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着的應該是一隻山羊，不過，卻不是完整的一隻。
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剛剛發現這山羊屍體的幾名乘客，現在多少都露出些不適。
看着地上的山羊，路川又往前靠近了一步。
然後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中，緩緩蹲下了身子。
山羊並沒有死太久。
路川靠得很近，所以能清楚的感覺到，在濃濃血腥味兒裡，似乎還帶着些許微熱。
血水從山羊的身下，沿着路面的紋路，向低窪處聚集。
“咦？”
路川輕咦一聲，暗暗運轉起法訣。
隨後，手指微不可察的輕輕翻動。
只見那一灘血水竟然泛起一絲波動，隨後，幾粒淡淡的瑩白光點，正從血水中飄出。
因爲路川正背對着衆人，所以他的動作，包括那幾粒光點，衆人都沒有發覺。
回頭看了看，只見有幾名乘客已經又回到車上，旁邊不遠處，公交司機正站在一個乾嘔的女生旁邊，看樣子似乎在詢問那女生的狀況。
見已經沒有人注意到自己，路川便翻手把那幾粒熒光送進眉心。
片刻之後，路川睜開雙眼。
在那幾粒熒光中，只有斷斷續續的幾段影像。
從影像中看，這山羊好像是自己村裡三嬸家養的。
“真是巧了。”
路川嘀咕一聲。
然後繼續看着山羊的狀況。
山羊的肚皮是被外力硬生生撕開的，內臟丟失了一部分，按常理來說，應該是進了行兇者的肚子。
不過，在剛剛收集到的瑩白光點中，竟沒有絲毫行兇者的影子。
而且，路川還發現了一點可疑的地方。
這山羊的血，太少了。
一整隻山羊，全身的血彙集在一處，僅僅只有一小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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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那東西不是餓了，而是渴了。”
路川心裡想着，行兇者根本不是想吃肉，而是想飲血。
至於被吃掉的部分內臟，或許是被行兇者當作‘茶點’了。
輕輕拍了拍手，路川重新站起身來。
這時，公交司機也湊了過來。
“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沒有，這山羊許是被什麼豺狼給禍害了。”路川隨意的回道。
“唉，真沒想到，咱們這兒還能見到這副景象，就像是到了非洲大草原一樣。”
“呵呵。”淡淡的笑了兩聲，路川可不認爲這有什麼可調侃的。
畢竟他很清楚，或許在不久之後，這樣的事情，會變得再平常不過。
弱肉強食！
公交司機和那女生上了車。
而路川則是按照之前想好的，走着回去。
“爸媽？”
剛踏進家門，路川就喊了一聲。
沒有迴應。
路川繼續往堂屋走去。
“爸媽，你們看什麼呢？”
進了屋門，路川就見自己老爸老媽正聚精會神地盯着電視。
“小川回來啦，來，快來看新聞。”
“來來來，快看！”
見路川進屋，梅秀榮和路學民只招呼着路川看新聞，眼睛卻一直盯着電視機。
“唉，新聞有什麼可看的。”
雖然嘴上抱怨着，但路川還是湊到老爸老媽的身旁，往電視上掃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他的目光就被吸引住了。
“我去，這什麼情況？”
路川在心裡不禁驚歎，這電視上哪是新聞，明明就是科幻大片啊。
十多分鐘後，新聞結束，國內方面路川只看了一丁點兒，國際新聞看了不少，但所有的消息總離不開兩個字。
超人！
這個詞很好解釋，就是具有超能力的人！
“這，這就開始了？”
路川呆呆的靠在沙發上，仰頭看着天花板。
他可是還沒準備好呢。
而且，這樣的報道是怎麼通過審批的，難道就不怕造成恐慌嗎？
不過很快，路川的心裡就平靜下來。
既然新聞上敢這樣播，那有關部門肯定是做好了準備。
“看來，高層的反應能力確實很快，而且切入點也很好，先拿超人說事兒，總比上來就修仙要強得多。”
對於這樣的決策，路川倒覺得還不錯。
“只是，我也要加緊行動了。”
路川的打算很明確，就是先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這樣才能在接下來的劇變中，掌握主動權。
雖然現在新聞上報道了一些奇異事件，但路川知道，距離真正大範圍的劇變，應該還有一段時間。
“小川啊，你讀書多，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超人？”
剛剛新聞上的報道，也在衝擊着梅秀榮的世界觀。
對於這個問題，路川略微一想，便道：“媽，剛剛你不是看電視上說了嗎，超人是真有的，不過我覺得，可能還有比超人更厲害的人呢。”
“啥？還有更厲害的？”
梅秀榮眼睛一瞪，對於路川的話，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嗨，小川，你就別嚇唬你媽了，她膽小。”路學民站在門口，正要出去，聽到路川的話，便扭頭說道。
“啐，我膽小？二十年前，也不知道誰夜裡上山還硬拉着我作伴的。”梅秀榮當即道。
路學民嘿嘿一笑，被自己老婆揭了老底，也不生氣，當即晃晃悠悠的出了屋門。
見路學民出去，梅秀榮轉而對路川道：“小川，你可別學你爸那沒出息的樣兒，加加油，咱也開小車，住洋房。”
“哎！”
路川脆聲應道。
老爸老媽恩愛的樣子，真是羨煞旁人啊。
不過，不論自己爸媽信不信，他總要點出來，也算是提前通了一點氣。
……
茶室中。
陳昌年和焦永進相對而坐。
還是那方矮几，依舊有壺有茶。
不過此時的茶，已經換作了普通的清茶。
許久之後。
焦永進開口道：“值得嗎？”
又過了許久。
“唉……”一聲嘆息之後，只聽陳昌年道：“人生匆匆不過百年，哪有什麼值得不值得。”
頓了頓，他接着道：“你也知道，先不說堯峰市，就單是這榮川縣境內，也不只我陳家一族，反正那消息已經坐實，倒不如早作打算，也算是給我陳家留一個前程，畢竟，在他的背後……”
陳昌年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擡眼看着焦永進。
“可咱們誰都沒見過那人，你卻已經下定了主意……”
聽到這裡，陳昌年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多說，“到如今，也只有賭一把了。”
說罷，他緩緩端起了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