。”

陳安撇了撇嘴,嘟噥道:“茅房不說茅房,說淨室,都這樣了還附庸什麼風雅。”擡頭往四周掃了一眼,發現最近的綠衣軍士也在十丈開外,他便也若無其事地起身,歸還湯碗到食臺。在他轉身準備開始下午的活計時,遠處礦場門口再次駛來百十輛押送囚犯的風行車。

一隊帶着面甲的軍士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把那天交接陳安等人的程序又走了一遍,帶回了兩三百人。

又來?這半個月裡來了四趟了。陳安目透沉凝之色,悄悄計算了一下,這半個月裡光他們這個礦場先後進了快千餘人。一個礦區四五個礦場不等,四十餘個礦區這半個月起碼新添了二十萬人。什麼情況?大乾什麼時候有這麼多賊了?

經過崑崙書院的經歷,陳安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的外鄉人了,不說其他,起碼大乾律他是熟知的。

夠得發配東荒條件的,起碼是給大乾社稷造成一定威脅的存在,是盜匪也得千人以規模,才能達到這個標準。莫不是魔門煽動了農民起義?還是三王當的哪個發瘋zào fǎn了?

陳安搖了搖頭,信息瞭解的太少了,妄自猜測一點意義都沒有,反正這件事與他無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是想着又向他負責的那臺碎石機走去。

夜晚亥時一到晚鐘準時響起,陳安沒再去找沈林,而是吃完飯早早地回到了宿舍,因爲他要在見沈林之前實驗一些東西,看看事實到底是不是他猜測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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