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小心杜振。”
監察局局長辦公室，非常氣派。整個房間全中式裝修，一副十多米長巨大八駿畫卷異常搶眼。
全紫檀木的仿古傢俱，帶着濃烈傳統氣息。辦公室裝修雖然豪奢，卻因爲中式特有的格調，顯得非常內斂
只是坐在八駿圖下的唐歌，臉色有些凝重，少了幾分上位者的從容。對於這間辦公室來說，她也太年輕，太漂亮。
以至於，唐歌成爲了房間裡很不協調的存在。
袁虎嘆氣說：“大姐，你不是出身豪門，權勢滔天。我抱着你這大腿就想等你帶飛。你卻跑來告訴我情況不妙……”
“杜振家裡在雲城很有勢力，影響力遍及雲州，他在督察組又剛好有監管我的權力。”
唐歌耐心的給袁虎解釋：“我不是怕他，他也沒膽子動我。只是這人心胸狹窄，可能會想辦法對付你。”
“爲啥對付我？”
袁虎覺得有點冤，這個杜振不敢對付唐歌，就來欺負他？簡直豈有此理。
“剪除羽翼……”
唐歌安慰袁虎說：“別人都知道你和我是一夥的，對付你也很正常。”
“我……有點生氣了。”
袁虎這兩天修煉雷電源印，始終沒什麼進展，脾氣也有點燥。
“你千萬別亂來。”
唐歌嚇了一跳，她壓低聲音說：“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和東野武有關係。要是杜振被東野武殺了，杜家肯定傾盡全力報復你。”
袁虎想了下說：“杜振要是被另外的人殺死呢？”
“嗯？”
唐歌一臉懷疑的看着袁虎，聽他的意思，他還認識別的高手，而且願意爲他殺人。
這可太不一般了！
杜振可不是普通人。他不但是督察組組長，還是杜家嫡系。他被殺死，一定會引發軒然大、波。
刺殺貴族子弟，也侵犯了權貴階層的利益，會讓權貴階層同仇敵愾，盡力捕捉兇手。
不管兇手是什麼身份，都很難逃脫帝國全力追捕。
真正的高手，沒人會幹這種髒活。
就算是豪門世家，真正能幹髒活的死士也沒幾個。小小越劍館，憑什麼有這麼多高手拼死效力？
袁虎理解唐歌的疑惑，他神秘一笑。
任憑唐歌多聰明，也想不到東野武是他馬甲。更想不到，他還可以搞出很多的馬甲。
別說是唐歌，就算是傳奇強者，宗師強者，甚至是神級強者，都未必能猜到他的分身術如此神異。
神級強者的領域各有不同，沒人全知全能。沒有任何相關經驗，或者證據，也就沒人會憑空猜想到真相。
現實世界，帝國組織體系嚴密，各大商業公司勢力通天。就算是宗師級強者，都很難和龐大商業公司對抗。
袁虎現在連傳奇都不是，敢這麼嘚瑟，就是仗着神級分身術。
杜振這種人，雖然不好惹。可真要惹到他，分分鐘叫杜振去投胎。
唐歌不明白袁虎哪來的信心，卻明白他的意思。
她搖頭說：“對付杜振，殺人是最壞的手段。”
唐歌深深看了眼袁虎：“不要把別人當傻瓜。有明顯因果關係，別人肯定會聯繫到你身上。沒有證據，並不能讓你脫離麻煩。”
權貴階層掌握強大力量，他們很多時候的不講理，更不會在意法律。
袁虎點點頭，唐歌說的沒錯，他就是有神級分身術，也不能肆意亂來。
無視任何規則，就會被規則反噬。以他之能，也承受不住。
人類社會發展了幾千年，建立了完整又縝密的社會體系。
規則，法律，就是維繫着這個龐大社會體系的框架。這些框架由既得利益階層強力維持，無數人依附其上。
站出來和現有規則硬幹，無疑是最愚蠢的行爲。
袁虎點點頭：“我聰明着呢，不會做傻事。”
唐歌正要說話，漂亮女秘書輕輕敲門進來：“督察組杜組長來了，想見您。”
“讓他進來。”
唐歌打發走秘書，對袁虎說：“你不用說過激的話，我在這不會讓你吃虧的。”
“大腿，你要給力啊。”袁虎半開玩笑的說。
還沒等唐歌迴應，杜振已經帶着兩名手下進來了。
唐歌站起身，態度冷淡又疏離的招呼了一句：“杜組長。”
杜振個頭很高，雙眼如略有些內陷，贏狗鼻子，二八分的頭髮梳理整整齊齊一絲不亂。穿着黑色督察制服，一臉的嚴肅。
袁虎到有點意外，本以爲是個富家子弟，這人看着卻很精明幹練。
杜振和唐歌點點頭，他又很不客氣上下打量了一番袁虎，“你就是袁虎吧？”
“我是。”袁虎應了一句。
杜振說：“長源大案當天是你發消息通知唐處長，對吧？”
“是。”
“請你解釋一下，你是從哪裡知道的消息？”
杜振一臉嚴肅的說：“這是正式的詢問，會歸檔記錄。具有法律效力。你一定不要說謊。”
“這個問題，我已經詳細說過了。”
“你現在要再說一遍，這是審查程序。”
杜振冷然說：“請你配合，否則，我們要採取強制措施。”
“注意，袁虎是監察局三級顧問。”
唐歌不高興了，她沉聲提醒杜振，袁虎不是他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按照程序走正規流程，杜振想審查袁虎也需要向上層申請，獲得批准才能審查。
“我已經獲得批准，有資格審查雲海監察局所有人員。”
杜振也很強硬，他對唐歌說：“我注意到袁虎享受三級顧問待遇，這已經超格了。包括猛將配車，這更不合乎規矩。”
唐歌生氣了，“這件事是我做錯了。現在我收回猛將配車。”
她對袁虎說：“抱歉，是我沒做好。我那輛雷鷹摩托送你，當做賠禮。”
她說着從抽屜裡拿出雷鷹車鑰匙，遞給了袁虎。
“你沒吃虧，我這輛雷鷹是兩百年紀念款。全球兩百輛。送給你代步……”
唐歌喜歡雷鷹摩托，一共有五款雷鷹車。她到雲海上任，五款車就都空運過來。
這種紀念款價格如此昂貴，主要是有紀念意義。對於非愛好者來說，送紀念款是很奢侈浪費的。
唐歌爲了出氣，也爲了拉攏袁虎，出手就送了最昂貴的一款雷鷹。她雖然一向出手豪綽，這會心裡也是隱隱作痛。
當然，她臉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好像送的禮物不值一提。
杜振心胸狹窄，看到唐歌對袁虎這麼好，還隱隱帶着幾分親暱。他心裡就像被捅了一刀那麼難受。
可是唐歌私人贈予，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再如何不爽，也只能看着。
唐歌看到杜振臉上一片鐵青，表情猙獰，心裡一陣痛快。就爲這個表情，這輛雷鷹送的就值了。
袁虎有點意外，這禮物拿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心裡這麼想，摩托車鑰匙可是死死攥着。
“我們的關係，我就不客氣了。”
袁虎也很會配合，一面還假作不經意的問：“這車很貴吧？”
“不貴，買的時候才八百萬。現在市值還不到兩千萬。”
唐歌其實很少會這樣直白炫耀，她也不覺得兩千萬值得炫耀，但當着杜振的面，她偏要說的這麼直白。
唐歌說着還親暱給袁虎整了整領口，“你這T恤可有點皺了……”
杜振氣的臉都有點扭曲了，他到不是沒見過兩千萬，而是無法接受雙方的親密。
儘管他心裡清楚，唐歌絕不可能選擇袁虎結婚。可他求之不得的美女，卻當着他的面和別的男人親熱，這是他無法忍受的。
杜振一時也想不到袁虎有什麼把柄，也不好對他動用手段。
唐歌就等着他犯錯呢，他可不能亂來。
杜振強壓住怒氣，儘量用冷靜的口氣對唐歌說：“唐處長，東野武還在逃，你應該加大追捕力度。如果抓不到東野武，會嚴重影響你年終評審……”
他又指着袁虎說：“這人和東野武一定有關係，需要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