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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擲身問命語鏗鏘

第十五章 擲身問命語鏗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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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點了點頭,道:“料想也是該是這個問題!煉化天命花成爲天命之主後,你的修行已突破知命境界,神通歸元,法含命轉。+頂點小說,但卻欠缺一個契機令你入惑的機緣,所以尚未真正堪透知命境該有的本然的心境。現在機緣已至,你也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至!”

修行嗎?陸正跪在地上,聽見白衣人的話,心中悽然,眼裡滿是哀苦和困惑,道:“弟子不想問修行,也不想求什麼修行之道,只是有些事怎麼也想不清楚,想問您的是心中的不解。”

白衣人卻搖頭道:“你還不明白嗎?因心有不解而求解,這就是修行。離此之外,也別無修行可談;你要求解,不談修行,也無解可得。”

赤靈乃是赤焰豹妖,肉身十分魁梧健碩,雖然性格和順,但因爲始終是妖身之故,面目仍是有幾分兇悍和猙獰,身上帶着一股荒蠻之氣。但奇怪的是,此時在白衣人主宰其身之下,這赤靈妖身渾身上下都顯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祥瑞醇和之感,就連看着陸正的目光之中也是一片平和純正,說話的聲音更是淡而不失溫情,帶着一種撫慰神魂的力量。

陸正被這樣的氣機籠罩着,神魂感受到來自白衣人的慰藉,原本如荒漠一般的心彷彿得到清泉的滋潤,內心的悲苦稍得遏制,他的雙肩微微一鬆,道:“弟子明白了。不管是不是談修行。弟子只想知道這一切都是爲什麼會這樣?”

白衣人的目光悄然發生變化,漸漸地變得越來越凝定而清澈,彷彿能夠看穿天地間地一切,聲音之中也透出威嚴和堅定,他道:“你所謂的一切,就是想問你所愛的風琳爲什麼會被忘我老人殺死。爲什麼她會遇上這樣的事情,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對嗎?”

聽見白衣人直接說出風琳被殺死的話,陸正仍感震動,身子微微一僵,沉默了半晌,白衣人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等他。又過了一陣,才聽見陸正緩緩道:“這一切的發生的因果。其實我都想明白了。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忘我老人出手之前,曾說到心兒是狐妖吞了天欲花化成了人身,所以纔要奪走她的心。這是忘我老人出手的原因,他想要的是天欲花的靈氣。但實際上心兒她並沒有得到天欲花,更不是什麼狐妖之身,也就是說,忘我老人是錯認了。他之所以會錯認。是因爲……是因爲……”

說到這裡,陸正哽咽了一下。稍稍平復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一定是因爲有一個和心兒有着一模一樣的臉的……狐妖,忘我老人之前見到的是那狐妖而不是心兒,但因爲她們的臉實在是太相像了,不,是完全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所以纔會誤以爲心兒就是那狐妖,以爲她身上有天欲花的靈氣……”

陸正說到這裡,又深吸了一口氣,道:“心兒就是因爲這個誤會纔會被害死的,這一切的經過我都已經想得清清楚楚了。導致這件事發生的所有因果我也都明白了,有一些就是我自己經歷的,也有一些是推測之後想明白的……比如當中最爲關鍵的事情,那個狐妖爲什麼會長着和心兒一模一樣的臉,我是早就知道的,沒有人會比我自己更清楚……但是師父!我想清楚了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看見了所有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但是我的心裡還是感覺很困惑,我想不清楚這一切事情要發生?爲什麼一切的事情一定要像這樣發生?爲什麼非得是心兒要遇見這一切?

白衣人說完之後,淡淡地看着滿面淚痕的陸正,目光毫無任何威壓,此時對陸正絕無一絲催逼促動,他要的是陸正真心所求。

一念微動,已是這樣的變化,陸正沒有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但白衣人已經全部看在了眼裡,他又道:“好了,你不必說了,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陸正,我再問你,如果被忘我老人所殺的既不是你的風琳,也不是那狐妖,而是另外一個你不認識的修行女子,你又會怎樣?”

那狐妖就是渺渺,如果死的是渺渺而不是風琳,陸正微微動念,設想這樣的情形,不覺心中忽然莫名一鬆,似從一種噩夢之中醒來,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困鎖負壓之感淡去,又如滿天陰霾散開,遍灑和煦的陽光。但是轉念又想到這並不是真實,那困鎖負壓之感又從四面八方襲來,將他的心狠狠揪住,令他感到無比的窒息。

白衣人繼續喝問:“那是誰?”

聽見陸正這樣的回答,白衣人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目光不再那麼凌厲,轉而變得跟之前一樣柔和,道:“陸正,言無遮言。行無疑行,這兩句話。無論何時都不應該忘記。此時你應該明白,無疑之行,就是你自己一切的所爲,都是出乎於你自己,而非其他,這纔是知命境的無疑之行。風琳之死。對你來說是無比傷心之事,我並不是不允許你傷心,是誰經歷這樣的事都會傷心。但你要守住這最後一點清明,是你在傷心,而不能讓七情反噬了你自己。如此方爲最深情。”

現在我要你確認的是,你來問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隻想簡單的擺脫這種困惑,還是想真正堪破這一困惑,從這種困惑之中思悟修行人當知之命?”

白衣人聽完了陸正說的每一個字,也看見了陸正的眼神的含義,他沒有直接回答陸正什麼是命,而是先問出一個問題:“陸正,我來問你,如果被忘我老人打死的不是風琳,而就是那狐妖,你會怎麼樣,還會跟現在一樣傷心嗎?”

此言一出,彷彿閃電滑過夜空,縈繞心頭的那一片陰霾之雲彷彿在忽然之間化成了一片雨落了下來,灑滿心頭。陸正這才明白師父這樣問的用意,是在喚回迷失在命途困惑之中的自己,情不自禁地涌出兩行熱淚,朝着白衣人下拜,泣不成聲:“師父……”

陸正一愣,被白衣人目光所懾,心不能避,目不能移,下意識地答道:“不是,沒有其他人。”

陸正斷斷續續地說着,一邊說一邊望着赤靈肉身的眼睛,他看得失白衣人,眼中露出深深的無助和困惑,急切地盼望着師父能夠給他一個答案。

白衣人看着匍匐在地的陸正,知道其心已定,於是道:“其實至始至終你自己心裡都很清楚,你的困惑並非真實,而是因爲風琳的死,對你造成了極大的衝擊,你無法接受這一切。元神受創,纔會形成這樣的困惑。

還有一條路相對而言就比較費力了,也十分危險。你仔細聽好了,雖說你現在的困惑起於元神之傷,不是真實,但不真實未必沒有意義。修行之道,真幻變化,借假可以修真,幻中可得真趣,任何的經歷和遭遇都是值得珍惜的,能夠讓你獲得許多意想不到的感悟。所以這第二條路不是治你的元神之傷,而就是解破你因元神之傷而產生的困惑,只要困惑消除,元神之創也會相應痊癒,而你也將真正成就知命修爲。只是這樣做卻需要你再歷劫,以你元神受創之身,自然會兇險加倍,動輒就有性命之憂。

白衣人師父問出這個問題,陸正隱約知道他想說什麼,便道:“師父,如果死的是與弟子漠不相關的其他人,弟子心中自然不會這麼難過。應該也不會受到這樣的觸動而產生這樣的困惑。這些弟子都明白,只是現在困惑已生,弟子想知道天地之間發生的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

這因爲自己受創才產生的困惑,自己真的應該進入其中去尋求一個答案嗎?換言之,那就是一個本不存在的問題,是一團虛妄,自己何必去跟一團虛妄作對呢?白衣人師父也說的很清楚了,如果是爲了修行,那自然是要這麼做,但自己真的想要修行嗎?

擺脫這種困惑,現在有兩條路在你面前,一條比較簡單,也比較直接。那就是隻要調治你的元神之傷即可。你已是天命之主,天地都會幫你,相信這個過程不會太久,到時候神念重新感通天地,現在困擾你的諸般困惑都會消失,好像從來不存在一樣。當然了,你不會忘記死去的風琳,但是會忘記她的死給你帶來的傷痛,在一段時間之後,你會愛上其他的女子也說不定。

“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白衣人目光忽地變得凌厲,伸手一指陸正眉心。喝道,“你這幾天如行屍走肉一般,是有其他人將你變成這樣嗎?”

難道一切的發生就是爲了讓心兒死在忘我老人的手裡嗎?可事實上我也知道,知道天意花不是爲了害死心兒而降世的,甚至也知道忘我老人也不是特地爲了殺死心兒纔出現在那裡的;那狐妖也沒有想借忘我老人的手將心兒殺死的心思;心兒也沒有主動想要求死的意願……這不是誰針對心兒的陰謀,但偏偏所有的一切、種種的事情發生之後,卻出現了忘我老人殺死心兒的結果。

陸正目光之中露出慚愧之色,想要避開師父凌厲的目光。卻不能夠,只好老老實實答道:“是我自己,我自己在這樣做。”

人間也有失去所愛的傷心之人,常有絕不再愛之語,但那都是強制其念罷了,修行人不會如此自欺其心。走這條路的好處是你可以很快治癒元神之傷。至於壞處嘛,其實也算不得壞處,不過就是你這一場經歷算是白經歷一場,也不能真正令你踏入知命的心境。

師父,弟子真的不明白,這天地之間發生的一切究竟有什麼意義,爲什麼會有這些讓人痛苦的事情要發生,難道這就是命嗎,是天地早已註定了這一切嗎?”

陸正自問從來不是一個有修行之心的人,並無長生解脫之求,算不得一個真正的修行人。入知命境對別的修行人而言或許是一件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對於陸正來說,卻毫無誘惑。

眼前自己所困惑的不是天地之間的一切是怎麼發生的,而是這一切爲什麼要發生?如果元神不受撼動,那就可以平靜接受這一切。發生已經發生,既然不是自己可以做主,那就只有平靜接受這一切。

但問題是,或許一切都可以接受。心兒的死,自己真的可以就這麼平靜地接受,讓心兒就此離自己而去嗎?陸正心中一想到這一點,便覺得心中生出一種難以壓抑的痛楚,又有一種幻滅虛無襲來,竭力要將他的元神諸感吞噬,讓他感到巨大的恐懼,不寒而慄。

隨着對這種幻滅虛無的恐懼越來越清晰,陸正目光也逐漸凝聚,顯出內在堅定,隨即他收斂心神,整理了自己的衣物,鄭重其事地向白衣人跪拜,道:“師父,弟子請問,什麼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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