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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萬物有去來

第二十六章 萬物有去來

白衣人一聽,停止了片刻,然後微微一笑,道:“哦,怎麼,你有什麼疑問,不妨就直接說出來聽聽。”

陸正道:“師父,修行界傳聞妖物不得入修行劫,無法入於長生之道。這陰陽八派的法訣既然是由八位妖物祖師創出來的,怎麼說這八種法訣卻可以成就長生之道,解脫之境呢?”

白衣人道:“是妖物不得解脫,這跟法訣有什麼關係。怎麼,你是不相信這八種法訣能夠修成長生境界嗎?”

陸正道:“長生不長生,弟子可沒見過,而且弟子也從沒有奢求過長生。”

“哦?”白衣人奇怪道,“人人皆求長生,你倒是說說看,你爲什麼不求長生?”

陸正卻反問道:“爲什麼要求長生呢?長生之後有什麼用呢?就算是不死,那永遠活在這個天地之間,又是要做什麼呢?豈不是很辛苦嗎?”

白衣人道:“照你這麼說,豈不是長生無用,而不死不過是一點癡念了嗎!”

陸正想了想道:“反正我沒有長生之念,適時而死就好,至於其他的人嘛,想要追求長生,那也是他們的願望,我沒有這個資格去評論好壞,說三道四。其實我修行的目的師父您也知道,就是想要找到害死九哥的蛇妖,爲九哥報仇,其他的嗎,能夠讓我無病無災,保護好心兒不受欺凌傷害就行了。”

白衣人笑道:“既然如此,那這把門法訣是不是能讓人成就長生之境。對你來說也沒多大的區別啊,你又還有什麼疑問?”

陸正一愣,師父這話說得是啊,既然自己並無長生之念,那這法訣究竟能不能長生,是不是妖物所創,又有什麼關係呢?

陸正這一入定,卻是一連入定了十天,道門陰陽八派的法訣可不容小覷。而在這十天之中,蘭遷每天都會來看看情況,並調派建木之精照看他。蘭遷知道陸正這是修行入定,他也曾經聽族內長老流傳,修行人修行到了某個境界的時候,就會選擇入關或者入定,參悟神通法術,等到破關而出,修爲就會再上一層樓。妖物和精怪也能做到,但是建木一族長年生活在建木林之中,深居簡出,與外界交流極少,先輩之中也沒有建木之精學會,所以建木一族並不真正瞭解入定是什麼。

白衣人呵呵一笑道:“傻小子,你倒居然還替我操心起來,還想打聽關於我的事。告訴你吧,你不用着急,也不必替我不值,想知道我要你做什麼,時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現在就算是告訴你也沒用,何況我也沒打算告訴你!”

陸正被師父最後一句話說得一愣,剛想要問什麼,心頭突然涌起了無數的法訣,正是道門陰陽八派的法訣。隨着法訣的涌入,陸正也立即調攝身心入於定境之中,默默體會每一種法訣的奧妙。

白衣人呵呵一笑,卻沒有迴應陸正,也沒有讓陸正看見真面目。陸正一皺眉道:“那讓弟子知道您的名字總可以了吧?”白衣人還是一言不發。

道門陰陽八派的法訣,普通修行人難得一見的法訣,每一種流傳出去,只怕都是修行界之中爭相搶奪的至寶,但是陸正卻毫不費力的一舉得八。而且陸正還知道,白衣人師父那兒除了這陰陽八派的法訣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道門和佛門的法訣,就連道門第一訣太上玄妙經和佛門第一訣三十二身相訣都有。可以說陸正這個師父可拜的一點兒都不吃虧啊,假如修行界之中的其他人知道有這樣一個師父存在,只怕早就忙不迭的恭恭敬敬的拜師了,又豈會如陸正這樣,雖然對師父十分尊敬,但好像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的樣子。

白衣人道:“什麼事,你說來我聽聽?”

陸正聽得無爭而字,倒是很滿意,覺得這兩個字十分合乎己意。一笑道:“師父。所以說你最好還是儘快告訴我。您有沒有什麼事情要我去辦的,否則等我以後長了本事,不聽您的話。您可就白白辛苦教了我一場了!”

從外表上來看,入定的修行人陸止一就是真麼閉目靜坐在樹蔭下,不吃不喝也不動。蘭遷心想,如果陸止一這樣不動,要是來了其他的野獸或者妖物,豈不是一下子就能弄死他。這纔派遣了一名建木之精來照看他,負責驅趕野獸,假如出了任何狀況或者是他從定中醒來,要馬上通知他。

這還是陸正入定後的第二天,蘭遷剛剛見到陸正一動不動坐在樹下,判斷他是入了定之後做出的決定。但是在那天晚上,那名被調去照看陸止一的建木之精就匆匆忙忙找到了他。蘭遷以爲陸止一出了事,在他心中對這位修行人可是十分尊重和親近,趕緊隨着那名建木之精趕去一看,卻見陸止一好端端的坐在樹下。

陸正對待所有人幾乎都是一個態度,首先就是不因爲對方的身份來歷有任何的成見,就看對方是怎麼的人,做怎麼樣的事。他也有尊卑上下之別,卻不因此唯唯諾諾,過分的恭敬。而對於自己真正認可的事,他又能毫不猶豫的去做,而且盡心盡力,始終保有真誠,而不主動欺騙。只怕這也就是他每次遇見各種險境都能化險爲夷的其中很重要的緣故吧!

白衣人道:“廢話少說,我現在傳你陰陽八派的法訣,你好好仔細體會了。”說完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道:“一切皆在神通,你要是真想見我,就好好修煉你的神通吧。想見我,不是法術上的事,而是神通境界。”

糟糕,剛纔就應該果斷的一箭把那頭狼射死纔對。蘭遷不敢再猶豫,當即從建木林之中衝了出去,這時候對面樹林之中響起無數的腳步聲以及野獸奔走發出的聲音,一道道黑影從夜色之中鑽了出來,在偶爾的月光下閃現油亮的皮毛,風中傳來一種屬於狼羣獨特的騷臭味道,這是狼羣在驅趕周圍的野獸,警告他們羣狼經過,不允許他們接近。

就在蘭遷焦急之時,果然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了。那頭守在陸止一身邊附近的狼突然在跑動起來,不停地發出嗚嗚叫聲,在深夜的林中傳得老遠。這是蘭遷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以前他每晚在建木林周圍巡邏的時候,都能聽見這種叫聲,這是那頭狼在召喚羣狼,好讓他們確定位置。

情況萬分危急,但陸止一正在入定,蘭遷也隱約聽過入定之時不能隨意打擾,否則極爲容易走火入魔。蘭遷並不瞭解什麼叫走火入魔,但是卻知道現在這位陸止一毫無抵抗之力,只怕馬上就要被狼吃掉了。

如果等羣狼到了,那可是一件麻煩的事,即使羣狼之中沒有狼妖。但是一整羣狼撲過來,還是有可能對蘭遷產生威脅的。並不是有了法力就一定能夠戰勝那些普通的狼羣,現在他們只有兩個建木之精,如果數量足夠多,只怕也是隻有逃命的份兒。

蘭遷正感奇怪之時。卻見黑暗之中有兩道綠光一閃。蘭遷渾身一凜。有狼!那不是什麼綠光,而是一頭狼的雙眼,有一頭狼蹲在陸止一所在的大樹的不遠處,正死死盯住了他。蘭遷知道狼不會單獨行動。看情形眼前的不過是一頭探路的狼。現在已經找到了獵物。後面的狼羣馬上就要到了。

陸正道:“哈哈,我也壓根沒打算您會告訴我!不過有一件事,可以求您答應嗎?”

良久,陸正終於放棄,失望無比道:“算了,求了也是白求。”

陸正道:“師父,您看弟子已經叫了你那麼久的師父,雖然您從來沒有以師父自稱過,也不知道您是不是願意認我這個徒弟,但好歹讓我看看您的樣子唄,從當初在玄都山您就不肯答應,那到現在總行了吧!”

這時,只聽白衣人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道:“不過。你能有這樣心境。倒是挺自在。跟佛門的無求還有些不同,你這樣應該算是無爭吧!”

黑色的影子從四面八方迅速鑽了出來,都來到了這片空地上,而蘭遷剛纔奔到了陸止一的身邊,已經張弓搭箭,八支建木箭緊緊扣在了建木弓上,隨時都要發射出去。羣狼感受到威脅,一時間都停住了腳步。蘭遷也不敢輕易發箭,只怕混戰起來傷及陸止一。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拼了命也要保護好陸止一。

那另外的一名建木之精看見蘭遷跟羣狼對峙,嚇得趕緊逃了回去去其他的建木之精來協助。而這時候,羣狼之中忽然走出一匹體型不算魁梧,但是渾身都有傷疤的灰狼。蘭遷知道,這是這羣狼的頭狼。在狼羣之中頭狼往往並不是看起來最強壯的,但一定是最爲兇狠的,眼前的這頭灰狼雖然個頭矮小,但是四肢健壯無比,爪牙尖利,步子緩慢帶着一股懾人的氣勢。一身傷疤,足見他是經過怎樣的廝殺才做到了頭狼的位置。

以蘭遷的箭術還有法力,要自己逃走自然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要是讓他一個和整個狼羣拼命,卻絕對是死路一條。雖然他是建木之精,能夠隱身,但是卻無法掩藏氣味,在狼羣面前並沒有多大的作用。更何況現在他的目的並不是要脫身,而是要保護好陸止一,也就是說除了擊退羣狼,他並沒有第二條路可選。本來以他的箭術而言,也足以抵抗一陣子,等到同族來援,但是他剛纔來得匆忙,手中只有八支箭,現在已經全部扣在了弓上!

一時間,整個空地之上寂靜無聲,蘭遷收攝所有的雜念,他的心平靜無比,經歷無數次戰鬥的他早已將生死拋開。他絕不會因爲身在絕境而有一絲心志的動搖。不過此時在他的心裡卻閃過一個念頭,自己的父親蘭華是被羣鼠吃掉的,莫非自己就要被眼前的羣狼吃掉嗎?

這個荒誕的念頭閃動之際,那邊的狼羣的首領,那頭灰狼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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